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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只能择日不如撞日,用些野蛮的手段了。
徐敬棠心中已有办法,叫来元空细细吩咐了一番。元空得了消息后,便出了门去。而徐敬棠仍旧是一副冷淡模样,像是被警务处这一团烂摊子搞得头昏脑涨似的。
而维新政府火政处内,甄鸣荃案头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甄鸣荃正在打瞌睡,冷不丁地被吓醒没好气地接起电话,“火政处,哪位?”
也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甄鸣荃却是忽然眼睛一亮,起身从橱柜里摸出两包鼓囊囊的信封塞进怀里,神色如常地出了门来,走出大门拐进旁边一个小巷子里。
只见巷子尽头一身穿白汗衫的精壮男子带着草帽坐在黄包车上。
“就是这位兄弟方才打电话说有船票的?”
“嗯。”
元空从怀里掏出一四方票子,在他眼前一晃,又赶紧塞回怀里。
“好说好说,有票就行。”
甄鸣荃仍旧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小兄弟现在手头有几张?”
“那得看你手里有多少小黄鱼了。”
“嗨,钱好说啊,但你得让我仔细看看这票子是真是假,万一是假的,咱们谁都不好过啊。”
甄鸣荃一边说着,却并不往前。元空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敏锐地察觉到了他隐藏在西装裤袋里的手动了动——他手里有刀。
小人。
元空冷笑了一声,也懒得与他客套,直接走上前来,一手掏出船票,下一瞬间便出脚一下扳倒甄鸣荃。甄鸣荃连忙掏出匕首来,却仍旧不敌元空,还没哼一声就昏了过去。
元空将他扛上黄包车,拉了拉帽檐,低着头拉着车跑出了巷子。
第124章 不急
黄包车一路跑到城郊, 路况愈发颠簸起来。
甄鸣荃坐在车内,忽觉后脑勺一阵闷痛,闷哼一声这才悠悠转醒。
醒来却是当即吓了一大跳, 只见自己被捆在一杂物间内, 空气里满是家禽粪便的腥臭味,甄鸣荃没注意深吸了一大口, 立马忍不住大口咳嗽起来。
“醒了?”
有男人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
“谁?!”
此刻四野昏暗, 甄鸣荃环顾四望只听得到声音却看不到一个人, 心下顿生恐惧, 还不等那隐藏在黑暗里的人发声, 便早已胆怯如惊弓之鸟,嘴上也不逞强, 连忙道,“不知是那位大人有事召见, 鄙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知无不言.......”
他这人一紧张就爱出汗,下意识地想要掏出手帕擦汗,这才又想起来自己已被五花大绑, 只能任由那汗水如同蚂蚁过境一般顺着他的粉面留下,滴在蓝色的西裤上, 烙下一滴滴深蓝色的印子。
“我是谁, 不是你该打听的事,想要活命,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好的好的, 鄙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甄鸣荃嗓音轻颤,看样子已是害怕到了极点——他这个人本就跛脚, 一向是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取胜。都怪他最近对出国的船票晕了头,不然也不会如此急功近利起来, 竟然阴沟里翻船。
“听说你手里有重要的消息,但是已经买出去了。”
“这,您这话就未免笼统了。大人许是听到了什么消息,鄙人愚笨,还请稍微透露一下。”
“当然是关于法租界的了。”
“哦哦,您这么说我不就晓得了么。”甄鸣荃连忙道,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试探道,“难道大人是想从鄙人这买点什么?您放心,这消息我还未曾出手,您得到的消息应是假的,是我特意放出去的消息。您放心,您是头一个。”
“可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怎么确定你的消息确凿?”
黑暗里神秘人又开口。
甄鸣荃连忙道,“您放心,这消息别说沪市,就是放眼全中国那都是独一份的。这是我从一法国议员手里买到的,而且他已在返程的路上遭遇了车祸,没人会知道了。”
甄鸣荃只顾着表忠心,又想要做成这笔生意,又道,“您放心,这绝对是爆炸新闻,但凡传出去,那是国际战场都得颤三颤的,绝不会吃亏。或者您不放心,不必给我钱财,只需给我一张去香港的船票,我便将这消息告诉您,您也不必担心我会说漏了嘴。”
“好啊。”
那神秘人笑了,“你说是爆炸新闻,倒不如我来猜猜,你看看我猜的对不对。”
没等甄鸣荃说话,就听见杂物间里传来声音,“你口中的爆炸新闻,就是法国即将投降的消息吧?”
甄鸣荃愣住。一时间额头汗如雨下,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大脑在此刻却是无法思考片刻,整个人如坠冰窟,浑身不自觉地战栗起来。
这一切都是不受控制的动作,是人在意识到自己死期将近时身体的动作。
事情已无回转余地,而他也再无价值。
“这不是巧了,我手里的独家消息同你的一样,你说,这得怎么办呢?”
黑暗里男人的声音如同鬼魅,混合着杂物间冗杂昏沉的臭气,窗外有鸟飞过,阴影投射下来像是黑白无常伸出的长舌。
“饶命.......饶命啊.......”
甄鸣荃颤抖的声音在一声枪响中应声而灭,屋外惊起一片乌怏怏的鸟雀。
待天色昏暗下来之后,徐敬棠这才回到家中。涌星开了门来,一见到一个完整的徐敬棠正站在门口冲她微微一下,这下跌宕了一整天的心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