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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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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凤鸣舞的事,凤止歌也就知道这么多,至于凤鸣舞之后在汝宁侯府能过上什么样的好日子,她懒得去打听,也压根儿就不想知道。
    不过就算不打听,凤止歌也能猜到,凤鸣舞恐怕是过不了什么好日子的,毕竟她如今没了那个让她引以为傲的郡主封号,又被赵天南安上了一个汝宁侯府贵妾的身份,还跟自己的亲哥哥闹翻了。
    本就只是个妾室,身后还没有人撑着,以凤鸣舞那没装着什么的脑子和一天不作就不舒坦的性子,她能过得好才叫怪了。
    不过凤止歌可没空理会这些,不管日子过得好歹,这都是凤鸣舞自己选择的,就像她那时对凤鸣舞说的那句话一样,自己选的路,就是跪着也得走完。
    只是不知道凤鸣舞会不会有那样的毅力就是了。
    整个威远侯府,除了凤鸣祥想起这个妹妹时还有几分伤怀,其他人可没把这事放在心里。
    这段时间威远侯府一直洋溢着喜悦的气氛,就连慕轻晚也从早忙到晚。
    这一切,只因为凤止歌就快及笄了。
    凤止歌的生辰在六月初五,离现在也只不过一个来月。
    及笄对于女子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及笄之后也就意味着已经长大成人,可以婚嫁了。
    正因为及笄对于女子的重要性,所以及笄礼也就显得尤其重要起来。
    慕轻晚从前从没操办过及笄礼,所以这些日子虽然一直为此忙碌着,但心下一直有些忐忑,就怕自己哪里安排得不妥当,到时候惹了旁人笑话。
    慕轻晚倒不是怕旁人笑话她自己,而是怕在凤止歌的及笄礼上出了什么差池,到时候会影响到凤止歌的名声,于将来凤止歌说亲有碍。
    毕竟,京城可不是没有过家中闺女及笄礼上出了岔子,导致婚嫁不利的事。
    慕轻晚可从来都是将凤止歌当成眼珠子一样来疼的,自然不舍得让女儿因为她的疏忽而被影响。
    她每天本就为凤止歌的及笄礼而忙碌不已,心里又是十足的担忧,这才没几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若不是凤止歌发现后劝得早,只怕这么一通忙碌下来,慕轻晚的身子早就垮下去了。
    事实上,凤止歌对自己的及笄礼倒没什么看重的。
    及笄对女子的重要性在她这里也没任何意义,总归她这辈子是没想过自己会嫁给哪个人的,自然不会将及笄看在眼里。
    若不是慕轻晚坚持一定要替她操办,按凤止歌的意思,只随便请了处得近的亲朋吃上一顿饭就好了。
    当然了,凤止歌这般草率的想法被慕轻晚和凤鸣祥一致驳斥,所以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威远侯府上下都在为这件事做着准备。
    只不过,在往外下帖子时,慕轻晚却为难了。
    京中贵女行笄礼时,都会邀请亲朋前来观礼,可威远侯府这二十年都远离京城,任当年老威远侯有多少亲朋故旧,二十年的时间未去经营,只怕关系也疏远了去。
    慕轻晚自己又不是个擅长与人交往的,如今才发现,即使满打满算,除了梁夫人这个当年闺中的手帕交之外,也就只有慕轻晚的娘家人在她的邀请之列了。
    可是谁家女儿及笄时会只请这么几个观礼之人啊,若凤止歌的及笄礼上真只有这么些人,恐怕第二天就会有不利于凤止歌的闲话传出来了。
    慕轻晚这可真是愁了。
    她有心想要给女儿操办一个最风光肃穆的笄礼,可真到了这时候才发现,她居然连可以邀请的人选都没有。
    慕轻晚这时候是真有些恨自己的不擅言辞了,若是她平时也与京中那些夫人们处好关系,这时又怎么会面临如此窘境?
