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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那门外等候他的魏氏兄弟怎么办?
他踌躇了一会,壮着胆子试问,“大人,举荐信还有么,门外两位是学生的同窗好友……”
谢行俭的无耻话语才说一半,穆勒气呼呼的摔过来一块石砚。
指着谢行俭的鼻子,穆勒炸毛,“谢行俭,你别仗势欺人!”
谢行俭躲开迎面砸来的物什,低头一看,竟然是块硕大的砚台。
他慌忙蹲下身拾起砚台,小跑的将其放回到穆勒的书桌上。
“大人息怒——”
“赶紧走赶紧走!”穆勒现在看一眼谢行俭心就烦,可他又无可奈何。
都察院监察御史主掌监察、弹劾,不说与大理寺、刑部关系密切,其他五部见到御史大人,谁敢放肆?
御史大人往皇上面前一站,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穆勒若是没做亏心事,他自然不怕御史盯上他,可坏就坏在,他手上不干净。
谢行俭摸摸胸袋里的举荐信,他有些彷徨。
来郡城的路上,是他和魏氏兄弟三人,而且这场‘旅行’,还是他攒的局。
如果就他一人拿到举荐信,那魏氏兄弟岂不是白忙活一趟?
他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穆勒见谢行俭站在门口徘徊不走,气得他咬牙切齿,之前看谢行俭哪哪都顺眼,长相好,学问好,背景深,他还想着将幼女嫁给他。
如今,谢行俭被他嫌弃到吐血,他自诩贪心过重,却也没谢行俭这样的死皮赖脸。
可穆勒一想到京城那位,默了默,随后抬出胖手拍拍快喘不通气的胸脯,忍着耐性道,“一郡举荐信只此一封,你既拿了,那么你的同窗自然没有。”
说着,穆勒冷笑道,“你若是大方,可以让给同窗,正好本官现在不忙,改一封举荐信的时间还是绰绰有余的。”
谢行俭闻言,下意识的捂住举荐信。
他是想让魏氏兄弟也能拿到举荐信,但前提是让他退出,那他当然不愿意。
不过,一郡之大,国子监不可能只收一个学生,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能进到国子监。
“学生惶恐。”谢行俭拱手,“学生想问问国子监收学生,可有章程?若有,还望大人能言之一二,学生代同窗感激不尽。”
见谢行俭语速缓缓,态度中肯,穆勒听了后面色微霁,“章程自然是有的,过些时日郡守府门外自是会张贴出来。”
过些时日?谢行俭暗忖时间有点晚,何况他们三人不可能在郡城久呆。
谢行俭努力装听不懂,得寸进尺得央求道,“大人,常言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学生长途跋涉来到郡城,顾不上梳洗吃喝便来见您,您风华霁月,为官明正……”
穆勒捏着毛笔,听谢行俭的碎碎念听的脑壳发胀,浑身汗毛都根根竖起。
穆勒大大小小的官做了二十余年,还是头一回见有人眼睛不带眨得站在他面前胡乱拍马屁。
脸皮极其厚的他当年都不敢这样做,谢行俭一个连胡子都没长全的孩子瞎嚷嚷什么。
可怜的穆大人顾不上喊下人进来,自个起身哆嗦着肥嘟矮胖的身子,颠簸颠簸的跑到谢行俭面前。
边将谢行俭往外推,边不耐烦道,“你叫你同窗回家等着,十月下旬来郡城礼房,自会有人领着他们进去做题,入了学官的眼,就可以与你同去国子监。”
谢行俭扒着门框,死活不放手,他急忙问道,“如何才能让学官入眼?是考墨义还是考帖经亦或是考诗赋?”
穆勒是个接近两百斤的胖子,哪能跟谢行俭这样年少健壮的孩子拼斗。
才推搡了一小会,穆勒就急的浑身冒虚汗。
他伏在门框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谢行俭憋着笑意立在一旁。
穆勒撑着门框,双腿微有颤意,见谢行俭不达目的不罢休,他只好招招手。
谢行俭见状,忙凑上前。
穆勒对着谢行俭的耳朵轻声的说了几句,随后趁着谢行俭不留神,伸出短腿,照着谢行俭的屁.股就是一脚。
谢行俭一个趔趄没站稳,扑哧一下往前一倒,摔了个狗啃泥。
好在仰山阁院落前铺着是青葱草坪,若是换了石板路,谢行俭这张脸可就要毁容了,即便不毁容,口中的牙也要摔断几颗。
魏席坤和魏席时一直守在不远处的凉亭上,见门口闹出动静,两人连忙赶了过来。
瞧见谢行俭坐在地上揉膝盖,魏席坤忙关切的问道,“小叔,你这是怎么了?”
边说边抬眸望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低声问,“可是大人恼了你?”
魏席时站到另一侧,两人合力将谢行俭扶到一旁的花台边。
谢行俭两个膝盖因为惯力,实打实的摔在地上,痛得他将上下嘴唇的皮都咬破了。
他轻轻的将裤脚卷到大腿处,不用看都知道膝盖红肿破了皮。
谢行俭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穆勒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