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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龙争虎斗_第45章 护崽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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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石头啊,你这是要干啥?冷静点,别少年气盛。”
    “对不起林叔,我只是打个比方。”
    “叔不怪你。唉,要怪就怪你经历复杂,进过两次劳教所,没好好上过学。”
    “您说得没错,我是进过少管所、劳教所林叔,这是我人生的污点,但我也从来没打算瞒过谁。”
    “石头啊,这人哪,不管干啥都要学会妥协。所谓谈判或协商其实就是双方各退一步,求同存异寻找共同点。如果都认死理,那还咋谈?”
    “林叔,现在我经商,当然也懂妥协的重要性。经商先做人,商道即人道,我有我的底线。但在原则问题上,我绝不会妥协!”
    林铭刻意揭短羞辱我,这把我逼急了,便不计后果,气咻咻地脱口还击。兰春英这死娘们火上浇油,竟然象我妈妈一样,抚摸一下我的头发。
    我的目标就是酒厂经营权,但如果我答应了他,岂不就是那一天张玉山提出的折衷办法么?林某人居高临下,借势压人,我预感我们的谈判已经不会有结果,心里感觉无奈、失望和深深的屈辱。
    转机是突然之间出现的,我始料未及!
    原来,看着我们唇枪舌箭,尤其是林铭话里有话羞辱我,赵小亦未曾开口先流泪,突然爆发,道,“亲家,按说你们说正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该乱插嘴。我当石头是我亲儿子,儿子受委屈,当娘的就不得不说几句。说错了,你莫怪。”
    “哎呀亲家,您说哪了,您说我听着。”林铭愣了一下,他见多识广,感觉到两个老人气息渐粗,气色不对,赶紧笑着说。
    赵小亦是心疼我,伤心啜泣,抹泪数落道,“小于被派出所关几个月,我想去探望不让进,我送了馒头咸菜,转身就扔给狗吃了。闺女胳膊打断没人管,关精神病院将近一年,快打死了扔到死人堆里,野狗脸都咬花了……”
    兰春英也伤心泪落,拿了纸巾给赵小亦,赵小亦擦着泪道,“是丫头自己命大,拼了命爬回的,呜呜。看看你刚才的话,真说得出口哦,人性也不要了么?不怕伤天害理么?人在做天在看,我做亲家的替你脸红啊!”
    林铭怔住了。
    在那时的山村,四十多岁的妇人都衰老得象老妪一样,客人来了都不上桌的。也就是赵小亦人长得年轻会保养,看着象三十多岁样儿。可堂堂的区委副书记,被亲家婆、一个四十多岁的农妇手指着鼻子斥责,脸上顿时红一块白一块。我能看出,他在用为官修养努力忍着,不与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赵小亦又数落道,“凭白无故地抢了人家酒厂,还给人家是天道公理,咋就成了条件呢?是不是在孤山这块地皮上,不管私人的还是公家的,你们想抢就抢?我不信国*家真会允许你们这样干。亲家,听我一句,我话撂这,娃儿就是官司打不赢,老百姓的唾沫星子也会淹死你们!”
    林铭看着柔柔弱弱的赵小亦,忍无可忍,道,“亲家,你这……这我们这是在说正事啊……”
    “正事?我呸!”
    赵小亦豁出去了,露出了农村妇人常有的撒泼一面,她抚摸一下我的头发嘤嘤啜泣出声,怒斥道,“三年前你们差点弄死小于,三天前你们把石头差点电死,关在毒气房里差点闷死,呜呜,孩子没死是自己命大,这就是你们的正事?你到底还有人性么……”
    这话太重了,我和兰春英阻止不及,她伤心流泪将几天前的事都说了出来。
    林铭震惊地看着她,面如死灰,又扭过头看着我,用仓皇的语调问,“石头,这……这……这是真的?他们对你动手了……”
    “林铭,你个畜牲……”
    庄爷爷“咚”地将茶盏顿到炕桌上,“咔嚓”一声茶盅碎了,茶水洒满炕桌,他怒骂着暴起,就要扑向林铭,我和兰春英扑过去拼命拦住他。老人胡须颤抖着,指着林铭怒骂道,“你……你……你这那是来谈和,你这是先给我孙子下马威。狗*官,倒回几十年,你比汉奸二鬼子坏千倍,老子会把你绑北莱山喂狼……”
    “老人家,你咋胡乱骂人?三天前的事我根本不知道……”
    林铭或许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弄成如此不可收拾,更没想到庄西风背着他差点弄死我。而且,他一定想不到,庄中国可是庄西风的亲爷爷,竟然拿我当亲孙子,护犊心切会开口大骂甚至就要动手,他堂堂的区委副书记一时手足无措。但还想弄清原委,便看着我,问,“石头,说啊,到底咋回事?”
    “狗*官,畜牲,你给我滚!”
    庄爷爷被我和兰春英硬摁住,仍破口大骂,“这官司我们要打到底,孩子们进去了,我老汉去打,上省城、去中*南*海,不信你们盖子捂上天……多好的国*家啊,看看让你们折腾成啥。欺*压*百*姓,组织上饶不了你们,迟早会杀你狗*头……”
    事态已经完全失控,我们是再也谈不下去了。
    林铭脸色煞白,向我做出苦笑态。老家伙仗着自己是老革命,儿子媳妇都是革命烈士,孙子庄西风又是zs集团的老板,生起气来,压根就没把他这个区委副书记放在眼里。可又不能和老人计较,因此在庄爷爷喋喋不休的怒骂声中,他尴尬地起身下炕,虎着脸佝偻着腰走向门外,与进屋时的龙行虎步判若两人。
    我让兰春英和赵小亦抚慰庄爷爷,便也下炕跟到门外。
    晚风和暖,树影黑黝黝的,我紧赶几步走到林铭身边,带着歉意道,“对不住了林书记,爷爷老糊涂,脾气角个小孩改不了,希望你不要见怪!”
    林铭没有吱声,默默走到车边,抬头望着西留侯村零星的灯火,他的气很粗,背着手走了两圈,对我苦笑道,“呵呵,石头看这你说哪了,我会和老人、家庭妇女一般见识么?我不介意,也能理解,他们是护崽心切,替你忧心啊。他们到底对你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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