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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的雾,为天地遮起一层轻薄的面纱。
柏秣拖着身子从房里走出,她抬着头看向天,空中闷雷滚滚,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天,只怕还未亮起,又要黑了!
苦笑着,她拢了拢披风,向外走去。
刚出府门,就看见侯在远处着一身灰白斗篷的木子,萧旬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她的身后,见到她出来,木子并未上前,就站在远处看着她,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在沉沉的雾霭里仿若会摄人心魄的精灵。
“在楚国花园的那晚从背后推我的那人是不是你?”
柏秣茫然出声,“你说什么?”
木子勾唇一笑 ,“没什么,都不重要了,你只要知道你与瑾凌之间已经回不去了!你除了背叛他别无选择!”她向前跨出一步,走出萧旬撑着油纸伞的庇护下,雨滴稀稀拉拉地落在她的身上,却又沿着她的披风滑下,落入沟渠,奔流入海。
她倾身向前附在柏秣耳边说道:“你已没有了退路!”
第一百三十三章 转嫁
秘密回到宫里的柏秣,卸下身上所有伪装,想着昨晚与瑾附的恩爱,后背一阵阵发凉,瘫在贵妃榻上,只觉得恶心,一口呕在了榻上,翠儿拿着手帕连忙抹净,却被柏秣一把推开,嘶声竭力地吼道:“滚开!”
她从桌上的针线盒里抢出剪刀,把铺在贵妃榻上的冰貂绒毯拿起一把一把地绞烂,喃喃道:“脏了就扔了……扔了……不会有人再想要……”
翠儿缩着脖子跪在地上看着柏秣咬牙切齿地将她平日里最喜欢的冰貂绒毯剪成碎片……
“娘娘,您最近听说了吗?皇上赏了庆贵妃一颗龙眼大小的东海夜明珠,更罕见的是发的是紫光,一到晚上,紫气东来,好看得紧哪!”
柏秣侧着身躺在贵妃榻上,神态慵懒,听得贺妃的酸言酸语眸子微微开阖,睨了她一眼道,“这算得了什么?只怕她的福气还在后头”
贺妃抱不平道:“皇上也不知看中了她什么,那样宠她!论样貌,娘娘天资国色,不知胜过她多少倍!娘娘还诞下了我国唯一的一位皇子,地位尊贵!只待有一日,皇上立您为后,您的孩子就是皇上的长子嫡孙,未来的储君了!”
柏秣如今心思已不在这后宫的争风吃醋上,听贺妃一直在耳旁絮絮叨叨的,实在烦不胜烦,挥了挥袖袍道:“只怕以后这宫中未必就栖止这一位孩子!”
贺妃以为柏秣说的是冰儿以后诞下皇子,讨好道:“别的孩子哪里有娘娘的孩子尊贵?娘娘宠惯后宫多年,如今皇上不过是贪一时新鲜宠幸与她,哪比得上皇上与娘娘多年的感情情份?”
柏秣暗中翻了她一个白眼,实在不想与她在这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抬起刚刚染过凤仙汁儿的手反复端详着,别看翠儿平日里闷声不响,不爱说话,手上的功夫倒是极好的,她的手被她每日用玫瑰汁儿养着,当真是又白又嫩,十指纤纤,再用鲜红的凤仙花一染,红的鲜艳,白的娇嫩,甚是好看!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佯装不在意地问道:“自你父亲去世后,你与季王怎么就不大走动了?”
贺妃委屈道:“娘娘有所不知,为讨好季王,为在宫中埋下眼线,父亲原本是安排我进宫争宠的,岂料我一直不得皇上的看中,没了用处,再加上父亲一死,季王自然懒得搭理我”
柏秣摇头叹息,“妹妹这般境遇本宫也很是同情,只是妹妹早已被人划入季王一党,除了季王,旁的人怕也依靠不了”
见贺妃面露忧虑之色,低头沉思之际,她又安慰道:“妹妹也不用太过担忧,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季王正是用人之际,不如你再去示好看看,结果肯定会大不一样!”
贺妃闻言一脸希冀地看着柏秣问道:“娘娘是说真的?”
柏秣看着对她有种谜之相信的贺妃,点了点头,如今她虽与瑾季与木子达成共识,可她深居后宫,素来与季王府也没有什么交情,若是近来与季王府走动得太近,难免惹人怀疑,倒不如为自己与季王府安排一位跑腿的,而这人一定要是平日里与季王府亲近又要与她亲近的,可不就是这个在她跟前阿谀奉承傻乎乎的贺妃最合适了吗?
柏秣笑道:“当然!”
这日,木子进宫将皇宫这个月的脂粉,以及衣裳的清单拟出交给柏秣。
柏秣见过,略略地扫了一眼,点头道:“余老板有心了”
此时的木子做白衣长衫,一袭男装打扮,白玉腰带轻束腰肢,盈盈一握,身量纤纤,身后跟的却不是萧旬,而是一身黑衣,持剑而立的弑凌。
“稍后本宫与皇上,庆贵妃一同在行政宫用晚膳,也不知余老板是否赏脸?”
木子略一拱手道:“娘娘盛情,余某不敢相拒”
柏秣带着笑道,“如今天色还早,本宫还有事要忙,免不了要怠慢,还请余老板自行在花园里逛逛解闷”
木子颔首,“娘娘客气”
木子与弑凌退下后,绕过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