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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绿引扶起来,拿着手帕替她抹了抹眼泪,道:“我有自己的打算”
“绿引,若是有一天我犯了杀头的大罪,你不必顾及你我主仆的情份,将自己摘得越干净越好”
她说到动情处也红了眼眶,哽咽道“还有……我的爹爹……他年岁也不小了,我若走了,还劳烦你替我照顾一下他,得空替我去看看他……”
自有次半夜撞见过老树披着一件外衣去擦母亲的灵牌,看着他微驼的身影,以及没有头皮,皮肉较之旁边微红的头顶……
她的心突然一下子就软了,多年的怨气如那块被老树小心翼翼擦拭的灵牌,如灰尘一般,抹得一干二净……
绿引见冰儿如交代后事一般,一颗颗泪如雨滴一般落下,黑白分明的圆眼里尽是惊疑,摇着头道:“主子不会……”
她不敢相信,平日里连蚂蚁都不舍得踩死一只,对后宫诸位位份都不及她的娘娘无礼时也是一笑了之的冰儿,又怎会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若是有,也是旁人陷害她罢了!
第一百五十章 算账
许是冰儿的参汤与太医的汤药相辅相成的作用,木子第二天便恢复了意识,坐立起来虽还头晕,可躺在床上日渐清醒。
可众然如此,瑾凌还是未有放过她的打算,他将木子的景懿宫当做自己的常驻行宫一般,得空就往这宫里跑,夜里无论忙到再晚都要回她宫里就寝。
虽说两人在榻上时,瑾凌未曾再对木子做什么,可每日木子对着瑾凌的那张脸,都会想起木越,越是亲近,那个滚落在她脚边的木越带血的人头越是清晰。
她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一般挂着一股诡异的微笑……
“木子……瑾凌他绝非你的良人!”
木越的叮咛时时在耳边响起,她从梦里惊醒,骤然起身,汗水将她还包在额上的纱布浸湿,原本已经结疤的伤口,又开始溢出一丝丝血渍。
她看着包裹着她无边无际的黑暗,双手抱膝,哭得很是伤心……
门外的瑾凌听着她深夜里的呜咽声,抬在半空中的手,始终未能推开那扇阻隔着他与木子的门……
许是前朝事忙,自那晚起,瑾凌再也未曾来过。
木子的身体修养一段时日后渐渐好转,笑容也多了起来,释颖还是在一旁寸步不离地随侍,青梅端着太医熬给她的汤药,一日日地半哄着木子服下……
一切都似乎进入了正轨。
直到有一日,这世界被青梅的一声尖叫声打乱,她衣衫凌乱地从刘公公房里跑出,露出的藕色肚兜在风中飘荡;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鬓,此时耷拉在了一旁,束不住的丝丝缕缕随着衣衫一起在风中凌乱;唇上的口脂不知怎的也被抹得相似唱丑角的戏子……
她就那么一边哭喊,一边加紧脚步绕过一半个皇宫在宫里走……
沿途与她交好的宫女见平日里打扮精细的她今日这般模样,本想嘲弄她几句,但见她哭得凄厉,连忙抚着她的背安慰道:“怎么了?”
青梅气得脸通红,张嘴就要辩,可想着那事实在羞耻,捂着脸“呜呜”哭个不停。
众人见她如此有苦不能言的模样,好奇心更重,连连发问。
青梅架不住东一句西一句,心中又实在苦闷,泪如雨下道:“刘公公……刘公公他……”她跺了跺脚,哭得泣不成声。
众人只听了个开头,联想到刘公公素日的品性,以及青梅这副模样,便猜到了她的下一句。
她们摇了摇头,都是在宫里伺候,看人脸色的,谁又好过谁,同情地为青梅理了理衣裳。
岂料,青梅将她们推开,气愤道:“我就要让宫里的人看看,将这事闹大了才好!他就没好果子吃!”
她们苦笑劝道:“傻妹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不是不知道刘公公身后倚仗的是谁!你这次能活着出来已是万幸!快回宫里,想办法躲过刘公公才是!”
青梅冷笑,“我就不信这宫里就没人治得了他!你们等着吧,今天之前,我定要他的性命!”她不听劝告,将整理好的衣服向下拉了拉,众目睽睽,大摇大摆地回了景懿宫。
正午时分,木子带着青梅,一脚将刘公公的院门踢开,身后还跟着一群望风而来的宫人,以及拿着剑护在近前的释颖。
上午时分,青梅衣衫不整地满宫乱跑,由她的诸位姐妹添油加醋,不负所望地大肆宣传,让这事已最快的速度在宫中流传,未当职的宫人纷纷守在刘公公的房门旁边。
今日不该他当值,他此时在房里躺在床上拿着一个煮鸡蛋在敷鼓着包的额头。
见到木子带着青梅,面色不虞,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很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他日日跟在瑾凌身边伺候,从第一面见到木子时,就知道瑾凌待她与旁人不一样。
今日更不会因为瑾凌的一时冷落而对她有所怠慢,就是他看上的青梅,因她现在是伺候木子的丫鬟所以刘公公对她也是难得的耐心,若是旁的,他才懒得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