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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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他真正需要的东西。
    刘宏眯起眼“嘶”了一声,面上贪婪之色一览无余:“香露虽美,却并不有趣……糜爱卿啊,你那儿可还有更好玩,更刺激的东西?”
    “好玩,刺激?”糜荏微微抬眸,“陛下是说九连环魔方这样的?”
    刘宏闻言满面菜色,慌忙摆手:“别别别,朕可不喜欢这两个东西!”
    什么九连环、魔方,这两个玩意儿一点都不好玩!尤其是那劳什子的魔方,他扭了这么久都扭不成!听说民间已经有几人解开魔方,甚至其中还有个七、八岁的小孩……
    简直就是对他赤/裸/裸的嘲笑啊!
    昨日骤然听闻此事,刘宏一气之下就把魔方摔破了。好在理智尚存,没有唤人去处罚那个孩童。
    糜荏从善如流道:“微臣明白了。陛下想要的玩具,微臣或许是有的。”
    他很快回糜府取了个木盒,向天子复命:“陛下,此物名为纸牌,一副牌总计五十四张。”
    糜荏将各牌面符号代表的意义解释了一遍,而后道:“纸牌有两人、三人、四人,乃至多人的玩法。倘若陛下喜欢,接下来几日微臣可以一一向陛下解说。”
    “咦,这东西瞧着有点意思,”刘宏取了一张上头画着简单的“黑桃A”的纸牌,显然对此很有兴趣,“这牌可是爱卿自己想出来的?”
    糜荏答道:“是民间奇人想出来的,微臣只是拾人牙慧罢了。”
    刘宏没有追问:“不管这些了,爱卿快来陪朕玩上一局吧!”
    糜荏应下。
    他陪刘宏玩了五局纸牌,一边玩一边解说。五局牌也不过一盏茶时间,刘宏已大致明了双人纸牌的规则。
    他们玩的正是后世盛名累累的“梭/哈”。
    这是一种二至四人一起玩的赌牌,在它的玩法里,运气与心理战术是最为重要的因素。
    教习五局,刘宏赢了五局,手气好的惊人。他注视着糜荏的脸,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既有所谓的下注,那就是说可以对赌——是么?”
    糜荏道:“正是如此,陛下。”他取出另一个木盒,其中堆放着不少筹码,便是代表“赌注”。
    刘宏乐了:“甚好!爱卿快来陪朕赌上几局!”
    糜荏却在此时道:“陛下,微臣不敢。”
    刘宏茫然:“爱卿有何不敢?”
    糜荏坦然道:“微臣怕臣若是赢了,会触怒陛下。”
    刘宏听罢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爱卿怕这个啊,”他笑着从主位上走过来,拍了拍糜荏的肩膀,“欸,爱卿赢了便赢了,朕又不会吃人。”
    就凭他今天的手气,怎么可能会输给糜荏?
    糜荏垂首敛眸,不语。
    刘宏摸着下巴,看了他半晌:“爱卿的顾虑朕明白,不如这样吧。”
    他说着取来锦帛与毛笔,刷刷写下一封诏书,而后用玉玺在上头盖了个章:“呐,爱卿这下可放心了吧?”
    糜荏接过诏书。
    上头写的是当今天子承诺今日与糜荏玩牌,无论结果谁输谁赢,天子都不会追究糜荏责任。除此之外,赢家可向输家提出一个要求,输家不得违抗。
    糜荏抬头看刘宏:“啊,这……”
    刘宏见他看完圣旨,如玉脸庞似是不知人事的懵懂,终于按捺不住心中骚动。
    他的脸庞泛着油腻的猥琐之色,搓搓手嘻嘻笑道:“若是爱卿输了的话……嘿嘿嘿嘿嘿——咳咳,来来来咱们快来玩牌吧!”
    他试图去拉糜荏的手。
    但糜荏却此刻阴差阳错地躬身一礼道:“微臣遵旨。”
    而后泰然自若收起诏书,拉开椅子请刘宏在书桌一边坐下。
    两人在赌桌两边坐定,由内侍替他们发牌。
    ……
    天色彻底晚了。
    牌局也已经玩得十分尽兴。
    这当然是糜荏掌控全局的结果。就好像赌场惯用套路,他先让刘宏赢了几局,等刘宏彻底沉迷进来,便让他连输了十几局;等刘宏觉得不悦不想玩了,又忽然让他连赢了好几局;等刘宏赢得得意忘形开始大把投注,糜荏又让他输了个痛快……
    刘宏本就不多的理智,也在大输与大赢之间彻底崩溃。
    夏日炎热,房中摆着大盆冰块化了又换,换了又化。丝丝凉意渗入肌肤,刘宏却输的头晕脑胀、面红耳赤,甚至连滴落的汗水都顾不得擦拭。
    唯有糜荏,依旧从容端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光风霁月。
    刘宏瘫坐在椅子上,脑中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满桌凌乱的纸牌。
    他缓了好一会,理智方才渐渐回笼。
    “陛下,您一共输了三百六十点,”糜荏的右手无意识放在一旁的诏书上,“您先前说的愿赌服输,可还算数?”
    刘宏脸上渗满了油,悄然滑下一大滴汗。
    他顾不上擦拭,视线如饿狼般凶狠地盯着满桌纸牌,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唇角:“……朕是天子,当然算数。”
    他的声音已在方才歇斯底里的对赌中沙哑地不成样了。
    “陛下登基以来多年未曾理会朝政,既说愿赌服输,”糜荏握着诏书,敛眸掩下其中复杂到近乎古怪的情绪,“那么作为一下午输了三百六十点点的惩罚——”
    他在刘宏忐忑的神色里淡道:“便罚陛下处理三百六十个时辰的政务罢。”
    刘宏懵了:“……爱卿,你说,说甚么?”
    他听到了什么?
    作为惩罚,糜荏没有要黄金、美人、良田之类的东西,反而要他去处理政务?
    刘宏虽是天子,担负着治理天下的重责,但实际上自登基以来他从未亲自处理过什么政事。日常就是吃喝玩乐,虚度光阴,否则这些年也不会叫十常侍把持朝堂。
    现在糜荏一张口就要他处理三百六十个时辰的朝政,岂非是要了他的命!
    思及此,刘宏便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用粗粝的声音怪叫道:“爱卿你再说一遍?!”
    糜荏从善如流地重复了一遍。
    刘宏顿感大祸临头,哀求道:“爱卿——能不能换一个啊!譬如、譬如说,罚朕再陪你玩三百六十个时辰的牌!”
    糜荏的手指顿住了,他慢慢抬眸去瞧近在咫尺的天子。
    那人正颓丧地趴在书桌上,瞧着他的眼睛里满是哀求。
    当今天子刘宏,登基至今十五年,始终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臣民的无上供奉。却在被要求承担起责任与义务、付出一点微不足道的努力时,将之视为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何其可笑又可悲。
    糜荏的眼眸中有了一点似笑非笑的讥诮之意。但刘宏还沉浸在大祸临头的感觉里,未曾发现这点细微的表情。
    糜荏挑眉:“陛下,三百六十个时辰的政务而已,每日分出一个时辰,也不过一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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