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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脸都丢到京城去了,若他们来郡城早点,岂不是光着身子让咱们取笑?”
“哈哈哈,万兄说话还是遮掩些好。”吴子原笑道,“指不定咱们人中,就有雁平县的学生在,若是听到了,定要指责你背后嚼人舌根,说三道四。”
万宝华翻了个白眼,正欲开口,就见谢行俭猛地朝地上狠狠的掷下茶杯,‘砰’的一声炸响使得众人不由得循声望去。
“各位好歹是饱读诗书的文人,怎么一个个的学那些长舌妇作甚?大庭广众之下喋喋不休的搬弄是非,岂是君子所为?说雁平县出来的是酒肉饭桶,在我看来,你们也不是什么好鸟,一群朽木废物!”
谢行俭嘴角牵了牵,眼底却溢满冷漠与嘲弄。
雁平县的学子去年确实做的难堪,但他们早就意识到错误了,也悔过自新了还要怎样?
如今过去一年,怎么还有人一概而论,处处诋毁雁平县出来的读书人。
“你是谁?”万宝华转过身,干笑问。
接着又道,“瞧你愤愤不平的样子,莫非真如吴兄所言,是混在咱们中的雁平县人?”
“不止!”谢行俭大马金刀的斜躺在椅子上,痞笑的拱拱手,“在下不才,还是各位口中那位胆小如鼠的谢学子。”
谢行俭的嗓音嘶哑低沉,落入他们的耳里显得刺耳的很。
万宝华身体有一瞬僵硬,转而恢复如常,拱手笑道,“原来是那位报官为名除害的谢英雄,失敬失敬。”
谢行俭哼笑,“怎么?我不是吓的屁滚尿流吗?什么时候又成了英雄?”
万宝华唰的一下变脸,气的脸色黑一块红一块。
“后生可畏啊,谢学子小小年纪就来下场院试,想必文采斐然,才华横溢,为兄痴长你几岁,也才头回下院试场。”
谢行俭眼一斜,“你哪位啊?”
吴子原拱手的动作一滞,牙根咬的梆梆响。
“你别不识好歹!”万宝华气着拿手指对着谢行俭,“多少人想得吴兄一句赞赏都不能如意,你倒好,竟然还如此——”
“如此怎么?”谢行俭打断他,微笑道,“一个连秀才名头还没拿到手的书生,我谢某要他称赞有何用?你既然如此舔他?可否告诉我,他吴童生一句赞赏值几个银子?”
谢行俭就是想恶心恶心人,遂将吴童生三字咬的极其重。
万宝华红着脸抿唇不语。
一旁的吴子原也黑着脸不说话。
谢行俭冷笑,不过是些仗着有点小成就,就敢在郡城撒野的混球罢了,也不知书是怎么读的,竟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平阳郡辖制两府,多的是学问好的读书人。
他们府此次没了案首罗郁卓,后面还有好些厉害的人物呢。
咳,比如说他。
这帮子人竟然大言不惭的就认准姓吴的能拿走院试案首?简直不把他们府放在眼里,实属可笑!
要说就这点好,文人之间甩的都是嘴皮子功夫,谢行俭一番话问倒他们后,众书生顶多是面露羞愧低头不说话,再气人也不见他们敢伦拳头上来打架。
谢行俭凭借的就是这点,不然他也怂啊,这好多号人在呢,真要打起来,他吃亏。
因此,耍完威风后,趁着一帮子书生不注意,谢行俭赶紧拉着他哥溜出了客栈。
“小宝,咱不住这家客栈?”谢行孝刚去解手了,压根不知道他老弟干了大事。
住这?谢行俭摇头。
他还想活久点。
他才出言‘挑衅’了那些人,虽说读书人明面上不会出手打人,但搞不准背地里使坏呢。
读书人有时候毒计一环套一环,手段简直能与后宅勾心斗角的妇人媲美。
为了性命着想,他还是远离这地方为好。
“哥,这地离礼房有点远,咱还是找个近点的住吧。”谢行俭嘿嘿的糊弄他哥。
“行,等会你去领文籍,我正好去周围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客栈。”谢行孝也觉得刚才那一家客栈不好,连上个茅厕都要拎着裤子跑老远。
大热天的,谁受得住?
而且还小气吧啦的,不就多倒了一桶水洗手嘛,咋店小二还追了他两条街?害他都快跑断了腿。
同样跑的大汗淋漓的谢行俭心里门儿清,那是因为他摔了茶杯忘了付钱啊。
他之前原以为是那帮书生回过神来找他算账呢,听他哥一说,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店小二追他们。
算了算了,都已经跑到礼房这里了,还能折回去赔钱?
说真的,不太实际,主要太热了,跑来跑去能要他半条命。
谢行俭手挡在额头上,眯着眼望着头顶火辣辣的烈日。
心里却在为店小二默哀,希望这家客栈能不苛责小二,反正杯子钱他是赔不了了。
他今天突然想当一个坏人,就那种好端端的摔人家店里的茶杯还不想掏钱赔偿的小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