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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海底捞针_第52章 师徒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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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架着墨镜的小哥或许是被血肉模糊的伤口吓着了,或许感觉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他嘴唇抽搐一下,脸色煞白地站起身。
    嘴里说大哥你们真有意思,这狗伤这么深还用救啊?吃了得了。我叫褚建军,有时间到我那看录相,香港的《赌王》系列燃爆了。你们先忙,我有时间再来看琴儿。
    许雁和我精神高度集中,我们顾不上和他说话。但我心里还是纳闷,怎么又出来个琴儿,这琴儿是谁?
    宋京与李瑞也紧张地围在旁边,张婶将褚建军送了出去,说建军有时间再来玩,今天家里有事对不住了。
    这个很清秀、讲究的小青年给我的印象很不好,他黑色镜片下那对色眸,从始自终都偷睃着许雁的胸臀。好玩不过嫂子,小淫*棍张华山就说过他的第一次就是被骚*浪的堂嫂骗去的,农村这样的事情很多,这小王八蛋分明是来泡许雁的,老子真恨不得一拳砸塌他好看的小白脸。
    小岛静静地坐着,目光柔和地看着两个娃儿,还不忘玩皮地逗着李瑞,就象关云长刮骨疗伤,似乎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有我知道,小岛在强忍着疼痛,它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老天,伤口这么深哪,要不要去医院哩?西毒这杀千刀的,到底还有没有完了?”张婶和许雁都看得心惊胆颤,许雁惊恐地问我并骂道。
    我摇摇头,道,“不用,别碰水就成。等到了矿上,有矿医。”
    “矿上?”
    许雁和张婶齐声问道,“你真的有矿?!”
    宋京也看着我问,“舅舅你的矿在哪?离这远么?”
    胳膊上阵阵疼痛,我嘴里咝咝吸着气,道,“咋还真的假的,当然有矿。一会再说这个……”仔细给小岛缝合好伤口,洒上消炎粉。它移到一边静静地坐着,宋京用小塑料盆打了水放它面前,它用大舌头舔着一顿豪饮。
    许雁给我缝合臂上的伤,伤口很浅,幸好刀尖顺着胳膊划过,没切断肌肉束,也没伤到骨头,真是万幸。许雁会处理外伤,她一句话未说,做得聚精会神。
    李瑞忽然感叹,道,“不知王大大伤得重不重,连斧子都提不住。”
    许雁失手,突然一针扎得我钻心疼,象被马蜂蛰着一般。我诧异地看着她俏美却煞白的侧脸。张婶问宋京道,“他也去了?伤重么?人呢?”
    说着看了许雁一眼就站了起来,想走过去看看。
    宋京点头,简单说了经过,李瑞也抢着说,“奶奶别去,王大大去找赤脚医生胡姑奶去了。”
    “唉真是命哪!幸好他去给人家打嫁妆,就在哪不远,可惜他徒弟柱子不在。”许雁轻轻叹息一声道。
    张婶从在泰北时代就跟随李枫云,许雁自从有了我李三石这么个徒弟后道上的对打打杀杀看得也多了,因此她们俩绝没有问为何被人家找到了,更没问对手如何了。其实这还用问么,我和王木匠、小岛既然活下来了,那么对手则非死即伤!
    她们唏嘘感叹着,我见日头已经偏西,便心里焦急,轻声对张婶说,“婶,把雪儿接回来吧,他们是跟着我到了这里的。路上小心点,走人多的地方,天黑后我们要离开这儿!”
    张婶点点头,抚摸着我钢刺一般的短发,哽咽着小声道,“村里没大有事你放心,婶这就带京儿、瑞儿去接雪儿,再去买晚饭……”
    说着,她向许雁呶了一下嘴。
    京儿、瑞儿却黏着我和小岛,嘟着小嘴都不想走,但还是被张婶勉强给拉走了,并“吱呀”一声带上了院门。
    “老板和小越咋样,快说说!”
    等孩子们一走,许雁一边缝着,一边急急地问。
    我只得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如实告诉她道,“师母你听了别难过,珉姐失踪了,越姐被他们活活勒死,就在你家的地窖内。”
    “啊?”
    许雁停下手里的针线,惊恐地看着我,眼泪无声簌簌而下。身子哆嗦一下,嗫嚅道,“真狠哪……”
    我含泪抚摸着她汗津津的俏脸、秀发,帮她揩着泪水,道,“师母啊,我们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这事先不要给孩子们说。”
    “那婶子呢?总不能也瞒她吧?”
    她看我一眼,任泪水流淌,啜泣着问。
    我看一眼院门,咬牙道,“到矿上再悄悄告诉张婶吧,让她也不要告诉孩子们,能瞒多久瞒多久。这是万不得已,没别的法子啊!”
    奶牛嘤嘤啜泣,银牙紧咬说道,“石头,呜呜,你一定要混出头,真是让人欺负到家了,这血海深仇不能不报!”
    她绵里藏针、含而不露的好斗性格,在我面前展露无疑。
    我点点头,安慰她道,“师母你放心,你徒弟我一切有数。账都记着呢,除非他们躲到天涯海角,将来血债血偿一个跑不了!”
    她替我缝好伤口,再用纱布仔细包扎起来。收拾好药包,起身到厨房,一会风风火火地端着一碗红糖水出来,我接过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再给小岛泡了半盆,小岛猛舔着糖水。
    “石头,姐整天提心吊胆就怕出事,就怕娃儿有点事,对不起人家李珉、陈越……”只到此时,许雁才软在我怀里,啜泣着用拳头擂着我的胸肌。
    我听凭她施暴,劫后余生,我们对外是师徒,对内是姐弟,是比情人还亲的亲人。我捧着她的脑袋,与她深情地吻在一起,弄得她一嘴一脸麦糠、尘土。
    整整四年离别啊,生生死死始终在一念之间,此时如此亲密的接触让我们两人都渐渐气粗。可许雁的软弱只是一瞬间,她抬走头道,“呸呸呸,全是土、麦麸,脏死了,快去洗洗,姐给你找件上衣去。”
    她很快就挣脱出来,推我到井台边,帮我打了一桶水倒进木盆,从铁丝上抽下一条花毛巾扔进盆里,自己进屋找了半天却一筹莫展,因为这里压根就没有男人的衣裳。
    她拿着自己一条宽松的睡裙,想想又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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