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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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根烟头都能把他惊醒,但他从不做噩梦,或者说,躺在盛霁松身边时,他从没有被噩梦困扰过,他曾窝在盛霁松怀里,说“这里就像我的避风港,是唯一让我心安的地方”。
    顾韫在梦中颤了颤眼睫,一颗未干的泪珠慢慢滑下来,盛霁松在月色中用指腹盛住这颗眼泪。
    如果他是小徵,在自己身边怎么会睡得如此不安?
    重生是多荒唐的一件事,再多的证据摆在他眼前他都不敢去深信。
    可顾韫那日签下“江”字的神态,和三年前江徵在警局签口供时简直一模一样。
    同样是晃神后下意识拿起笔,落下的字迹就像是一比一刻意临摹出来的。
    他甚至去警局调过那份三年前的口供,纸张薄化后,两个“江”字能完全重叠,连起笔那一撇都能对上,局里做技侦的刑警看过后都判定这是同一个人的字迹。
    真论起来,顾韫的字并不好看,他像是前两年才学会写字,抄写连贯的句子时,花费的时间是常人的两倍,上课做笔记的效率极低,盛霁松一度以为他是躺了一年躺废了,不太利索。
    直到那日看完监控,他忽然摸到了其中关窍,思维冲破常规,往另一个诡谲奇幻的方向冲去,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灵魂重生到一副陌生的身体里,那确实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的,按着这个思路,也能解释顾韫为何忽然从“舞蹈天才”变成“舞蹈废材”,肢体控制陌生,连字都不能写好,妄论要求肢体协调的芭蕾。
    他什么字都写不好,唯独“江徵”这个名字手到擒来,签得圆润端正,只有一个解释——这两个字,他从小写到大,太熟悉了。
    如此熟悉,也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模仿得出来。
    一旦往这方面细想,顾韫婚后种种反常表现都成了这一大胆假设的证据。
    为什么他能如此淡定地面对定时炸弹?
    为什么他知道要剪哪根线?
    为什么他能轻易掰断欧阳宏的手指?
    为什么谈及江徵的好时他一丝不醋?
    ......
    盛霁松曾经以为顾韫模仿江徵是妄想替代江徵,现在彻底想通了,他不是模仿江徵,他也许就是小徵。
    这个念头在脑中明晰时,盛霁松自己都觉得应该先去找心理医生看看,他早就过了中二少年期,头发都白了几根,怎么还会去信这种没影的事。
    但他不能不信。
    顾韫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江徵,等同于江徵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还活着。
    这是唯一一根稻草,不抓住,他很快会溺死。
    而今他对待顾韫,已经情不自禁地戴上了“他可能是小徵”的滤镜。
    盛霁松被这些似梦似幻的假想折磨得睡不着,干脆捞过手机,开屏时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亮光,怕闪到身边的顾韫。
    还好顾韫体弱,睡眠一向深,除非天塌地陷,轻易不会被惊醒。
    盛霁松把亮度调成夜间模式,而后点开早上下载的文包,一篇篇同质化的文名弹出来:
    《重生之降服骄纵人妻》
    《重生之霸道总裁声声悔》
    《重生之跪榴莲》
    《秦少,你老婆又重生了!》
    《重活一世又特么嫁给你》
    .......
    凡是文名和“重生”有关的,盛霁松都让助手收集过来,他一本一本翻过去,比看会议文件还要认真。
    没办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太离奇,现实中没有可以观摩学习的例子,只能去里找。
    这实在是无奈之举,在此之前,他曾拿着“重生”“死而复生”这两个问题请教过不少专家,对方都以同情的口吻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并试图扼杀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盛霁松被打击得不轻,唯一能跟他产生共鸣的,就是这些重生文里的主角。
    虽然这里面看着也不太靠谱。
    【慕容铁锤把上官翠花堵在墙角,邪魅一笑:“女人,重活一世,你也别想逃!”,他霸道地吻上去,不给翠花辩解的机会!】
    盛霁松:“........”
    强吻这招行不通,顾韫会把自己的头打掉。
    【慕容铁锤站在倾盆大雨中,扔掉了伞,朝着阳台上的上官翠花喊:“你不下来,我就不走!”,上官翠花热泪盈眶,奔下楼抱住男人:“你怎么这么傻!?”】
    盛霁松:“..................”
    犹记得台风那天,他这棵树都快被吹折腰了,顾韫自始至终冷漠旁观。
    思及此处,他又不希望顾韫是小徵了。
    小徵怎么会看着自己被台风吹成那样还无动于衷呢?
    【逼仄的车厢里,淌出一摊血,慕容铁锤被卡在驾驶座,剧痛中,他捞过手机,打了唯一一通电话:“翠花,我出车祸...可能要死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吗?”
    上官翠花泪奔:“我是她,我就是小翠。你别抛下我!”】
    盛霁松:“...........................”
    不得行,之前他吐血吐成那样,顾韫不仅不安慰,还巴不得把自己当场气死。
    而且这个慕容铁锤的车祸是演的苦肉计来骗上官翠花的,盛霁松鄙视他。
    【水雾萦绕的浴室里,两人缠绵在一起,慕容铁锤摸上上官翠花的腰窝,上官翠花轻吟一声,慕容铁锤邪魅一笑:“你跟她的敏感点是一样的。”】
    “.............?????”
    盛霁松在手机的冷光中把脸皱成包子。
    明面上嫌弃,脑中却在飞速回想那日顾韫的反应。
    想到最后他崩溃地关了手机。
    那天除了让顾韫痛,他完全没有取悦到对方。
    而且这段记忆断断续续,细节根本回想不起来了。
    他可以笃定那日被下了药,并且一定是陆执墨递过来的那杯酒里有问题,苦于没有证据,再去追究也只会让顾韫难堪,这才吃了这个哑巴亏。
    他又去看睡着的顾韫,其实只要他想,现在就可以试试“敏感点”的方法。
    也就纠结了两秒就放弃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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