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回顾家吃饭, 饭后去辅导班补习, 一周三节钢琴课，还没上初三，她就觉得时间安排好紧凑了。
    周五那天, 誓师大会如期举办，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表决心，同学们整整齐齐站在操场上听着。
    顾澄坐在家长席有点不太自在，不过旁边顾妈妈倒是热情洋溢，就跟当年参加他的中考高考誓师大会一样兴奋：“这高老师代表毕业班教师发言, 讲的可真好！一念跟她教真是太好了, 你说对不？”
    “好就好咯，你兴奋个什么劲。”顾澄面无表情。
    薛梅兰白了他一眼：“这不是你让我多关心多疼着点念念么？那我当然也要关注她的学习, 看看她的老师是不是优秀啊。”
    顾澄睨了她一眼, 转而问：“你怎么那么有空过来, 不是说你那朋友今天来帝都吗？”
    “是啊，我约了她们下午, 咱们下午再去哈。”薛梅兰伸直了腰杆张望，拍拍儿子的肩膀，“把望远镜给我, 念念这么小个儿，都看不见了。”
    顾澄把望远镜塞给她，这时候，讲坛上的学校领导发言完毕，宣布进入考生和家长放飞气球许心愿的环节。
    气球和油性笔由班干部派发，学校只给每个学生发三个气球，分别对应一家三口的，如果需要多拿的，自行到派发点排队领取。
    一念拿着三只气球有点发呆……
    “念念！”顾澄从后面走来，今天他穿得很休闲，一念发现，只要他不是正装打扮都会显得十分青春，少年感甚好。
    顾澄肩上还挂着单反，特意带来给她拍照的，一念见他走来，开心地比了个V字手势，顾澄一愣，立即会意，拿起单反给她拍了一张。
    少女今天在操场站得久，晒得脸蛋红扑扑的，上镜十分好看，就像上了一层天然的淡妆。
    “就你自己？伯母不是说她也来吗？”一念往顾澄身后看了看。
    顾澄回头看了一眼，见自己妈不知所踪了，倒也不着急，有点无奈：“可能去找高老师了吧，你写愿望了没？”说着，他伸手帮她拿着另外两只气球。
    一念捧着留在她手中的气球，拿着笔有点犹豫：“我也不知道写什么好。”
    “就写你的愿望，你的理想。”顾澄摸摸她的头顶。
    “我没有理想。”
    上一辈子，她按照父母的心意从小习武，她每个阶段的目标就是比赛、获奖、学习新招式、考上体育学院。
    似乎从小父母就替她做好了选择和安排，她只需要遵循这条路，就会走上康庄大道。
    所以，她从来不去思考自己有什么理想，她的路已经很明确地摆在那了。
    用一句流行的话来表达就是，她出生在“罗马”。
    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并没有什么目标，家境优越，什么也不缺；成绩良好，从未让父母操心过学习；练武，更是勤奋努力，在国际上也获过不少武术奖项。
    所以，她还需要什么目标？
    然而，现在顾澄忽然说，让她写自己的愿望和理想，这就有点为难了，她没有啊！
    顾澄见她一脸淡然地说自己没有理想，不由得蹙眉：“怎么会没有理想呢？你从小到大，难道没想过长大后自己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念摇摇头。
    如果是从前，她可能会说希望大学毕业后当个体育老师，或者回到家里继承父业，将传统武术发扬光大。
    可是她穿书来到这里，成了个十五岁的孩子，除了学习就是考试，还有什么可想的？
    “或者最想做的事情总会有吧？”顾澄想了想，打个比喻，“例如，你现在要中考了，很多人的愿望应该就是考上一个理想的高中吧？”
    “我最想做的事情……大概是学习？”一念拿着气球，也不知道怎么下笔。
    周围好多同学已经在气球上写了心愿，并且放飞了。
    “顾澄，你呢？你从小就想当导演吗？”她忽然问。
    “那是当然，小时候爸妈送我学过书画学过摄影，可我一直都很明确自己的目标，长大后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少年时期就已经有一个朦胧的人生计划，并且朝着这个方向而努力。”顾澄认真地回答。
    “如果人一辈子都盲目没有目标，那也只能是浑浑噩噩地活着，永远也无法成功，只有确定了目标，才会有奋斗的动力，明确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
    “所以，你也可以从现在开始思考，或者定一个现阶段的，小小的目标，达成之后，再定一个目标，长此下去，你会发现自己已经一点点在进步了。”
    一念有点恍惚，芯子里她和顾澄差不多的年纪，上一辈子她也没想这么严肃的问题，对比起来，顾澄就更有主见，也更独立，难怪他年纪轻轻就会拿钱出来投资余君凡的公司，还能在父亲犯愁的时候帮忙打理自家产业，虽说人生目标是当导演，但是商业游戏玩得也忒溜。
    再想想上辈子的自己，好像二十多年的人生一直都是父母规划的，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