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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小姐歇歇吧,别累坏了眼睛。”
罗棠笙闻言抬眸,这才发现夕阳落了半边天,随即揉揉眼睛,合上书页,娇笑道,“这清风书肆倒是个有趣的地,这月我有幸掏了本好书,如此看着看着竟忘了时辰。”
汀兰寄话本回来后,汀红悄悄的将她拉到一旁仔细的交代过,叫她别在小姐面前提老爷不让小姐读话本的事。
眼下听小姐这么一说,汀兰觉得小姐呆在雁平县,平日也没什么好友可以会面闲聊,实在可怜的紧,只好寄托话本来打发时间,这般一想,她索性将老爷的嘱咐暂且抛之脑后。
“小姐以前不是说清风书肆的话本枯燥无味的很么?”汀兰不解,笑问道,“这会子怎么又说它好?”
“今日不同往日,我瞧着像是换了写手,风格与以前大有不同,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妙人写出这般妙趣横生的故事。”
“小姐说它好,那它定然不错。”汀兰笑的附和。
罗棠笙笑的抻懒腰,捂着红唇打起哈欠,眼眸长睫下垂落一片阴影,隐隐泛着泪光。
“今日不看了,你帮我妥善收起来,等我得闲了再看。”说着,转身端起杯盏品茶。
*
在帮清风书院润笔间隙,谢行俭决定拿着县令的推荐信先去泸镇拜访韩夫子。
不巧,韩宅大门紧闭。
守门小厮说韩夫子停了学生的课业,请假上京去了。
谢行俭捏着手中的推荐信顿时有些无措,他去县学读书的事,按理是要亲自和韩夫子打声招呼,毕竟韩夫子是他的蒙师,就此不辞而别太不礼貌,枉为君子。
“夫子可说了他何时回来?”
小厮和谢行俭在私塾相识多年,他对谢行俭印象非常好,一听谢行俭专门拜访夫子,便和颜悦色道,“老爷临走前除了安顿好私塾里的学生功课,还特意跟小人提了小公子。”
“小人还未恭喜小公子中了童生呢!”小厮躬身笑着道喜。
谢行俭忙拱手,讶然道,“多谢,不知夫子说了我什么?”
小厮直起身,嘿嘿一笑,“老爷吩咐说,倘若小公子哪日上门,要小人告知小公子,不必亲自和老爷说,直接去便是,说什么,事情他已知晓。”
说着,挠挠头,困惑道,“至于知晓啥,老爷没跟小人直说。”
县学?
谢行俭蓦地一笑,道了声谢,“小子今日来就是跟夫子提县学的事,想必夫子说的是这事。”
小厮瞟到谢行俭手中紧拽的书信,恍然大悟。
因私塾放假,谢行俭没机会进去找叶礼承等同窗叙旧,无奈的叹了口气后,直接告别小厮回了县城。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谢行俭换上他娘为他赶制的新衣服,将头发梳理整齐,仔细检查一番仪容仪表后,方才背着书箱、拎着行礼,前往县学。
出门前,他爹死活要送他,他坳不过,只好由着他爹。
他哥铺子离县学不远不近,两人步行花了一刻钟的功夫。
到了县学门口,谢长义搁下行礼先回了家,谢行俭则在大门口驻足片刻,不一会儿,远远见着林邵白从里头走了出来,林邵白比他提前几日来县学,两人约定好今日在县学门口碰面。
林邵白是以秀才之身进的县学,走的是‘孝弟力田’一科,谢行俭琢磨这跟上辈子汉朝的察举制是一个道理,算是科举的另外一种途径。
当谢行俭踏进县学后,看到来往的书生皆纷纷热情的跟林邵白打招呼,不禁面露疑惑。
林邵白人缘竟然这么好?
之后,林邵白悄悄的将缘由告诉他,他才茅塞顿开。
原来,在景平朝,一般能光明正大走科举捷径的人,要么是广为传颂的大孝子,要么本身有过人之处,要么就是有人提拔。
面对这科学子,天底下的读书人都不敢小觑他们,毕竟人家在皇帝面前真正留了名。
县学门槛高,哪怕是谢行俭这类由县令推荐进来的学子,依然要依旧制带束脩给教谕,表示敬意。
除了束脩,还有交纳五吊银子的吃食费以及三吊借宿费。
对,没错,县学强制要求学生住在这里,因为学堂每天会布置晚课。
林邵白先带谢行俭见了他们新童生的教谕和训导,两位老先生早有耳闻谢行俭的大名,知晓县令推荐此子来县学就读,不禁摩拳擦掌,期待与之会面。
谢行俭今日穿着一身天青色交领长袍,领部缀白色护领,长发梳的利索服帖,全部塞进方巾统帽里。
斜飞入鬓的眉,高挺精巧的鼻,薄厚相匀的唇,再配上珠黑睛亮的双眸,清新俊逸,气度非凡。
一路走来,谢行俭步履如飞,风迎于袖,无一不在张扬着青春和自信。
甫一进门,两位老先生均满意的抚着胡须点头。
谢行俭见了礼,李教谕便赐了座,谢行俭直说不敢,李教谕也没再催,开口问起谢行俭的功课。
谢行俭一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