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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也有苦劳啊。”
“对,她是继室没错,可当年挖坟的时候,我爹将他安置在大娘的后方,同时也比我爹的坟头矮了几分,我作儿子的,虽心里不满意,但也知道这是祖制,由不得我。只如今老人家入土快五十年了,现在动土未免说不过去吧,人死为大,哪怕我与大哥断了亲,她老人家照旧是谢家的儿媳,是我孩子的亲奶奶!”
“要我给我娘移坟,能把她移哪去,照大哥的意思,我俩断了亲,我就不是谢家人了?这不叫断亲,这是要把我除族哇!”
谢长义翻来覆去的强调,就一个态度:他娘的坟不能动。
谢长忠被老族长压着不让说话,看着上首坐着的几位老人皆因为谢长义的一番话陷入沉思,他心里那个气啊!
他原本就想接着这件事恶心恶心谢长义,谁承想会被谢长义带偏了。
“长义此话也在理。”说话的老人是谢老爷子的表堂兄,谢长义见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连忙朝着老人鞠躬。
谢长义感激不已,推着谢行孝和谢行俭往前站,“快喊三爷爷,三爷爷常年不出门,你俩又总是呆在县城,怕是一年到头都难见三爷爷一面。”
“三爷爷——”兄弟俩笑着打招呼。
被称作三爷爷的老人比老族长要年轻许多,约莫花甲之龄,留着一把长至肚腹的花白胡须,看着站在面前精神奕奕的谢行俭兄弟俩,不禁抚着长胡子乐呵。
之前谢行俭只分析了封建朝代对女子的压制,却遗漏了古代对于动土迁坟一事的重视,尤其是儿子动老子娘的坟。
往大点说,这是不孝,搁谁都犯忌讳。
只不过谢长忠之前说的也没错,真要断亲,迁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你都不是我家的人了,还霸占我家的坑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谢长义和谢长忠两房争执不清,座上的老族长、三爷爷等长辈也在窃窃私语的讨论。
最终双方都让了一步,断亲文书照样签字按指印,谢长义他娘宋氏的坟过三年再迁,留点时间让谢长义找人算风水,三年后谢氏家族要给老一辈的敛骨改棺,到时候再将宋氏的坟迁出来安置。
谢行俭觉得此举挺好,两方都得了照应,谁也说不过谁。
宋氏迁坟的事商量定,老族长开始分页排两房的族谱,经族里商量且得了谢长义的准许,将他这一房添置在三爷爷的名下。
三爷爷年轻时,媳妇被狼叼走了,膝下唯有一女,现如今增了谢长义这一家子,儿女缘分倒也齐全。
待谢行俭一行人上前均按过手印后,断亲一事算是了了,从此以后,两房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两家人,进水不犯河水。
处理完断亲,谢长忠站在远处看着谢行俭一家人与三爷爷其乐融融的一幕,咬紧后槽牙,老脸当即拉了下来。
谢行俭感应到灼热的视线,缓缓扭动脖子,就看到谢长忠昂着下巴,居高临下的对他家露出嫌弃与憎恶的眼神,他也不甘示弱,扬了扬嘴角,笑容意味深长而又戏谑。
谢长忠脸憋的通红,双眉拧成疙瘩,一双阴鸷的眸子气呼呼的瞪着谢行俭,他就知道眼前这个小屁孩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道谢长义那个三棍子打不出屁的闷憨龟孙子怎么可能会有断亲的念头,定是这笑面虎似的儿子教的!
这才断亲,谢长忠就隐隐有些后悔,就像他婆娘说的,应该拿了钱再断啊。
他也是脑子气糊涂了,竟然着了谢行俭的道。
怪不得这小子一开始就对他出言不逊,怪不得谢长义敢赶他滚,现在回过神细品,不就是在给他挖坑,让他亲口说出断亲么?
亲是他先提出来要断的,他再想复原两家的宗谱,简直比登天还难。
谢长忠潘然醒悟,可惜悔之晚矣。
谢长忠突然意识到没有二房,他家很难筹集够银子,那几个表面风光的亲家,一旦他家遇上困难,个个缩着脑袋装瞎。
不仅谢长忠追悔莫及,刘氏更是难过的痛不欲生。
她千不该万不该当众说穿,原本她在老族长面前哭闹一番,断亲一事尚且还有余地。
可现在呢,全完了,刘氏哭的肠子都青了,举起巴掌,照着自己红肿的脸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打。
躲在房里的三个儿媳皆被刘氏的举措吓得不轻,可又碍于平日婆媳间关系冷淡,竟没一个儿媳愿意出来劝慰刘氏。
刘氏心里苦啊,几个亲家对她家的难处不闻不问,当家的和几个儿子挣得银子全让她呼啦填了娘家兄弟的赌坑,如今她哪里拿的出银子去府城赎文哥儿出来。
之前还指望能从二房合计些银子出来使使,现在倒好,都断了亲了,是一点便宜都得不到了。
刘氏奋力的捶打着自己,瘫在地上哭嚎不止,最后还是文哥儿媳妇看不过眼,跑出来将她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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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谢行俭以为断亲之事解决了,事情也就结束了。
不曾想,光在族谱上记录他考上童生一事,就花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