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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少面前,我的面子没有分量。”
叶炀的目光在颜妍脸上扫了一下,对老男人说:“你现在越来越老当益壮了,小心监工的时候闪了腰。”
老男人是叶家矿业集团公司工程监理部的副总经理,叶炀相当于他的小老板,他不敢造次。
老男人暗暗推了颜妍一下,和她拉开距离,解释道:“叶少误会了,我和颜小姐只是普通朋友。”
颜妍双目圆瞪,胸口起伏,在心里骂老男人窝囊废。
叶炀哼了声,不在闲人身上浪费时间,转脸和颜悦色地对姜妩说:“久等了,我们进去吧。”
姜妩点头,和叶炀肩并肩走进拍卖会场。
颜妍惊掉下巴的同时,五脏六腑似被强硫酸腐蚀一般灼痛,
整个人嫉妒得质壁分离。
第38章
叶炀一进拍卖会场就有人接待, 带领他和姜妩坐在第一排的贵宾位后,拍卖会主事很快走过来打招呼。
叶炀向主事介绍姜妩。
主事表示认识,姜小姐雅人深致, 对古董字画颇有研究, 是老朋友了。
叶炀深珀色的眼瞳转向姜妩, 点头道:“姜小姐的确雅人深致。”
主事闲聊了几句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叶炀背靠在紫檀座椅上, 翘起二郎腿,左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下巴, 有点百无聊赖的意思。
姜妩见状问他对这次的拍卖品有了解吗。
叶炀说:“看了图卡,觉得清代的东珠朝珠和汉代的血玉琀蝉不错。你感觉呢?”
姜妩说:“东珠朝珠是至高权利和地位的象征,清代只有皇帝、皇后、皇太后可以佩戴,现在遗落民间,很合适叶总这样的贵人拥有。”
姜妩的话说得叶炀心花怒放, 眉眼弯弯道:“姜小姐的评价很中肯。”言下之意,我的确是个贵人。
姜妩微微一笑, 说:“但起拍以后,竞争会很激烈。”
叶炀懒洋洋道:“我看中的东西,势在必得。”
年轻的领导者总是充满自信与霸气。
东珠朝珠存世十分罕见,博物馆都很难拥有, 流落民间出现在拍卖会上的落槌价少则千万, 多则上亿。叶炀既然能看中绝品,自然明白其身价,但他的语气完全没有价格困扰,似乎只是想买一件心仪的玩具。
这就是资本家, 钱在他们眼里只是个符号。
姜妩表现得也很淡然, 她欣赏古董,但没有男人那么强烈的拥有欲/望。
“你觉得那件朝珠多少钱能拿下?”叶炀让姜妩估价。
姜妩说:“如果是我拍的话, 两千万以内。”
“哦?说说理由。”
姜妩的理由很细致:“我刚才在外面看了展图,发现坠角宝盖不是原装,有人为做旧的痕迹,背云磨损得比较严重,影响整体品相。”
叶炀赞道:“姜小姐果然是内行,估价和我的心理价位差不多。血玉琀蝉呢?品相很好,血色鲜红,看着不想两千多年前的古物。”
姜妩:“血玉琀蝉是本次拍品中品相最好的没有之一,汉八刀简练传神又不繁琐,真品无疑,只是……”
姜妩停顿了一下。
叶炀的胃口被姜妩掉着,不由放下腿,身体坐直,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不建议拍。”姜妩娓娓道来,“玉蝉是常见的古代玉器,蝉栖于树,饮露为食,清高声远是高洁纯净的象征。古人相信玉有保尸身不腐的作用,便生以为佩,死以为琀,自汉代开始,蝉的脱壳羽化又寓意人能重生,身死口含玉蝉,寄托着精神不灭,生命往复,有朝一日像蝉一样破壳而出获得新生的愿望。”
“琀蝉本无色,之所以沁入了血色,是长期被棺床里的尸水浸泡形成的。考古界有汉墓十室九空的说法,这块血玉琀蝉保存的这么好,出处可能有些蹊跷。”
叶炀仔细聆听姜妩的话。
商人在风水方面忌讳颇多,叶炀盖的楼盘从选址到朝向每一步都经过精心计算过。
叶炀以前对古董不太感兴趣,觉得都是死人墓里刨出来的东西不吉利,但随着身边的朋友,合作伙伴都在收集古董字画,自己不搞点放着有点落伍,于是开始入手收藏。
叶炀的口味很杂,无论瓷器玉器还是金银饰品只要有眼缘便会先拿下再研究,他瞅着那块血玉琀蝉玲珑剔透,双眼间一丝血絮蔓延至腹部,特别有艺术感,原想拿下在手里盘几天,没想血玉琀蝉有这种细思极恐的说法。
姜妩有理有据还明确地做出提醒,叶炀对她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信任感。
叶炀长吁一口气,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姜妩始终保持浅淡的微笑:“我只是略懂一二。”
叶炀哼了声:“过分谦虚就是骄傲。”
姜妩扬唇改口:“但做你的鉴宝人绰绰有余。”
“哈哈哈哈哈。”叶炀张扬地笑起来,同时朝姜妩竖起大拇指。
闲聊中,拍卖会正式开始。
前几件普通的拍品落锤价没过百万,等到血玉琀蝉的时候,第一个举牌的人就将拍卖价格喊到了100万,后面的竞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