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凌的母亲来势汹汹，赵梦梵连忙躲闪，幸亏张子敖就站在她身旁，马上就挡在了赵梦梵的身前。
    “谢太太，请你克制，这里是警局。”
    张子敖的震慑还是很有效的，原本还歇斯底里的谢母生生忍住了动作，只是眼里依然是满满的恨意。
    赵梦梵只觉得自己被盯得浑身发寒，转身不再看这对夫妇。
    警方安排的房间里，赵梦梵再次见到了老韩，他是被邀请来做司法鉴定，协助判断申宗霖精神状况的。
    赵梦梵作为和申宗霖最亲近的人，相当于家属的角色接受张子敖和老韩对申宗霖精神状况的询问，过程中有警员进行全程的记录。
    “我昨天在帮教授整理阁楼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一箱属于教授亡妻的私人信件，发现其中有一个时期的书信，和这次自杀女学生受到的短信内容非常相似，正准备提交给警方。”
    赵梦梵把自己昨天的发现告诉了老韩，而老韩手上已经拿着这叠信件在翻阅。
    “关于这些信件你怎么看？”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老韩也不客气，直接和赵梦梵讨论起来。
    “我猜测申教授可能一直沉浸在妻子去世的悲痛中，多年积压下来或许形成了某程度的心理障碍。比如说他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和妻子在相爱的初期，于是给妻子发短信。”
    老韩对照了手上的信件以及警方提供的短信记录，向张子敖点了点头。
    “短信的内容的确和信件很像，很多场景以及提到的细节都吻合，写信人的口吻也几乎一样。”
    “我还怀疑教授一直有服用抗抑郁的药物，你们可以搜查一下他的家中，或者给他做一次血检。他之所以在拘留室写了一墙的字，也许和他没有按时服药有关。离了药物，他便分不清现实与幻想，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这是赵梦梵最不愿意看到的，申教授现在情况已经严重到离不开药物了。
    这时候老韩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根据我的初步判断，申宗霖有可能存在多重人格障碍。对亡妻的怀念让他形成了抑郁的人格，但是作为一个研究心理精神方面的专家，他很清楚这种人格的不正常，于是他的理性一面对抑郁人格进行了刻意的压制，所以他又以另一个面的人格，在外人面前生活了这么多年。
    只是什么原因触发他的病情恶化，导致抑郁型人格不受抑制，并开始混淆现实与幻想，我还需要做更详细的检查和评估。”
    和老韩谈过以后，赵梦梵再次申请探视申宗霖，这次总算是得到了同意。
    来到探视区，申宗霖已经提前坐到了桌子的一端，身后有一名警员陪同。赵梦梵坐下后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状态，只见他神色平静，眼里因为睡眠不好而有了倦意，只是不知此刻他是否清醒，是否知道自己的处境。
    “教授，为什么要瞒着大家，你已经服药多久了？”赵梦梵首先开口问到。
    申宗霖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终究还是要面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