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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龙争虎斗_第67章 功臣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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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余大怒,回来向我告状,发誓不和他来往。周小柱吓坏了,请老艇长夫妇出面求情,我和朱经武、吴越狠狠收拾了他一顿,警告他结婚前再敢胡来我们会废了他。从那开始,周小柱果真再没敢硬来。
    中午前我带着赵大和尚、李秋月开着面包车到三号码头接周小柱时,没想到朱经武、吴越两口子和雷达站的曹呤站长也在。老艇长两口子光顾,炊事班本来已经弄了一大桶海虹、蛤蜊,准备中午大宴呢。朱经武大手一挥,让炊事班长陈乾坤将海鲜都搬车上,他自己也去七号码头帮忙。
    于是中午时老坑道在七号码头的小院贵客盈门、美人云集,赵余、老坑奶奶已经杀了一只大公鸡,陈乾坤掌勺,一会满桌海鲜上桌,白酒开了留侯醉,又开了两瓶红酒,啤酒随便。李秋月、曹呤、吴越、赵余四大美人完全放下淑女的矜持,大块朵颐,放肆地饮酒,叽叽喳喳地说笑,把两瓶红酒喝得干干净净。
    李秋月似乎刻意想搞醉众人,宴间段子频出,往往出人意料。这种场合当然不能是黄段子,但谁被说笑都得饮酒。比如她说的其中一只段子是这样的,说有一个人外号叫牛13,生意做得大,数钱到手软,为人忒讲义气,最厉害的是他一年换了三个丈母娘。人都称赞他牛13,他却一脸苦笑,说哪是我牛13,我岳父才真的牛13好不好?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老丈人老当益壮,一年换了三个老婆。这段子包袱太硬,完全出人意料,众人忍俊不禁自然轰然大乐!
    当天连赵余在内,四个女人吃了一肚子海鲜,喝完红洒喝啤酒,最后都醉得不省人事,就在赵多、赵余的大炕上横七竖八地大睡开了,连走光也不管不顾。朱经武和周小柱也醉了,到客房里大睡。
    只有我和赵大和尚还清醒,陪老坑爷爷、奶奶坐在院中树下聊天。室内有大吊扇十分凉爽,可室外闷热,一会就一身大汗。
    大和尚摇着巴蕉扇告诉我,齐都地产承接了中国地产协会组织的研讨会,来的都是业界大伽,李秋月是应路阳之邀,带着陆春艳、赵小霞到齐都地产帮忙。会议结束后,张公主告诉李秋月,据绝密情报zs集团正要有大动作,她认为李秋月应该速赴天都,助我一臂之力,以雷霆之势瓦解危机!
    赵多的qt服装店被砸了,老坑奶奶心疼两个孙女,一直愤愤不平地骂着庄西风,老坑道则问我,石头你们不能不反应,你打算咋办?
    大和尚看着我,说在车上时,李部长就分析过,应该动这个人。说着,伸手醮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名字,还用大手捂着我让我看。我也醮茶水写了一个名字,两人都敞开,我们写的是同一个名字,“荆拥军!”
    老坑奶奶不识字,问写的谁?老坑道面上肌肉抽搐,说是荆拥军。老坑奶奶念叨,吃柿子得找个软的捏啊,非动庄氏炼化大老板啊!
    我和赵一龙也脸色沉重,我们何尝不知道荆魔头是多么可怕。我自己没注意到,其实此时我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就这点内心深处的恐惧感,也让老坑道看到了。他大烟袋敲了一下我的脑门,骂了一声道,囊货没出息,你特*么抖啥?啊?铁汉活着,会一脚踹死你!
    嘴里骂着,腾地站起身钻进屋,一会从屋里捧出一个蒙满灰尘的黄色皮包解的柳条箱,打开拿出旧布裹着的整整十一枚奖章、证章和七张发黄的立功奖状,一等功臣奖章一枚,二等功和三等功奖章多枚,朝鲜授予的三级国旗勋章、“中国人民赴朝慰问团”长条形繁体字证章等等,几块炮弹皮,十几枚子弹壳。
    我目瞪口呆,受到极大震撼,赵一龙也震惊了。原来这个苍老、佝偻的老人,竟然是抗战时就参军的小八路,参加过苏中七战七捷以后华东野战军几乎所有的大战,一直到建国后抗美援朝时,多次荣立战功,最后负伤退出人民解放军现役,在这个低矮潮湿的码头上小院内隐姓埋名,粗茶淡饭,食不裹腹,宁可当普通人,绝不向组织上提一点要求!
    爷爷,这些历史,您咋早不跟我说?我看着老人含泪问。
    老坑道巴嗒巴嗒地吸着烟袋,闷声不语。平时我给他买二马抽,管够,可老家伙在自己的小院里时,还是喜欢抽长烟锅,他的屋内炕桌上一般都有一个大脸盆,里面是半盆呛人的孤山土烟丝。
    他拿起烟锅在鞋底上磕尽烟烬,才冷着脸道,石头你记着,爷爷不允许你怂了。就拿这姓荆的牲口下火吧,杀人放火,手法高明,既然政府找不到他把柄拿他没办法,那你就废了他。只要不杀人,你就被发现了不得坐几年牢,是为民除害你怕啥,啊?!
    端过脸盆,又装上一锅用拇指摁紧,我划着火柴帮他点着。
    老家伙猛吸了几口,长叹一声道,我们9兵团27军四万多人,在长津湖一仗死了一半多。我那一个营有江苏响水籍31个老乡,都是涟水战败向山东撤退时跟我从的军,淮海大战死了那么多人,他们没死,可在长津湖一仗都战死、冻死了。老天不开眼哪,偏偏活下来我一个人,而且我还是我们军最年轻的营长。在延边野战医院内我醒过来后,听说小老乡们都死了,我吐血半盆就是死不了。我想死啊,回国后我咋有脸跟他们的父母讲哪?
    被救过来后,我再不敢回老家,是没脸哪,老天不公,为啥不让我死啊?!老坑道痛不欲生,呜呜地哭着,眼泪鼻涕交下,声音低沉令人心碎。
    他说我拒绝军医治疗,那几天不吃不活一心就想死,好随弟兄们去。军长彭德清亲自到医院抱着我哭,骂我是胆小鬼,说烈士们用血和生命打下新中国,都死了谁来建设她?老天让我们活着,不是留着我们享受的,就是留下我们吃苦受累,就是要让我们去建设一个强大富强的新中国,我们活着的人责任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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