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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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处理伤口,他整个人都是放空状态,魂不守舍,连喻嚣跟他讲话他都爱搭不理。
    明明是被人“宠”了一天,却更像是被“气”了一天。
    这就导致盛霁松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关于小徵的事情,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敢轻易冒险。
    顾韫的脾气阴晴不定,万一下一秒就变脸,盛霁松真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吃晚饭的时候,盛凌主动问起了欧阳成的事,他在学校也听到了些不好听的传闻,就拐弯抹角地询问哥哥:“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你觉得是谁?”盛霁松放下筷子,看着弟弟的眼睛问。
    盛凌下意识瞥了一眼在喝鱼汤的小嫂子,肯定地道:“肯定不是外面传的那样。”
    “欧阳成被砍的是右手。”盛霁松说:“那只手摔过你的模型,还打过你,对方明显是为你出气,用的方式极端又残忍,不是顾家的手笔。”
    顾韫喝汤的动作一顿,这话明明是在护着自己,却怎么听都不对味。
    极端又残忍?他当年勒死赵百路时,盛霁松也这么评价过。
    原来他心里一直是看不起这种手段的。
    “不是顾家的手笔”,不就是在维护顾韫吗?
    嘴里的鱼汤都酸了,他重重放下勺子,弄出不小动静,盛霁松颇为关心:“鱼汤不合胃口?”
    “是啊,太酸了!”
    酸菜鱼里刚好放着几片柠檬,顾韫口中的“酸”就有了依据。
    “我吃饱了。”他起身,走上楼。
    如果是往常,盛凌肯定会八卦几句,顺便指责哥哥不懂得让着小嫂子,但今天他却一反常态地安静。
    顾韫一走,有些话,反而好说开了。
    “你身边能做出这种事的人,除了越狱的周克行,再没有第二个人。”
    盛凌抬眼看着哥哥,想辩解,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当年你在学校被一只流浪狗吓了一次,第二日整个学校的流浪狗都被周克行割断脖子扔进人工湖这事儿,你应该记忆犹新。”
    “......”
    “欧阳成也不过是另一只被他单方面惩罚的‘流浪狗’。只要伤害过你的人,他都会用这种反社会的方式报复回去,以前你不懂事,觉得这是他对你的爱,现在呢?你还觉得这种行为是爱吗?”
    盛凌苦涩地道:“...他心理有病,是个病人,不是吗?”
    “你还在为他辩解?”盛霁松在这个问题上生出了巨大的疲倦感。
    “他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别人的。”盛凌说:“都分开六年了,我也不会再跟他扯上关系,你放心吧。”
    欧阳成的事情在盛家没有掀起多大波浪,日子平静如水地过着,警局的通缉令下了跟没下一样,根本抓不到人。
    顾韫偶尔会看看新闻,能明显感觉到昼南各个机构的办事效率较三年前下降了五倍不止,这个联盟的管理层肉眼可见地在腐烂,再烂下去,离民众群起反抗也不远了。
    盛霁松这几日忙了起来,听他的口风,应该是研发处的AI项目到了关键阶段,他作为督管人之一,时常早出晚归,被各类会议拖到晚上八九点才能到家。
    晚饭便只剩下盛凌和顾韫一起吃,顾韫发现小盛凌最近几天食欲不高,做事也经常一心二用,吃饭时要盯着手机,走路要盯着手机,连给毕业论文润色时,手机也亮着。
    他没有沉迷游戏,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谈恋爱了。
    大学谈恋爱再正常不过,顾韫偶尔好奇心起,盛凌会含糊地答几句,还让他瞒着盛霁松。
    因为他之前有早恋被棒打鸳鸯的不愉快经历,江徵只当他是有了心理阴影,就答应先替他瞒着。
    这天中午,盛霁松又打电话回来,说今天也不能回来吃午饭,顾韫无可无不可地允许了。
    他接这通电话时,正坐在花园的秋千上,这个秋千是当初盛霁松扎给江徵的,现在他坐着也是一样的,不过秋千的绳子在风吹日晒下,似乎有所磨损,他和电话里的盛某人说:
    “等你空下来,记得给花园的秋千换个绳子,我现在坐着都没什么安全感,怕它断掉。”
    盛霁松不太乐意:“那是我给江徵扎的秋千,你坐上去干嘛?马上下来!”
    “我偏坐,你有本事冲回来打我。”
    “......”
    “这几天天气好,我喜欢坐在秋千上晒太阳,为了防止我摔了,你最好赶紧把绳子换掉。”
    某人咬牙切齿:“......如果绳子断了,那一定是你该减肥了!”
    江徵对顾韫的身材谈不上满意,因为怎么练都练不出以前的八块腹肌了,但也绝对算不上胖,因为本身和胖不沾边,所以在受到“你该减肥了”这类人身攻击时,他毫无感觉。
    盛霁松也不跟他斗嘴,他又问了盛凌的情况。
    今日是周末,盛凌没有去学校。
    顾韫往花园另一头看了一眼,道:“他在家里乖乖待着。”
    盛霁松说:“最近外面不太平,你别让他乱出门。”
    顾韫心道:昼南何时太平过呢?周边的附属国每日都有大小暴力事件发生,只是这种骚乱还未蔓延到中心国而已——不过也是迟早的事儿。
    “我最近看到新闻上有通缉令,周克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越狱了?”
    “跟你无关的事就不要过问了。”
    电话被敷衍地挂断。
    就算加上三年前的信息,江徵对周克行的了解也不算深,只知道这人是个走私犯,六年前被盛霁松送上法庭,判了无期,近期越狱了,还针对过喻嚣,仅此而已。
    综合这些因素,他实在不知盛凌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有人格瑕疵的人,难道真是叛逆期作祟作出来的爱情?
    他带着这些疑问绕到盛家花园另一头,打算和盛凌好好谈一谈,没料到刚走出拐角,就见盛凌把一个高挑的男人往花丛外推。
    “谁?!”
    被刻意训出来的警觉并没有离江徵而去,他几乎马上感觉到了危险,如果现在腰上别着枪,他已经掏出来上膛了。
    盛凌把手搭上轮椅,转了个身,故作镇定:“没有什么人呀,你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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