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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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呈现在他眼前。
    “帮我保护一个人,昼南盛家的盛凌。”江徵靠在窗边,一边留意楼下的动静一边和电话那头说:“我用我的性命担保,盛凌的存在不会威胁到联盟利益,拜托你,尽全力保住他的命。”
    “你把盛凌救下,送到夜北E区山崖下的村落,那里有我的人,会有人接应。”
    “之后我会一直跟你保持联络,直到盛凌安全为止。”
    十处拢不住人心,当年和盛凌一起被外派到夜北的还有另外两个Omega,他们都是被十处强制征用的孤儿,在昼南无牵无挂,因此一旦脱离十处掌控,立即就选择了叛变,简直不带一分犹豫,没有人愿意继续为欧阳宏效忠,而盛凌这个家世显赫的“吉祥物”自然而然被叛变的两个人视为异类。
    在行动的最后关头,盛凌栽在了自己同伴手上,其中一个人拿枪击中他的腿时,还愤然地把对皇室的恨意迁怒到他身上:“你哥哥就是王储的一条狗!”
    盛凌的腿废在那两枪下,江徵一直因为自己救援不及时而对盛凌心怀愧疚,其实,那两枪是盛凌因为自己的亲哥哥挨的。
    这件事被查清楚,是在江徵坠海三天后盛凌亲口复述的。
    三年前盛霁松拿到这段信号记录时,就已经在心里给江徵判了“死刑”。
    他以为是江徵利用职务之便泄露了十处的行动计划——那时,江徵已经能够以秘书长未婚妻的身份自由参与任何一场机密会议,连秘书处的档案室都对他开放。
    盛霁松给了他足够的特权,却以为江徵借着这些特权来算计自己的亲弟弟。
    盛凌被盛家的人找到时,正是在夜北E区的村落里。
    江徵的救援计划是成功了的——他保住了盛凌的命,如果没有他那段时间的部署,最后盛霁松找到的盛凌,恐怕就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这些信号,没有杀盛凌,却“杀”了江徵。
    盛霁松被迫重温三年前的愚蠢,他怀疑江徵,并且十分理性,只相信自己收集到的证据,从来不把这个问题搬上台面讲,甚至不如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坦诚,那时,他明着质问江徵是不是他杀了赵百路,江徵大方地承认了。
    是他做的事,他从没有不认的。
    三年前的盛霁松不够了解江徵,他甚至没有开口询问,就在心里默认江徵会在这件事上撒谎。
    如果只能换来谎言的话,那不如不提。
    正如盛凌所说,在某些大事上,他理性又冷血,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一意孤行。
    十处在拿到证据后曾经打算直接上门把人带走。
    盛霁松拦下了,那时离他与江徵求婚才过去两个月,他给江徵戴婚戒时,江徵无名指的指腹上还有十指穿心时未消的疤痕。
    盛霁松舍不下,他没法看着江徵再被送去折磨。
    他让欧阳宏给他一点时间,他会亲自处理江徵。
    在这期间,有人借着江源的事污蔑江徵是同谋,在新闻上闹得不可开交。
    江徵却很淡定,他当真相信盛霁松会信自己,所以根本不去理会外界的声音。
    事实上,三年前这些新闻,直到他死去,都没有消停,而三年后,“顾韫”的负面新闻却被盛霁松第一时间镇压,这如何不让他多想?
    那段时间,他也能明显感觉到,盛家上下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其实跟平常没什么两样,管家和仆人都把他当做未来主人一样服务,只是在江徵转身背对他们时,他直觉有几道视线在戳自己的脊梁骨,也不止一次撞见齐伯为首的家仆在花园里聚成一小团,私自商量着什么,他一过去,他们又都状作无事发生地散去,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随之而来的就是行动范围的限制,他能去的地方越来越少,连家附近的公园都不能轻易踏足,他的身体也莫名犯懒,总是觉得疲惫,时常能一觉睡过一整天,醒来时就是夜晚。
    重生后他才辗转从顾氏医生那里得知,那段时间里他的饮食被盛霁松授意喂了安眠药,早上的牛奶,中午的汤,夜晚的粥,全都加了小剂量的安眠药,目的就是让他睡觉——只要清醒的时间少,自然就没有任何威胁。
    因为药物原因,他对被限制行动这个事实格外后知后觉,直到去看了那所谓的流星,他才知自己实在遗漏了太多危险信号。
    在去白云山的前两个月,盛霁松对他的态度也随着深冬的到来而冷了下来,他时常避着他,工作时也不让江徵当小尾巴了,连在床上都不愿多说话,只一味地折腾他,江徵有时觉得疼,想让他停下来,往往招致更粗鲁的对待,那时他以为是某人占有欲作祟的情趣,其实那只是毫无爱意与怜惜的泄愤。
    江徵能感觉出异样,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盛霁松说要带他去看流星。
    那晚刚刚结束一场激烈的缠绵,盛霁松搂着他,语调温柔地提出这个想法。
    江徵长到18岁,就没怎么尝过甜,所以能被顾韫用一颗巧克力轻易收买,即使被出卖也没喊出顾韫藏身的位置,本就不幸的一生彻底毁在了顾韫给的那颗巧克力上——就因为他贪嘴。
    活着太苦,想尝点甜的。
    他没记住教训,被盛霁松柔声哄几句,就傻乎乎地陪他上山,对那所谓的流星满怀期待。
    那晚的夜空其实一片暗沉,连月亮都只有一条弯缝。
    盛霁松又站在了悬崖边。
    梦里没有枪响,一切都在慢放,江徵腹部的血渐渐漫开,雪白的衬衣不消两秒就成了刺眼的红色。
    他看着盛霁松时,双眸依旧明亮,比任何一颗星星都要好看。
    江徵坠落时,夜空中是真地划过了一颗流星,只是无人在意。
    星星陨落,代表一条生命逝去。
    盛霁松不懂这个道理。
    等欧阳宏的人散去后,他还守在崖边。
    他在等崖底的回音。
    江徵的间谍罪已经落实,欧阳宏痛恨间谍,他不仅要判死刑,还要让对方死得很难看。
    盛霁松只能用婚约做保,说江徵是他的未婚妻,他犯错也是盛家的家事,不能闹得太难看。
    他会把江徵骗去山上,亲手解决,让他死得体面些。
    看在盛家百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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