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念凑过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你爸。”
    “帮我接通一下。”
    余一念摁了免提递过来，立即传来一个浑厚又哆嗦的男声：“儿子，崽啊，救命啊。”
    “老爸？什么事？”顾澄停下动作，疑惑了。
    余一念听对方的语气十分窘迫，于是接过顾澄手中的活，小声道：“让我来吧。”
    顾国庆顿了一下：“你旁边有人？”
    顾澄也顾不上这些细节了，他擦干净手接过手机：“怎么了老爸？”
    “哎呀，你在哪？我回到路口了，你快回来！我等你！”听上去可真是心急如焚。
    “顾伯伯怎么了？”余杭不知什么时候也下来了，似乎也听到了。
    顾澄有点无奈，更多的是担心：“不知道，我先回去了。”
    余一念目送顾澄跑了出去，喃喃道：“他住哪？不开车过来得跑多久。”
    “不远，就我们小区，几分钟就到家。”
    咦？！
    顾澄原来住得那么近吗？！
    ——
    这片住宅区入住率高，很大程度也是因为学位房的缘故，所以这一带住了不少学生，晚上十点多小区已经很安静了。
    顾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气喘吁吁地跑回家，在路口处见到一个穿花衬衫的彪悍中老年大汉正点着香烟，身边没有其他人，但若是不认识的，估计不敢从这里路过，生怕大汉会打劫。
    “老爸！”顾澄松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怎么了？”
    顾国庆紧张地迎上去：“嗐呀！你可算回来了！快帮我多点几根烟熏一熏。”
    “熏香烟？”顾澄疑惑地接过他手中的烟，“你不会是烟瘾发作，怕老妈骂你，跑出来过干瘾的吧？你这样还不如直接抽。”
    “不是，我答应你妈戒烟的了，肯定做到的！”顾国庆有点急，“我，我是想熏掉身上的香水味！”
    顾澄愣住了，难以置信地打量一番自己老爸。
    顾国庆更慌了，连忙澄清：“不是的！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我什么也没说。”顾澄摊手，“可是你好像很心虚。”
    “唉！”顾国庆急得跺脚，“我说要请客吃饭，罗总说他来挑地方，挑的酒店是不错，可是，一个电话，就过来了好几个不正经的嫩模，一个个露胳膊露大腿的，哎惨不忍睹，吓坏我了！”
    顾澄：……
    “你……你没看到，那些小姑娘，就跟你差不多大，没准比你还小，我这把年纪都能当她们爹了！老余他们也太不要脸了，还好我溜得快，不然就晚节不保了！”
    顾澄嗤笑一声。
    顾国庆还在唠叨：“老余这人，有才是有才，就是私生活太不检点，你可不能学他！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好了，所以我不喜欢跟他们出去吃饭。”顾澄有点无奈。
    顾国庆不知情，他和余君凡是老友了，平时两个人约饭的时候，余君凡知道顾国庆不好那口，所以是正儿八经地吃饭。
    但罗总不知情，用自己惯用的应酬方式，顾国庆花衬衫粗金链，一副很会玩很能玩的外形，又和余君凡是老友，罗总以为都是同一挂的，没想到顾国庆却是真心实意来吃饭的，饭没吃成还把人给吓跑了。
    “你闻闻我身上还有味儿没？还香不香？”顾国庆凑过去。
    顾澄只感到扑鼻而来的烟味呛得很，捏着鼻子点头：“可以了，很臭很臭了。”
    “行，回去以后你要给我作证，你就说你是跟我一起吃的晚饭，大家都是正经人。”顾国庆拉着儿子往回走。
    “别了吧，我还没吃晚饭呢，指望回家吃宵夜。”顾澄难为情地拒绝撒谎。
    “爸爸给你煮，想吃啥都行。”顾国庆哄道，顺口问一句，“那你刚才去哪了？”
    “我去了老师家里，给小杭辅导功课。”顾澄面不改色地撒了谎，余一念的存在还未对外公开，他也不知道余君凡愿不愿意让身边的朋友知道。
    总之，他暂时还得替余君凡保密，这也是对余一念的保护，天知道“私生女”这种名头爆出来，会被外界用什么样的恶意来对待呢！
    “不对啊，我刚才好像听到女孩子的声音。”
    “没有，你听错了。”
    “没有？没有就好，”顾国庆叹气，“小杭也是怪可怜的，咱们女神的儿子，可不能让老余给教坏了，他还未成年，大晚上的带女孩子回家这成何体统啊！”
    “嗯……”顾澄闷闷地应了一声。
    “不对！”顾国庆一惊一乍的，“刚才吃饭的时候，好像听老余跟人家打电话，貌似小杭闯祸了，早恋？好像是早恋，听说骑车载了个小女生被狗仔队拍到。是不是？”
    顾澄刚才一到场就开始辅导功课，也没听兄妹俩提起这件事，如今听自己老爸这么说，大概可以猜到七七八八了，难怪余君凡下午一接到电话立即黑脸。
    “不是，不是早恋，不是他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