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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我带去看看你跟爹要住的房间。”
谢长义和王氏住的屋原是谢行俭的,王氏一听谢行俭将自己住的屋子让给他们,便问谢行俭住哪。
谢行俭不慌不忙的解释,说这两天他跟表哥挤一挤,等开了春,朱雀街的三进院子就会修好,到时候一家人再搬进去。
说话间,谢长义和魏氏兄弟以及莲姐儿过来了,随行的还有魏席坤他爹魏老爹。
王氏自告奋勇的要去下厨做饭,谢行俭心疼亲娘长途跋涉累的慌,便让王氏歇一歇,说厨房有王多麦和居三,用不着王氏亲自下手。
见儿子坚持不让她插手,王氏虽然嘴上嘟囔不满,心里却甜滋滋的,哄睡团宝后,男人们都在屋里聊天,王氏坐不住,偷偷的溜进厨房帮忙,莲姐儿也悄悄的跟了进去。
就这样,一顿中规中矩的南方菜端上了京城的桌面。
小锅炉突突的冒着热气,几人围做一桌,吃的格外开心。
这一年的年三十,谢行俭头一回身处异地还能跟爹娘一起守岁。
过了年,谢行俭越发的忙碌,一月初,朱雀街的房子终于捯饬出来了,谢家人找算命先生算了个好日子,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搬了新居。
搬完家后,林邵白进京了。
林邵白没买书童,大龄未嫁的林小妹跟在林邵白身边帮忙洗衣做饭,因而这回上京,林邵白将妹妹带在身边。
谢行俭亲自去城门接林邵白,因会试在即,京城独院几乎都租不到了,谢行俭便提出让林邵白住他在北郊的空房子。
林邵白性子固执,不愿意白嫖,因而打听了京城住房的价钱,一次性给了谢行俭半年的租住银子。
谢行俭没推辞,笑了笑接过银子,这银子他不接不行,不然林邵白以为他又在可怜人。
林邵白性子高傲,当年府试,林邵白冻的嘴唇发紫,他爹怜悯林邵白,脱了件外套给林邵白披上,这两年他和林邵白每每碰面,林邵白都会提这件事,林邵白说他感激他爹,不过更感激他当初给林邵白留面子,没有当众戳穿林邵白没衣服保暖的惨状。
林邵白带着妹妹住进北郊后,谢行俭和魏氏兄弟隔几天就过来一趟,几人围坐一起讨论接下来的会试。
三月,北方春寒料峭,气温比之过年期间要暖和一些。
三月初九这天,决定无数举人前途命运的春闱如约而至。
☆、【137】JJ文学城独家发表
会试在京城内城东南方的贡院举行, 流程和乡试一样,考九天,分考三场。
初场定在三月初九,第二场在三月十二号, 最后一场在三月十五。
会试唯一不同的是要提前一天入贡院, 后一天出场,也就是说,一场春闱,天南海北的举子们要在贡院里“与世隔绝”九天八夜。
所考的内容当然比乡试难, 不过换汤不换药,文章照旧考四书五经和策问以及律法、算术等,诗赋则考五言八韵诗。
谢行俭八号排队进贡院,先搜身后发蜡烛, 他按照文籍上的标注找到自己的号房,不得不说, 京城会试的条件比地方乡试要好很多。
就单说号房屋顶重新翻修这一点, 就可以看出朝廷很重视春闱。
会试的主考官是科举以来人数最多的,一共四名, 往年会试是由礼部主持, 今年换了吏部。
相应的,主考官也要换人, 会试的主考官称为总载,由皇上亲自认命,谢行俭搜身进来时大致扫了一眼, 为首的应该是朝廷德高望重的大学士,右边站着的是吏部尚书于大人,剩下的两位谢行俭不认识,想来应该是副都御史之类的官员。
会试举人的通身气派就是和平常的读书人截然不同,谢行俭望着一个个儒雅优秀的举人们,握笔的手微微发紧。
会试是跳龙门的大关,在这场危机重重的杀伐战场上,不知道要葬送多少人的锦绣梦,要想在这些卓尔不群的读书人里杀出重围,一举考进前三百,简直比登天还要难。
谢行俭野心更大,他奢求的不仅仅是中贡士,所以他要承受的压力更多。
谢行俭怀着敬畏之心认真审题,会试之前,他和林邵白几人仔细的研究过这届主考官,这届主考官姓马,今年高龄七十三,喜欢的文风多是那种严谨不花头不做作的,几人还调查到马大学士最厌恶的便是娇柔做作的词汇,因此谢行俭在下笔时格外注意这点,几篇文章中,他都是以宽宏的笔腔为基调,然后徐徐图之的讲述自己的观点,不掺杂半点辞藻华丽的句子。
会试三场考完后,谢行俭的精神状态比乡试要好,除了手脚因为寒冷冻裂了几道口子,身体其他方面都很正常。
走出考场后,谢行俭眼角眉梢有些许疲倦,守在门口的谢长义急忙往谢行俭身上披了件大氅。
谢行俭拢了拢衣服,周身的寒气顿时被大氅上传来的暖暖热气消的一干二净,他诧异的掀开困乏的眼皮子,“爹——”
谢长义指指路边停靠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