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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交易才刚刚开始, 甄鸣荃没必要在这事儿做手脚。”
是啊, 徐敬棠本人与甄鸣荃做交易却不单单代表是他本人在做交易,或许他身后还有什么人支使,情报交易一向背后实际势力盘根错节, 而为自保交易本身参与的人从不多问。甄鸣荃就算再不真心,也不会在这种没有把握的时机下手。
涌星冷静下来, 也回过味来,不觉笑起来, “这下好了,总算有法子解决掉章鼎这老家伙了。”
可是这快乐却转瞬即逝,徐敬棠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想到了章崇茴。
徐敬棠是见过章崇茴的,而他更是在见到章崇茴本人的第一眼之后就明白了章崇茴注定不会成为陈涌星生命中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或是一个无需情感的垫脚石。那么相像的两个人,饶是自信如徐敬棠,却也不敢自信陈涌星不动心。
所以才会处处针对睚眦必报,恨不得她片刻眼神都不要停留在章崇茴的身上才好。
他本以为章崇茴已经远离了他们的世界,可是徐敬棠却失望地发现自己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远离而安心片刻。他总觉得章崇茴就如同一颗定时炸弹高悬于他的头顶,而点燃引子的火苗就在陈涌星的掌心,炸不炸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徐敬棠恨透了这种感觉。
他烦躁起来,涌星的神情已经昭示了一切,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于是转身上楼,“如果你觉得不方便,你可以不用出面。”
没等永兴回答,便自己上了楼去,自顾自地坐在收音机前等待着组织传来的电台消息。这是他们每日雷打不动的功课,徐敬棠一向习惯于提前十分钟坐在桌前,旋开笔盖后慢条斯理地等着电台忙音消失,传来熟悉的播报声。
可今天的十分钟却是过分难熬,钟表像是泡在了蜂蜜罐里,表针粘稠地走不动路。钢笔笔尖点在纸上,印出一大块笔水,连徐敬棠刚换的白色睡衣袖口都印脏了他也没有感觉。
有脚步声走过来。
“徐敬棠,你生气了?”
是陈涌星的声音。
徐敬棠冷着脸不理她。不得不说,徐敬棠冷下脸来时真的凶神恶煞,饶是涌星与他朝夕相处,见他这样子心下也是有些惶惶。她站在徐敬棠身后,伸出手去捏他的脸,“嘴巴上能挂油瓶,不开心就说出来啊。”
“想多了。”徐敬棠翻白眼。
“哦?是么?那你干嘛说我不方便?”
“明知故问。”
徐敬棠忍不住了,咬牙切齿。
然而话音未落却被人用背后环住,只感觉到一颗小小圆圆的脑袋靠在他的脖颈上,那女人撒起娇来像猫一样,又懒又甜,“徐敬棠,当人家太太真的好难啊。”
她的手坏心眼儿地搔着他的下巴,“明明是先生脾气大还心眼小,结果当人家太太只能听着,连个为什么都不能问。”
“陈涌星,不要跟我装可怜。”
“切,为什么不信啊。”涌星生气地咬了他一下,“我就是可怜啊,什么都没做,就被人凶。”
“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做?”
“帮帮忙啊徐先生,我行得端坐得正,你就算怀疑,也得给我辩解的机会啊。”
涌星正说着,却感觉腰上一痛,原来是徐敬棠伸手一拐就把她拉坐到自己的怀里,他低着头看她,“好啊,本督察长一向秉公执法,给你一次辩解的机会也无妨。”
录音机里传来忙音,涌星望着徐敬棠睫毛下的眼睛,好像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的手攀上了徐敬棠的脸庞,他仍旧是不爱修理他的胡渣,如今又有青茬冒头。而涌星没有说什么,只是闭上眼睛直起腰来吻住他。
徐敬棠耳朵红了,明明招架不住,仍旧固执地睁着眼睛望着她,尽管双眼微眯一副自在神态,然而眼底全是燃烧的欲望。
一吻终了,涌星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却仍然咬着嘴唇勇敢地望着他。
“徐敬棠,我爱你此刻,也爱你长久。”
“从很久很久之前就爱了。”
“只是我忘了告诉你。”
话音未落,可徐敬棠却久久未曾开口,只用他那滚烫的眼神长久地望着她。涌星被他盯得无地自容,心里打鼓的同时又看到他被吻得水润的嘴唇,脸当即几乎熟透,伸出手来慌忙就要给他擦掉,谁知道手却被徐敬棠一把抓住。
“陈涌星,以后这种重要的事不许忘。”
涌星点了点头,可还没来得及笑却忽然感到一阵失重——徐敬棠竟然将她抱起来丢在了身后的床上,涌星目瞪口呆地望着只留给她一个冷酷背影的徐敬棠,在电台播报声音响起之际,朝着他的脑袋丢去一松软枕头。
今日电台并未传来有效信息,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徐敬棠屏气凝神听完后,这才长呼一口气后,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头,掀开被子上了床。
天气很热了,被子已经换成了薄被,窗外是喧闹不朽的蝉鸣。徐敬棠忽然觉得夏天要来了。
而涌星也洗漱好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让人不分清是醒是睡。徐敬棠撑着身子看她,没一会儿涌星自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什么看啊,臭流氓。”
“哪有太太说先生是流氓的。”
徐敬棠心情很好,难得感到轻松,涌星也感受到他的心情,抬起头来问,“一切都好啊?”
徐敬棠点点头,“一切顺利,没什么事发生。”
涌星拉他躺下,伸出光洁的手臂替他轻轻按压穴位,“章鼎的行踪得尽快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