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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笑道:“和尚不沾酒,你才给我倒了一大杯酒,呛的我连声咳嗽,你忘了?”
张怀兴讪讪的摸摸头,悠悠然道:“和尚也有酒肉和尚,谢大人可能是酒肉和尚也说不定。”
谢行俭气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知张怀兴是不是喝醉了酒,怎么总想着他是和尚的说法,有成了亲的和尚吗?
谢行俭不想跟张怀兴纠结这个话题,遂单刀直入道:“我说话向来不反悔,说好的八千两卖给你就八千两,没得道理让你花一万一,你要买就拿八千两过来,这事就这么定了。”
张怀兴当即站起身喜笑颜开,直呼谢行俭将翰林院清贵二字发挥到了极致,三千两的差价说砍掉就砍掉。
谢行俭笑眯眯的让居三将书房里的文房四宝拿来,写了一份保证书给张怀兴,大致内容是等谢家搬到状元巷后,朱雀街的这栋宅院将以八千两的价钱转给张怀兴。
两人现场按了手印,张怀兴乘月而来,高兴而去,临走前还大着舌头拽着谢行俭不放,笑说下回还喊谢行俭喝酒。
好在谢家门外停了张家的马车,出了门后,张怀兴的小厮立马上前将人扶进车里,伴着月色离开了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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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俭将按了手印的保证书拿给他爹谢长义看,王氏正坐在里间哄团宝睡觉,猛然听到宅院被卖了出去,急忙走出来追问卖了多少。
“八千两?”王氏丝毫不惊讶,反倒觉得卖的有点亏,嘟囔道:“前天还有人上来问价钱,都出到了一万两,小宝你干嘛这么急的卖给别人,再等等说不定还能多赚点!”
谢长义瞪了眼王氏,沉声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小宝他又不是傻子,八千两和一万两,孰多孰少他会不清楚?小宝卖八千两肯定有他的道理,小宝,你说对不对?”
“理是这个理。”王氏皱眉,“可白花花的银子丢了,我这心里不舒坦。”
“还是爹懂我,”谢行俭拉着王氏坐下,双手替王氏揉捏肩膀,哄着王氏:“娘别气,咱们家如今不缺这三千两,我之所以八千两卖给逸壮兄,一来他是儿子在翰林院的同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若是以一万一的价钱卖给他,虽说是他先开口的,但保不齐他日后想起这件事心里反悔。”
“这有什么好反悔的,他自个要出一万一的啊。”
王氏嗤了一声,挪着屁股背对着谢行俭,气呼呼道:“小宝你可别以为自己手头上如今有了点闲钱就瞎胡闹,十年前,咱们家一个月三十两都拿不出来,你现在才当了官就开始大手大脚了,三千两呐,又不是个小数目,搁林水村,谁家有三千两?但凡家里有个一千两的存银,一家子腰背都挺着直直的,谁见了不称呼一声老爷夫人好?”
“娘!”谢行俭无奈的扳正王氏,见王氏依旧撇着嘴生气,他忙接过身后罗棠笙端来的甜花茶,王氏说了一大串的话,嘴皮子早就干了,只好半推半就的接了杯子喝起来。
谢行俭微笑着站起来继续给王氏揉肩捶背,解释道:“娘,三千两是不少,但这亏咱们必须吃。”
“啥子意思?”王氏急得立马合上茶盖,白瓷碗发出叮当响,一旁默不作声的谢长义闻言也跟着疑惑的看过来。
“小宝,你说这话爹不懂,什么叫咱们必须吃亏?”谢长义插了句嘴。
“对啊!”王氏忍不住咋舌,“你娘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听说明知是亏还要吃的。”
汀红适时搬来一个小杌子给谢行俭,谢行俭坐下来后笑的耐人寻味。
☆、【二更】
“京城是一国皇城, 天子脚下的土地向来金贵。”
谢行俭手指抵在保证书上的八千两字样上,笑道:“京城四大街,唯有朱雀街离皇宫正门最远, 所以这边的房价比其他三条街都要便宜一些, 当初我买这套宅院只花了四千八百两,算上修缮,顶多五千五百两, 如今我八千两出手,还是赚了二千五百两的。”
“可……”王氏还在纠结一万一千两。
谢行俭拍着王氏的手, 思量了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 “朱雀街六月间的房价确实涨了不少, 但娘仔细瞧瞧,能过来买宅院的都是些什么人, 大抵都是在朝为官的官宦人家,亦或是家中富裕的商户, 娘再出去打听打听,但凡卖给官员的宅院,有几个超出了八千两?”
王氏细细的回想了一下,道:“还真别说, 我前天出去转了一圈, 听到些风声,卖出去的宅院有上万两的,也有七八千两的,更甚者还有四五千两……”
“这是为啥啊?”谢长义听得一头雾水, 纳闷道:“我瞧着这些院子都是在这一条街上,也分不出高低好坏来,顶多这个院子大一些,那个院子小一点,但总的来说,价钱也不该差的这么离谱吧?”
罗棠笙歪着头,掩嘴笑道:“我猜这里头是因为有官宦和商户的区别。”
“官宦和商户?”谢长义和王氏齐齐惊讶,都不明白罗棠笙的意思。
谢行俭抬头看了一眼罗棠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