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铁柜被拉开，丝丝冷气从里面渗出，赵梦梵小步地往慕家年的身边靠了靠。
    推拉床被拉出来三分之一左右，等上面的冷气散开一点，一个女尸的上半身出现在眼前，赵梦梵瞪大了眼。
    没有想象中恐怖的死相，女子五官清晰外表没有任何破损，甚至发型也很规整，面部没有狰狞的表情，甚至显得很平静。女子眼睛是睁着的，平静地看着前方，如果不是瞳孔已经泛白，甚至不知道她已经死去。
    脖子以下到胸前，可以看到女子双手交叉抱着前胸，有点类似木乃伊的姿势，乍一看居然有几分庄严。
    只是简单看了一下，赵梦梵就赶快别过脸向中年警官点了点头。
    “她就是钟朗晴。”
    认尸的流程很简短，结束以后他们就离开了停尸间。中年警官办好手续出来和赵梦梵道别。
    “赵小姐，如果你想起任何可能与死者的死有关的线索，欢迎随时和我们联系。”
    “好的。”赵梦梵点头答应。其实她刚才已经细细思索了一回，真没有线索，自从钟朗晴卷款跑路她就再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了。
    “尸体的姿势……是这里的人摆成这样的？”慕家年忽然问了一句，赵梦梵轻微微挑眉，对他关心的点感到意外。
    “不，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状态了。从尸体被冷藏过的情况来看，这应该是从死者死亡，到出现尸僵之前摆好然后冷藏，才能形成这样的形态。慕先生是有什么线索吗？”
    年轻的警官把他们前期的发现大致说了一下。
    “没有，我只是随口一问。”慕家年轻描淡写的带过，然后不动声色牵起赵梦梵就离开了。
    在车上，赵梦梵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慕家年。
    “你对钟朗晴的死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我不认识她。”慕家年开着车目视前方，并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
    赵梦梵把握不准他刚才是真的随口一问，还是有什么事情藏在心里不和她说。想到这个她有点闷闷不乐。
    慕家年发现她小嘴微微撅起，很快就知道她的心思，笑着握了一下她的手。
    “别想这个了，你只是协助确认身份。最近想不想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赵梦梵头一歪，好奇地眨了眨眼，“你是说去旅游吗？”
    “嗯，你办过护照吗？带你去港市玩玩？”
    “真的吗？我很早就想去了。”赵梦梵的兴致马上被调动了起来，刚才生出的一点点闷气早就一扫而光。
    港市是有名的购物天堂，作为“败家”女人，赵梦梵自然是向往已久。
    慕家年看她总算被转移了注意力，便由着她高高兴兴地盘算要去多少天要列多少购物清单。
    只是嘴上还挂着笑意，眼里的笑意却在逐渐消失。
    刚才钟朗晴尸体的姿态，分明就和当时在3401公寓找到赵梦梵的样子是一样的。也就是说除了程雅熙，背后操纵的果然另有其人。
    慕家年觉得，钟朗晴的死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好像隐隐在传递信号。
    仿佛是幕后之人示威的挑衅：我已经盯上你了。
    这让慕家年更加不安。提议去港市，一来是他接到了邀请，二来他想要找二爷帮忙，看看盯上赵梦梵的人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