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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崔娄秀急着埋掉这些寡妇,想必里面肯定有鬼……”
罗棠笙和居三齐齐点头,谢行俭忽然话题一转,道:“听说江南府的山上长有一种甜脆柿子,眼下正是采摘柿子的时节,棠笙,要不要出去摘柿子?”
罗棠笙嘴角梨涡深荡,迅速道:“夫君你不会是想去看寡妇下葬吧?”
“嘘。”谢行俭手指往妻子嘴唇上一贴,淡笑道,“摘脆柿子而已。”
他早就馋江南府的脆柿子了。
至于寡妇下葬……
一道看了也并无不妥。
谁让崔娄秀那晚给他不痛快呢,崔娄秀急着埋人,肯定是因为孤女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崔娄秀硬要隐瞒的事,那他非要揭穿不可。
☆、【二更】
深秋的江南山上, 枫叶如火, 这日子下了几场细雨,山上的气温比之山脚要冷很多,谢行俭出门前嘱咐汀红给罗棠笙套件保暖的绒氅, 以防雨露湿身, 受了风寒可不好。
这一个多月坐船沿着淮安城南下,谢行俭一行人早就已经憋的烦闷,现在出去爬山透透气也好,一个个像刚从笼中钻出的小鸟,恨不得将山上的新鲜玩意全搬回驿站。
今日阳光和煦, 江南府城外的小耳山上人头攒动, 到处都是穿着花花绿绿的小姐、公子哥以及不离身的奴仆。
江南府有孤女巷讲究贞洁守则,但对于这位未婚的小年轻们, 似乎又格外的宽容。
瞧满山男男女女传出的欢声笑语,谢行俭想都不敢想城内会有一个束缚女人的‘囚牢’。
小耳山的半山腰处有几块平坦的枯黄草地, 是专门给上山采风的人们中途休憩用的。
谢行俭上山还有别的事要做,遂不打算带罗棠笙去山顶观光, 便让居三在山腰处铺了一块厚布,将带来的吃食一一摆上。
山腰处的视野非常宽阔,往下俯视能将江南府城观览个大概, 旁边有不少平日拘束的小姐们在丫鬟的帮助下放风筝、扑蝴蝶,西北角有儒雅的学子们高声吟咏诗文对子,好不雅兴。
江南府不愧是才子佳人盛产之地,就在谢行俭坐下来与罗棠笙闲聊的空档, 那边几位学子们已经写出了好几首诗。
字字珠玉,婉约细腻的有之,雄奇飘逸的亦有之。
谢行俭这个不擅诗文的人听了都赞不绝口,能一气呵成做出这么多好诗,难怪每回京城科举都是江南府考中的人最多。
不远处的书生们似乎在兴高采烈的争论一篇诗文的用词,谢行俭见状,恍若自己又回到了雁平县学时期,青春洋溢意气风发,那时起早贪黑念书虽然很累,但过的却充实。
做了官后,他日常奔波在养家糊口的官途中,鲜少有今天这样的闲适时光,如今身边再现拼搏求学的学子,他一时还有些羡慕他们。
还是读书好啊,什么都不用多想,只需一心好好读书就行。
罗棠笙惦记着采摘山果,说了会话后就领着汀红和周围的小姐们去附近采果子,跨篮采果的全是女眷,谢行俭不好跟随其后,便交代汀红仔细照应着罗棠笙,他则留在树下赏风景。
这时,书生们似乎已经角决出那篇诗文的用词,愉悦的松口气后,几人围坐成圈,吃着带来的果子糕点开始嬉笑聊天。
“听说京城新科状元谢大人来了江南府,不知道你们听到消息没有?”一个头裹蓝色布巾的少年咬了一口糖酥饼,笑问在场的人。
“怎么没有!”旁边的青年抢答,“前几天入夜进的府城,我那时正好在街上,瞧了个准。”
说着,青年眼中浮起精光,吊胃口道:“你们猜,那状元郎长什么样,是美是丑?”
“美丑如何我不知,但天底下的人,无非都是两只眼睛两个耳朵一个嘴巴一个鼻,状元郎再怎么金贵,也不会比咱们多个鼻子多个嘴,你们说是吧?”有人发笑。
“这个说不准哦——哈哈哈”有人接茬开玩笑。
正倚靠在树背旁喝甜果酒的谢行俭听到这句话,气笑的险些没拿稳杯盏。
青年瞪了那人一眼,耐人寻味道:“你们可别小瞧了今年的新科状元,我那天远远瞧了一眼,可把我惊到了。”
“真的比咱们多一个鼻子一个嘴?”头戴蓝巾的少年惊奇的追问。
“非也。”青年微笑摇头。
“快些说吧,磨磨蹭蹭作甚!”人群中有人不满。
“就是就是,我等这几天在家日夜苦读,没机会出现窥探状元郎的风采,山瑜兄你赶紧和我们说说。”
被唤山瑜兄的青年端着茶水站起身,眺望着远处的江南府城,悠悠道:“外人总说咱们江南府钟灵毓秀,人才辈出,我那日在码头见到谢大人,才知人外有人,原以为上大殿登金榜首的会是中年俊才,不成想竟然是个龙驹凤雏。”
之前调侃谢行俭多鼻口的人瞠目:“你说什么?新科状元是少年郎?”
山瑜青年点点头,围坐的学子们纷纷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