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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道:“施主,这位女施主昏睡太久,刚刚醒来情绪不稳也是有的……只是……”他略微上下打量了木子一眼,“老衲见女施主眼神浑浊飘忽……请恕老衲多嘴问上一句,这位女施主以前是否患过失心之症?”
瑾凌皱眉,想起那日不过是换了一件衣物,出来过后,木子看着他精神恍惚叫的那声“子凌哥哥”,以及这段时日没有停下的安神药,面色严峻地点了点头,而后焦急追问道,“还可用之前的安神药去治吗?”
他一挥手,位尾的太医上前将药方递给普渡。
普渡接过药方,略微扫过一眼,看清下的几味药材,便知其中的效用,他看向瑾凌摇了摇头,稽首行礼,“施主,老衲还需在这观察女施主一段时日后,对症下药再拟一张新药方”
瑾凌点头,吩咐宫人为他备上一处清静少人的行院,而后转身看着缩在一角还在发抖的木子愁眉不展,他温柔细语地哄了半天,都未能将她安抚。
最终,还是他上前汇集内力轻轻在木子后颈处一点,木子顿时安静了下来,眼角挂泪地昏睡了过去。
他将她抱起,轻手轻脚地搂在怀里,她在宫里养尊处优了这段时日,却还是身量纤纤,就连怀孕期间都未见臃肿过。
可见,她在这笑里藏刀的宫苑里是不快乐的。
他抬手将她尚在睡梦之中,依旧褶皱的眉头抚平。
对于木子的这种不快乐,他心有芥蒂,难以释怀,纠结再三,他叩响了普渡的空门。
即便身在红尘浮世,但只要心立佛土,处处皆是空门。
普渡似料到他会来一般,那为他开门的小沙弥稽首后,“师傅他已恭候施主多时”,他未多问一句径直将他引进一花园,普渡就坐在花园凉亭里,点上一炉檀香,一壶清茶,悠然地看着浮生百态。
瑾凌在外虽贵为天子,可此刻也不过是个迷途的旅人,他双手合十,恭敬地低头鞠躬道:“大师”
普渡已年逾古稀,满是岁月沟壑的脸上,已耷拉着眼皮微微开阖,露出浑浊不堪的眼睛,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年轻天子,手中的佛珠转动不止,“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还未开口,普渡便已知他要说的。
那年在羽国,老树将他从水井里救起之时,也曾对他说过这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为保命他学会中庸之道,凡事过犹不及,折中才是王道!
“可是……”他辩道,“朕已经是这个国家,不,说这个天下也绝不为过!最有权势之人!难道连想与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朝夕相处的权利都没有吗?难道朕连她一个小女子都无法庇护了吗?!”
普渡看着眼前颇为意气用事,咄咄相逼的瑾凌,摇头叹了叹,“佛曰,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你与女施主的缘分在羽国之时就已尽,你又何必心生执念,苦苦相缠?如今这番局面,你与女施主所受的苦难焉知不是你执迷不悟所产生的恶果?”
第一百七十五章 疯魔
瑾凌愣住,呆呆地看向普渡,眼前这个饱经风霜的僧侣,他张嘴想辩,却辩无可辩。
失魂落魄地,他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一处行院。
景懿宫里,木子已醒了。
她还是抱着头缩在床上的一角,口里不住地叫着的是,“子君哥哥……子君哥哥……”
正对如此的木子手足无措的青梅,见到瑾凌,知道他不喜木子嘴里叫着别人的名字,连忙上前将木子的嘴捂住,贴着她的脸颊低声告饶道,“娘娘,切莫乱说了,等下皇上又要生气了”
青梅抱她,木子倒未见任何抗拒,只是定定地望向她,又黑又亮的眼睛尽是茫然一片。
“你下去吧”瑾凌看着紧紧贴在木子身上的青梅一脸不悦地道。
“是”青梅满是不甘愿地退下。
青梅一走,木子又缩回了床角。
瑾凌脱了外衣在床上躺下,他侧身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看向快要缩成一团的木子,微微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空荡荡的褥子,“你躺下,我想跟你说说话”
木子木然地望向他,而后她一脸害怕地摇头答道:“你要害我……我一过去你就会害我……”
瑾凌不知她此话怎讲,着急坐起身,“我怎么会害你!”不自觉地声音高了几个分贝。
这几个分贝让木子抖得更厉害了。
瑾凌叹了叹,离她更近了几分,伸手揽他入怀,刚刚小产,只着一身单衣的她身上冰凉刺骨,他扯过丝被将她裹住。
许是怕极,她倒未曾再像之前那样用力将他推开,躲在他怀里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瑾凌搂着她睡下,双手不停揉搓着她的肩膀让她的身上变得暖和。
“我们的孩子没了……”他呢喃着,想到他亲手喂给木子那碗暗藏祸心的鸡汤,心里越是内疚懊悔,就越是将她搂得越紧,他将埋在木子的怀里,“都是我……我好怕……好怕你会跟孩子一起离开我……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