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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相交甚密。
    如今见朝中变天,唐珍害怕糜荏因十常侍迁怒于他,于是便以他曾对荀彧早亡的父亲荀绲施以援手为由,挟恩图报要求荀彧娶他的女儿。
    现在,谁都知道荀彧、任嘏两人是糜国师的至交好友,若是能与这两人攀上关系,糜荏圣宠期间岂非就能一直平平安安?
    唐珍绞尽脑汁,总算从记忆中模糊翻出这件往事。正巧荀爽还没回乡,他急吼吼地上门求亲。
    荀爽没有答应。他先将唐珍劝出荀府,再命人将荀彧唤入自己房中。
    他先将这段往事告知荀彧,然后沉默半晌,方才询问荀彧:“文若,事情便是如此,你可愿意娶唐珍之女为妻?”
    荀彧抬眸,瞳眸骤然紧缩。
    正是休沐日。
    糜荏令仆从备好马车,带着任嘏亲自到城门口迎接某人。
    任嘏原先还有些疑惑,等到半个时辰后瞧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惊喜叫道:“幼安!”
    来人正是他们的同窗,管宁。
    管宁是春秋时期齐国名相管仲的后代,与他同年入学,比糜荏晚两年。当时糜荏独领风骚,管宁与任嘏大感好奇,时常以各种疑难问题请教糜荏。
    糜荏也不胆怯,从容引经据典,对答如流。
    一来二去,三人便熟悉了起来。后来完成学业,管宁归乡,任嘏游历求学,糜荏则因父母双亡回乡守孝。
    已有四年未曾见面了。
    “子苏、昭先,”瞧见糜荏与任嘏,管宁也笑了,“今日一见,两位风采更甚当年。尤其是糜国师之名,如雷贯耳啊!”
    糜荏装模作样摆手:“哎,什么国师不国师的,不过是大家看得起我,给的一点虚名罢了。”
    听得管宁哈哈大笑:“你啊你!”
    糜荏笑道,“幼安请,我已安排一桌好酒好菜,替你接风洗尘。”
    “好啊,今日定要叫你不醉不归!”
    第四十六章
    正是巳时, 是秋阳最为和煦的时候。
    微风轻拂而过,带着柳叶蝴蝶般飘落,似在述说缱绻情思。
    荀爽已屏退所有人, 包括他的亲生儿子荀表。他认真询问道:“文若,你可愿娶唐珍之女为妻?”
    荀彧沉默半晌。
    他忽然跪下来朝着荀爽行了一礼, 沉声道:“世父, 恕侄儿难以从命。”
    这个反应着实让荀爽觉得惊讶。
    不愿也没有关系, 毕竟当年唐衡帮荀绲的不是什么救命的大事,如今唐珍挟恩图报着实过分。
    可以荀彧心性, 也不至于如此抗拒。
    荀爽从他的动作里读出了一点难以言喻的东西, 思量着追问道:“为何?”
    荀彧睫眸微颤。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看不见的手一点点攥紧,使得他难受地将撑在地上的手指缓缓蜷曲。
    他涩声道:“侄儿心中已有爱慕之人,此生……非他不娶。”
    “既是如此, 她是哪家姑娘?”荀爽自然问, “你且说出来,世父这便为你求亲。”
    荀彧恍若未闻。
    他保持着俯身拜地的姿势,良久沉默不语。
    荀爽见他这个样子,长叹了口气。他问:“她是何人?”
    荀彧艰难道:“他……恐怕不能与侄儿在一起。”
    这个人的名字,他不想说更不能说。这不是因为他想要逃避, 而是怕荀爽听了生气。为此气坏身子不值当。
    房中一时寂静无声。
    荀爽注视着荀彧, 试图从他脸上寻找出一丝端倪。可荀彧伏着身子,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年轻人沉默的发顶, 以及异常执拗的态度。
    为何不能在一起?
    是对方已嫁做人妇,还是另一个根本不能肖想的人?
    文若何来时间与机会,结识什么人妇呢?更何况以文若心性, 在知道对方是他人妇后必会断了念想, 哪里还会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你爱慕之人……”荀爽深吸一口气, 用着肯定的语气问出五个字,“是糜子苏吧。”
    荀彧豁然抬眸。
    他注视着荀爽,满眼都是难以掩饰的惊慌失措。
    荀爽看着他发白的脸色,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的侄儿,眼前这个无比优秀的、原先应当有无限前途的孩子,居然克制不住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还为那个男人拒绝娶妻。
    失望自然是有的。可当意识到那个男人是谁之时,荀爽又彻底哑然。
    是糜子苏啊……这个男人是人中龙凤,甚至宛如谪仙。他的侄儿会钦慕这样一个人,他并不意外。
    他甚至完全可以理解这一点。
    也正是如此,所有想要规劝的话语全部卡在喉头之中,一句都说不出口。
    房中又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荀彧白了脸。
    他埋首俯下身,苦涩道:“世父,侄儿不想祸害别人家的姑娘。侄儿自知此事若被揭发定会给家族蒙羞,却依旧克制不住……还请世父责罚。”
    屋外明明艳阳高照,他却如坠冰窟,冷得瑟瑟发抖。
    “我不是怪你,文若。”荀爽瞧着他这愧疚的模样,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啊,快些起来!”
    年少慕艾,情窦初开,年轻男女被更优秀的人吸引,本就是世界上最不可自控的事。倘若能够控制,这世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酿造各式各样的悲剧了。
    荀彧却依然俯身不起,摇首不语。
    荀爽又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幼年丧父,后又丧母,几乎是他照拂着长大的。他知道荀彧明理懂事,也知道他的性子坚韧执着,但凡认定一件事,必将坚持到底。
    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知道自己拿荀彧没有办法。可是这么好的孩子,他又如何忍心责怪?
    他叹息道:“我只是心疼你啊,文若。”
    见荀彧茫然抬起头来,荀爽温和而沉重道:“世父知道你对他一往情深,为他举荐贤才,为他不愿娶妻生子……可他呢?”
    “他可知你为他所付出的一切,可愿以同等的感情来回报你吗?”
    断袖分桃之癖,从古至今都不奇怪,可惯来能有几分真心?几乎所有的人,不都是一边娶妻一边玩乐?
    糜荏又是怎样的人呢?
    他买官入京洛不过一年半时间,将朝堂搅地天翻地覆不说,就连领兵打仗也不在话下。这样的男人,本就是无数男女恋慕的对象,岂会在意其他男人的钟情?
    即便是在意,之于他或许也不过只是一时的玩笑。有趣之时万般皆好,鄙弃之际便是存在眼前都是罪过。
    朱砂痣,蚊子血。等到多年以后,还剩的下什么呢?
    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不是什么好事。稍不注意,便是万丈深渊。
    这些道理,荀彧又何尝不知呢?正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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