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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虎口夺食_第42章 追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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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茂密的芦苇荡泥泞难行,夜晚穿行二三公里远,趟水走过一个一个水洼时还不能弄出声音。
    有的水洼水深过腰,不小心就会被水草缠死,即便白天也很危险。走在前面的项东升曾受到一条蟒蛇袭击,被他几刀斩为几段。为了防止郑旗子在河边放有眼线,我们没有驾船上行,项东升和骞小兰选择步行十分明智。
    项东升开道,骞小兰断后,我走在中间。一直走到后半夜,月亮升了起来,明晃晃地挂在东边天上,我们的行军速度加快。
    凌晨两点,我们悄然接近目标。黑黝黝的芦苇荡随风舞动,发出窸窸窣窣响,不时传来夜鸟的咕咕咕叫声。这是项东升发来的信号,我们停止动作。
    这是沽河的一道小河汊,岸边的芦苇荡中央有一座很隐蔽的小窝棚。而顺着河汊通到沽河边的芦苇深处,那棵高大的大柳树下便静静地泊着一条机帆木船。如果不出意外,郑旗子一定就在船上。
    白天在这里捕鱼的渔民一般晚上都回家,或上岸到窝棚内居住,此时河道和河汊内安详静谧。
    窝棚内一点动静没有,项东升做了一个手势,他负责大窝棚,骞小兰负责对付小窝棚。干这买卖老子就成了可有可无的配角,只能跟在项东升后面。
    或许是一直无事,歹徒们过于大意了,大窝棚门口放着三双鞋,两双水鞋,一双高腰解放鞋,这里面应该是三个男人。只到项东升已经伸进头,蚊帐内的他们才猛地想抽出枕头下的手枪。
    但是晚了,项东升如一尊杀神,他甩手刀出,“咔嚓”一声,直接切断了一人颈椎。同时,身体扑进蚊帐内,另一柄刀已经准确割了对方的喉。
    而我在项东升动手的同时,也扑向最边上的人。我看得明白,蚊帐里他正要从枕头下抽枪,老子一棍拸向他脑袋。可蚊帐隔了一下,他惨叫一声并未致命,枪却没能抽出,项东升反手一刀,割了他的喉!
    未发一枪,我们顺利地解决掉三个歹徒。都是老项杀的,但老子也总算拸了一棍!
    枕头下,赫然是三支手枪和两把匕首,窝棚壁上还挂着一支81杠自动步枪。门边靠着两把干活用的铁锹,门口挂着一盏马灯。
    项东升正要抽身去帮助骞小兰,骞小兰却自己走了进来,并小声说,“两个人,一男一女,正特么在办事呢。”
    项东升没有说话,但他无一丝犹豫,挥了一下手,又带着我们顺着河汊向下游的大船悄然潜了过去。接近水边,骞小兰便蹲下举着81杠掩护,我正要向船边走,前面的项东升突然回头,一肩膀将我撞开。
    我站立不稳,与他同时倒向河边。就在此同时,对方枪响了,我们身后的骞小兰手中的枪也响了。
    “砰”“砰”“砰”“砰”,枪声象炸雷在耳边炸裂,我魂飞魄散,凭感觉应该是响了四声。
    “上!”
    枪声刚停息,项东升已扑上了船,我也从地上蹦起跟着他扑向船上。
    船面两个人,都已经被骞小兰准确击毙。
    我和项东升检查了前面的舱室,里面没有人。等他打开中舱舱盖时,我忽然听到了有动静,不禁汗毛倒竖,一肩膀将项东升搡到一边。
    就在此时沉闷的枪声又响了,“砰”地一声,子弹贴着项东升的耳边射向夜空。
    郑旗子跟着艰难地钻了出来,他右手残肢仍夹着板,吊在脖颈上。左手握着枪,枪口一直指着项东升的脑袋!
    项东升一动不敢动,老实地举起了双手,那支左轮手枪就挂在他的手指上晃悠着。
    而郑旗子或许知道我们岸上有掩护,因此他的位置很技巧,依然低于船舷。
    如果他不是太英雄主义,此时只需食指扣动板机,项东升就会一命呜呼,我则只能跳河逃生。但是,他是郑旗子,追杀他的人一定是项东升,这是顶级杀手间专业水平的较量,岂容儿戏!
    郑旗子知道自己肯定是必死,他要在死前羞辱一下真正的对手,并亲手击毙项东升!
    “呵呵,南亚虎项东升,你果然不凡,到底还是找了来!”郑旗子在冷笑。我能听出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怖,一定是他正在发高烧。或许他一直在昏迷,是刚才一阵激烈的枪声惊醒了他。
    项东升平静地说,“是,老子正是项东升。”
    郑旗子嘿嘿冷笑,“老子出道多年,杀净天下好手。你一个南亚毒贩、杀手,以为逃到天都就能老子天下第一么?”
    项东升也在冷笑,“屁话,老子从没过这个。郑旗子,不需费话。你我之间的较量,你胜了,老子心服口服,扣板机吧!”
    郑旗子却问道,“老子一直未想明白一件事,让你杀我的,是段淡食、柯云露,还是天山红、曹啸野?”
    项东升很不屑,“老郑,最想杀你的人,是天下的老百姓,是中国的公安。你是不是烧糊涂了,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你明知我不可能告诉你,就别费心思了!”
    郑旗子突然仰头大笑,脑袋稍高于舷边,“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定是天山红,这是个比毒蛇还要毒辣的臭娘们,老子要日死她……唉,罢了,说这些干啥,但有来生,再和这娘们算账吧。现在,我要替天行道,好让你知道中国大陆不是好惹的……”
    我完全懵了,脑袋阵阵空白,郑旗子竟然要替天行道,真是可笑至极。
    当初段淡食也用枪顶着我的脑袋,段淡食色厉内荏不敢真开枪。可郑旗子一定会,多少路人马在找他,现在藏身之地暴露了他已经是必死。
    我现在手中还有最后一枚石子,可我不敢掷。石子毕竟不是子弹,我不敢保证能有效地杀伤他,只要我掷出,他一定要先一枪要了项东升的命,然后再杀我!
    但骞小兰到底厉害,他没给郑旗子替天行道的机会!
    郑旗子演说还未完,“砰”地一声,他象被巨石重椎一样,身体向后倒去。就在此时,他手中枪也响了,但子弹却与项东升擦身而过,飞向了空中。同时他的身体一下软了下来,慢慢瘫在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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