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陈封竟然真的喜欢这款的?
死、变、态。
王子满脸鄙夷地扭过头去。
……看来这位陈封陈先生是真的很喜欢我这种表情。
齐恬悦有些羞涩地用手指缠了缠头发,愈发不愿意闭眼。
于是陈封选择闭眼。
他打了个哈欠,身子挪远了些,假装很困似地靠在窗边,然后说:“别担心,我不会不管你。”
说完,他就闭上眼睛假装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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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封回家之后把陈九星从王八强家里接了出来。
王八强把陈九星给他的时候表情很不舍,抱着陈九星不愿意松手。
陈封假装没看见,强硬地把陈九星抱了过来。
陈九星依旧睡得很沉,鼾声香甜,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被转移来转移去。
家里只有两个屋,王河不愿意和人一起睡,陈封也不放心让陈九星和齐恬悦睡在一起,便把陈九星放到了沙发上。
而陈封自己则坐在了餐桌边,从冰箱里拿出晚上的剩饭,又开了一瓶白酒,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一来是因为他今晚没地方睡,二来是因为即便今晚他有地方睡,他也睡不着。
陈封喝了两杯之后,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六只眼睛的小东西。
小东西似乎已经睡了,闭着眼睛,模样甚是香甜。
陈封知道,这世上的动物有上千万种,多的是他没见过的生物。
可他看着手里这个如水晶泥般瘫软的,几乎要化成一滩水的小东西,却万分笃定——这绝不是普通的生物。
就在这个时候,王河的房间忽然打开了门。
陈封不动声色地把这东西又放回口袋里。
“我以为你已经睡了。”陈封说。
“你家床太硬,睡不着。”王河语气中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王子拉开椅子坐到陈封对面,瞥了眼他面前的酒:“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喝酒。”
陈封笑了笑:“确实不算喜欢。”
“你今天为什么喝?”王子想了一下,开口问,“是发生了想要喝酒的事情吗?”
“嗯。”陈封说。
王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表情十分费解:“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个齐什么悦吧?”
“什么?”陈封愣了一下。
“你难道不就是因为她才喝的酒吗?”
王子嗤笑了一声。
理智与难以克制的爱欲相冲突什么的。
书上都写滥了的情节。
陈封摇了摇头,然后又缓缓点了点头:“算是吧。”
“呵!”
王子的不屑简直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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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吗?”陈封又拿了个杯子,倒了杯酒。
王子想起上次喝酒之后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后仰了一些,摇了摇头:“不喝。”
“这个是梅酒,比上次酒的好喝,也没那个容易醉。”
王子嗅了一下,确实挺香的,他有些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陈封点了点头:“嗯,你可以稍微尝一点。”
王子拿过小酒杯,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
眼睛立刻就弯了起来。
……确实是挺好喝的。
陈封垂下头,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看向身旁的王河:“王河,你既然是灵师,那见过妖怪魔物吗?”
王子愣了一下,把手中喝了一半的酒放回在桌上:“你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你见过吗?”陈封第二次询问。
王子直视着陈封的眼睛。
短短一瞬,他脑中已闪过万千思绪。
陈封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问出这样的问题,除非他见到了什么,或者想起了什么。
是该否认,还是该消除他的记忆?
如果要消除他的记忆,该从哪一天开始消除?
正在王子纠结是该抵死不认还是该抹除陈封记忆的时候,就看见陈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到王河面前。
是六眼鼻涕虫。
那个愚蠢而又笨拙的低阶魔物正在睡觉,似乎完全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直到王子盯着他看了至少有五秒,他才终于感受到了周围异样的气息,缓缓睁开眼睛。
然后就看见了王子。
它惊得立刻清醒了过来,瘫软的身子瞬间恢复成了原状,心虚害怕地看了一眼黑着脸的王子,然后“刺溜”一下从陈封的手逃走了。
王子一只手伸到身后,默默在空中划了个诀,召唤出满满一把的消忆虫。
“我好像被消除过记忆。”陈封说。
王子一愣,荧光汇集在他的手里,消忆虫重新消失不见。
它们又被王子传送了回去。
“你说……你被消除过记忆?”王子问。
消忆虫可以使人丧失记忆,很少有人能抵御它的功效。
与之相对应。
如果一个人被消忆虫咬过之后,没有失忆,那么消忆虫将再也不能左右他的记忆。
陈封点了点头:“我给那个水龙头修理工打差评的那个晚上,好像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厨房的天花板上似乎站着一个黏腻的黑色怪物,他有一双红色的眼睛,还有一根又长又湿的大舌头,它撞碎了我的玻璃,并把厨房弄得一片混乱。还有一群比芝麻还要小的小黑虫,它们收拾好了所有的狼藉。”
王子握着酒杯,手指不断缩紧。
陈封:“听起来是不是很荒唐,但是更荒唐的是,我第二天早上起来,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梦。”
陈封又给自己斟了杯酒,然后说:“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不对劲的事情。王河,你知道我们家是没有安装门铃的吧,但我却听到过三次门铃响的声音。”
……齐恬悦。
王子在心底磨牙。
果然被陈封发现了。
低阶魔物没脑子没智商,一昧被陈封气息蛊惑,做了那些蠢事也就算了,怎么高等魔物也一个比一个蠢笨?!
连敲门都能敲出问题。
他湖溟界里存活的,到底都是怎么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智障玩意儿?!
王子在心底破口大骂!
这才过了几天,就一个接一个在被消了记忆的半文盲人类陈封面前,露出来了马脚。
“门铃响过三次。”陈封继续在说,“齐恬悦算一个,但前天住在32层的两名女性也是按了我的门铃,这样看来,她们三个应该是一伙的,目的是为了接近我,但是她们看起来智商都不太高,理由也千奇百怪。比如说水管爆了,床塌了,今天这个更离谱,说自己是一个孤儿的亲戚。”
陈封转头看了眼齐恬悦睡的房间,继续说:“另外,刚刚我给齐恬悦包扎伤口时,也发现了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她的血看起来像是红色的,可是而泅在纱布上却变成了很淡的粉。”
“齐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