    除此之外,慕轻晚还因正宾、有司、赞者的人选犯了难。
    赞者倒是好说,一般都是邀请笄者的好友或姊妹,慕轻晚觉得慕晓晓就是个极好的人选。
    有司慕轻晚与属意在娘家的嫂子之中寻找,相信几位嫂子也会十分乐意。
    可正宾……
    及笄礼上的正宾一般都是要邀请有德才的女性长辈来担任,可慕轻晚压根儿就不认识这样的长辈,若非要说认识,倒也有这么一位,便是之前在皇觉寺里认识又邀请了她去参加寿宴的寒夫人。
    可是,慕轻晚却从来没想过请寒夫人来作凤止歌笄礼上的正宾。
    倒不是说寒夫人没有资格,恰好相反,寒夫人正是太有资格了。
    这满京城里,若要选出一个最德才兼备的夫人来,恐怕十之八九的人都会选择寒夫人。
    这一点也不夸张,就算撇除寒家的地位,只凭寒夫人本身的德行,她就能担得起这一点。
    女子及笄礼上正宾的人选可谓是重中之重,若是能请到地位尊贵的长辈为正宾,便是笄者的名声也会好上不少。
    也正因为这样,这些年来,京城不是没有贵夫人想在女儿的及笄礼上请寒夫人担任正宾,以此来给自家闺女面上添些光彩,可寒夫人却从来没有应了任何一家的邀请。
    这也正是慕轻晚不敢开口相邀的最重要的原因。
    再说了,慕轻晚自认与寒夫人不过是因缘际会下有了两面之缘,要她借着这么点关系顺着竿子往上爬,她还真没这么厚的脸皮。
    眼见着日子就要进入六月了,这正宾人选还没有敲定,慕轻晚愁得一连好些天都没能睡个好觉。
    慕轻晚自然不会将自己在为什么而犯愁告诉凤止歌,但林嬷嬷在一旁看着心中焦急,却是主动去了凤止歌那里将慕轻晚的心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林嬷嬷当初就是从凤止歌院子里拨到慕轻晚身边的,早在凤止歌将她放到慕轻晚身边时,就已经敲打过她,以后一定要以慕轻晚为重。
    再加上慕轻晚为人确实和善,这些年来林嬷嬷倒也是真心将慕轻晚当作了自己的主子,眼见主子为了正宾的人选如此犯愁,林嬷嬷心里自然也跟着着急,但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好将事情说与了凤止歌听。
    在林嬷嬷眼里,凤止歌可从来都不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甚至与慕轻晚相比,反倒是凤止歌更像是个大人。
    凤止歌听了林嬷嬷的禀告,一时之间倒也有些哭笑不得。
    她自己是真没把及笄当回事,只是先前不好扫了慕轻晚的兴,见她高兴张罗,也就没阻止她,没想到先前就已经劝过慕轻晚一次了,这回为了正宾的人选,她却是又愁上了。
    这样想着,她便问林嬷嬷:“不知嬷嬷可知道,我娘心里可是有了什么人选?”
    林嬷嬷成天跟在慕轻晚身边,又哪里不清楚慕轻晚在想些什么,虽然慕轻晚觉得不太可能请得动寒夫人,但林嬷嬷之所以将这事告诉凤止歌,不就存了找她拿主意的念头吗,自然不会将慕轻晚的想法压着不说。
    于是,林嬷嬷如实道:“回大姑娘,要说人选,太夫人那里倒是有了一个,正是寒夫人,可是寒夫人这些年可从没应过担任哪家闺秀笄礼上的正宾,所以太夫人就算心里有这个想法,也不敢往寒家下帖子。”
    凤止歌倒是没想到慕轻晚会想请寒夫人来担任自己及笄礼上的正宾,一时之间倒也有几分意外,不过想想寒夫人德才兼备的名声,便也能理解。
    做母亲的,自然想给自己的孩子最好的,慕轻晚的爱女之心自然也是如此。
    不过……
    凤止歌脑子一转。
    上次在寒家,她就已经与父兄商量好了,不仅要做回寒家的女儿,还得以最光明正大的法子回寒家,只是她这一时之间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这事便就这样搁置下来了。
    若要说起来,她的及笄礼,可不就是个好机会吗?
