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发现得早，医生把那虫子的头夹了出来，不过你过后会很痛就是了。”
    “我现在就挺痛的。”一念无力地微笑。
    余杭有点生气：“爸居然不接电话，也不知在忙什么，都快天亮了。”
    顾澄没吭声，说出来恐怕要让兄妹俩伤心了，余君凡这会儿估计还在某个女人的床上睡着吧。
    余杭和一念还是孩子，他们好不容易才跟爸爸的关系有所缓和，顾澄不想他们又陷入失望。
    一念侧头看看窗外，快天亮了啊，外面灰蒙蒙一片，她还以为是傍晚，原来她已经睡了一个晚上了？
    难怪有点饿了……
    正想到这里，肚子就像感应到了一样，咕咕地响了。
    顾澄一愣：“饿了？”
    “嗯。”一念懒懒地又躺回去，顺便提醒，“我昨晚也没吃晚饭。”言外之意，我要吃好多好多！
    “你想吃什么？澄哥，叫外卖。”余杭的手机还没重新绑定银行卡，毫不客气地就叫顾澄点外卖了。
    “我去买吧，现在凌晨五点多，很多店的早餐外卖还没开始送餐。”顾澄问，“你们想吃什么？”
    余杭努努嘴，看了看手机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上课，回去洗个澡，然后回学校饭堂吃早餐吧，你买你和念念的就行了。”
    一念瞥了一眼他的新手机：“你又换手机了？”
    “哎，别提。”余杭把手机被没收的事情说了一遍，气愤不已，“你说那老师，是不是故意整我？！还给不给人留点面子了，这下子全部人都以为我上课在撩妹了，也不问缘由，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嘛！”
    “昨天下课我就去买了新手机，然后去营业大厅挂失补办一张手机卡，不然，我早就来了，办好卡之后我才知道你进医院了。”
    余杭吐槽了一番老师，然后骂咧咧地回家了，顾澄买了早餐回来给一念，欲言又止地望着她。
    一念喝着牛奶啃着包子，盯着他看：“你想说什么？”
    顾澄沉默半晌，道：“你发烧时，说梦话了。”
    一念噎了一下，人对自己说梦话这种事毕竟是好奇的，再者，顾澄的神情复杂，一念难免想太多：“我说什么了？”
    “……你妈妈……经常打你吗？”
    顾澄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起这个来。
    一念一头雾水，她是梦见了她妈揍她，可是顾澄问的这个是她还是原主？
    原主好像是经常被宝悦家暴，所以从小就自卑扭曲。
    她虽然也是从小被打大的，但性质不同，他们一家子都是练武的，打起来谁也吃不了亏，权当锻炼身体，打架是生活情趣。
    “嗯，经常。”
    她点了点头，不管是她还是原主，反正经常被老妈揍是事实。
    顾澄的目光更加奇怪了，充满了悲悯。
    “好了，现在都过去了，你别再想以前的事情了，生活要往前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轻轻地摸摸她的脑袋，现在一念的头发有点长了，很柔软，他甚至有种想把她拥入怀中好好保护的感觉。
    下一秒，他的理智自持便克制了他的行为，理智告诉他，一念正在青春期，很敏感，不宜有太多近距离接触，哪怕是朋友般的拥抱也不行。
    一念总算明白了，顾澄……大概是误解了什么。
    不过啊……
    一念饶有兴致地托腮望着他：“顾澄……”
    “嗯？”
    “你真是个暖男。”她笑得眉眼弯弯。
    顾澄惊讶了一下，失笑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是暖男。”
    “你的朋友同学不会这样认为吗？”这回轮到一念惊讶了，顾澄多么好的一个人啊，怎么会没人夸他暖呢！
    “平时日常交往，我很少关注别人私事，也就是私交不深。”顾澄朋友不多，他认为普通交际足以维持日常交友需求，没有必要去深入交往。
    就像他小时候很崇拜余君凡，可是真正跟余君凡学当导演，知道他家里一大堆破事之后，顾澄觉得好麻烦，如果结识朋友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话，那还是保持普通交际，当点头之交就好了。
    他其实很怕麻烦，余杭算是跟他一起长大的，无法避免，从少年时期起就经常给余杭收拾烂摊子，已经够忙了。
    再让他去接一念他也不是心甘情愿的，只是看到惨兮兮的小少女时，忽然觉得不能丢下她不管，这一管，又无法撒手了。
    光是余家两兄妹就够他忙了，其他朋友？他根本不想再交什么朋友了。
    一念听得一愣一愣，顾澄怕麻烦，但余君凡让他照顾她，当监护人，他都应允了，大概是觉得原主可怜？
    这就能说得通为什么原书中顾澄那么迁就原主，任由她作了，这一切，是因为他对原主的怜悯之心。
    想到这里，一念忽然有点失落了。
    渣爹余君凡天亮之后过来了，他也没想到孩子发烧是因为在训练基地里被虫子咬了，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