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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海底捞针_第90章 齐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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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马三爷去县城住到闺女家去了,他正在与县长姑父当面斗法,两天时间家里就出了大事,黄泥塘涵洞被压塌了,水泥厂、烧碱厂排污管线被截断。紧跟着,赤石湾外红旗渠涵洞也被压塌,北山出山路被完全切断!
    古柏亲自组织调查,原还怀疑是人为破坏、两家斗法,但仔细勘查后是虚惊一场。结论是重载货车所为,完全排除人为破坏可能。这条线路每天白天黑暗进出的重载车有一两百辆,根本就找不出肇事车辆,他只能下令两家各扫门前雪,迅速组织施工,确保尽快通车!
    马三爷匆匆忙忙从县城赶了回来,气急败坏的当众斥责了周冰、陈百承两个副总,命他们必须在两天内修好,否则马上卷铺盖滚蛋!
    这一边沈三丫也在“加班加点”组织施工,余崇当着我的面多说了她几句,她信誓旦旦地说此事真不是人为的。兹事体大,老段头也从山上请假下来了,帮着儿媳妇说情。可余崇就是不信,沈三丫被他抱怨恼了,发狠道你胳膊肘往外拐,不象个男人,老娘得惩罚你,十天内别碰我,你爱哪死哪去!
    余崇顿时就蔫了,吓得一句话不敢说。
    两年前段三喜出狱后,觉得没脸见人,郁悒寡欢,整日酗酒,后来得食道癌死了。余崇与刘欣然离婚后,辞去公职,到北山矿当了副矿长,表面上是住在周焘的小院,其实一直与沈三丫暗中来往。刘希玉几年不见踪影,就是段三喜回来的那一年多,沈三丫也一直没断了与余崇的关系。
    段三喜病逝后,他们便公开同居,已经准备正式结婚了。
    这一次沈三丫或许真的有委屈,她从早到晚泡在涵洞工地上。虽然嘴上说着狠话,女人心还是软,晚上回来还是将余崇从我们的小院“押”回家去收拾。
    马三爷匆匆来老崇叔的小院向我赔礼道歉,让我千万别误解影响我们两家关系,他赌咒发誓红莲集团绝不开启两家交恶。我则带着李秋月亲自到工地看了一眼,吴红梅向我保证,到明天中午保证修好。还说这一次换的水泥管是标准件,通过能力提高到三十吨。
    眼前的一幕说明一切,整个红旗渠涵洞施工现场,技术员和工人、机械都是吴红梅的矿山工程部的,沈玲的矿办和财务部则负责经费支出,鸿烈村的村民们只是做小工。
    这让我苦笑,这就是马三爷和我们的沈书记,这就是山区人的性格。只是这“提醒”满满的都是套路,代价何其沉重,简直引起一场你来我往的混战!
    回到老崇叔的小院,我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院中转了几圈,害得小黑跟着我歪歪扭扭地转着圈,累得直喘。李秋月却哼着《太阳岛上》,躺在竹摇椅上甩动着一双白生生的大长腿,不怀好意地道,听说沈书记要提干了。
    提干?
    我扭头看着她。
    李秋月笑道,九水河镇副镇长,不出意外年底就走。她若有所思地道,其实她应该去当党委书记,副镇长屈才了。在北镇的镇村干部中,我独服这个小嫂子!
    能让李大美人服气的女人,首推功比天高的女豪杰许雁,沈三丫在北山镇威信越混越高,自然也算一个。我理解她的意思,沈三丫工作能力比现在的书记、镇长不知要强上多少倍,高升后离开北山镇可惜了,对我的北山矿是一个重大损失。
    但这可不是我们平头小百姓该考虑的事,已经答应马三爷的事不能耽搁,我决定不能再等了,否则不定还会出多少幺蛾子呢!
    可李秋月却说道,石头啊,你别以为民间组织部长不管用,中国老百姓最爱管国家大事,一般在民间众望所归的领导人,总能走上领导岗位,你说是不是?
    8月2号晨,大管家沈玲穿着一身蓝色运动装,一大早就忙忙碌开了。
    两个矿办的女孩指挥几名工人,将装着两块雕刻好的北山风化石和底座的大纸箱,细心地抬到伊维柯上。九点整,我和李秋月将宋雪送到幼儿园,才一起来到矿办院内准备上车,陈红日已经坐在司机座,副驾驶上坐着赵一龙。
    矿办在东郡村东边的货场边,一个大院几排平房,东侧便是北山的骄傲红旗渠。矿办内挟着皮包的人们进进出出,多数是来收购矿石办手续的采购员。院外百十米处的货场上,铲车轰鸣忙碌,正在轮流给排成一溜的十几台载重车装车。
    院内长着两大团茂密的竹子,墙头上爬着牵牛花。几年前我刚来北山镇时,那时的矿办与东郡村村委在一个院子,连吃饭睡觉的地方都没有。现在红旗渠边的这几百亩地,镇上已经全部返租倒包给北山矿,我心里已经有一个蓝图,三年后我要在这里兴建北山矿办公大楼,让它成为北山镇的一个地标建筑!
    理想是丰满的,但现实却又是那么骨感!
    站在院内,望着远处赤山湾山口方向,想到即将去见齐都市地产界的雌鳄,都南商界的顶级玩家,不得不与那个神仙一般的妇人打交道,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你都要用心琢磨,这让我心里猛发怵!
    但这趟差老子才不是替马三爷出的,为了北山矿和天都公司的前途命运,就再与张公主斗一回心眼又如何。我狠吸了几口,将烟扔进竹丛内,象上战场一般精神抖擞准备上车!
    李秋月提着小包春风满面地走出办公室,左右瞅瞅,故意高声问我道,“喂石头大清早寻思啥呀,你心心念念的小美人呢?”
    我目光严厉地制止她,可她却对我做了个鬼脸。
    这妞在搞怪,她是故意在惹骚。
    果然不出所料,她言犹了,陆春艳手里提着小包,高挑的身材穿着藏青职业套裙,从车子另一边竹丛后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嘴里娇声道,“姐姐不会是说我吧?哎呀啥小美人,跟姐姐比我就一丑小鸭,让姐姐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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