    只不过转念间,凤止歌就已经抓住脑中的灵光,想出一个好法子来。
    这件事,她还得与父兄好生商议一番才是……
    打发走了林嬷嬷,凤止歌并未立刻就去慕轻晚那里劝慰她,而是细细思索一番之后,先往寒家去了信,待得到了寒老爷子的回信,她才含笑去了慕轻晚那里。
    慕轻晚这些天又是为凤止歌的及笄礼操持,又是挂心着正宾的人选,自然没能得了好休息,看起来倒是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不过,看到凤止歌,她面上仍现出一片喜悦。
    “止歌,你来了。”放下手中忙着的事,又将身边服侍的人都遣退了,慕轻晚才拉着凤止歌的手一阵的嘘寒问暖。
    这些天忙着准备凤止歌的笄礼,慕轻晚可算是忙得没了正形,就连这些年来一直保持着的一起用膳的习惯都改了。
    算起来,慕轻晚可是有两天没看到女儿了,这时候见凤止歌来找她,便有些自责于自己忙碌起来疏忽了女儿。
    凤止歌哪里看不出来慕轻晚在想些什么,不过她也没劝她,而是直接问道:“娘,听林嬷嬷说,您这两天在为我的笄礼上正宾的人选而犯愁?”
    慕轻晚一怔,随即有些埋怨地道:“这个林嬷嬷也是,这么起子小事也值当跑去告诉你。”
    话虽这样说,慕轻晚却也没真的就怨上林嬷嬷,毕竟她也知道林嬷嬷是看她这几天没休息好才会这样做。
    想到这里,慕轻晚轻叹了口气,倒也没瞒着凤止歌,道:“娘确实有些为正宾的人选犯愁,咱们侯府和娘家都找不到正宾的合适人选,这要是随便找个人吧,娘又怕到时候会有人笑话你。”
    凤止歌轻轻拍了拍慕轻晚的手以示安慰,然后突然问道:“娘是不是想请寒夫人担任女儿及笄礼上的正宾?”
    慕轻晚一怔,随后有些无奈地道:“这个林嬷嬷,还真是把什么都说给你听了,娘倒是真想请寒夫人来任正宾,毕竟寒夫人在京城可谓是德高望重,若是能请到她老人家,这满京城的夫人小姐们可还不羡慕娘的止歌啊。”
    说到这里,慕轻晚又轻轻一叹,微微摇着头道:“不过娘也就只是想想罢了,虽然咱们与寒夫人也算是相识了,可这些年虽然有不少夫人邀请寒夫人担任自己女儿及笄礼上的正宾,寒夫人却从没答应过,娘也不好意思借着皇觉寺里那一面之缘就贸然相邀,真要是这样那可不仅是强人所难,还有些不知道感恩了。”
    所以慕轻晚即使自己在心里愁坏了,也没想去试探寒夫人的口风。
    凤止歌这时却微微一笑,对慕轻晚道:“娘,既然这样,您也不妨往寒家下张帖子,说不定,寒夫人这次就愿意了呢?”
    慕轻晚闻言有些将信将疑地看了凤止歌一眼。
    她可是最了解自己的女儿的,她若是没有一定的把握,是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可是,慕轻晚怎么也想不明白,凤止歌是什么时候与寒夫人有了渊源的,还这般有把握寒夫人一定会答应。
    要知道,寒夫人若是这么容易就能请动的话,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答应过任何一家的邀请了。
    虽然心里疑惑,但慕轻晚是知道凤止歌不会无的放矢的性子的,待凤止歌走了之后就有些忐忑的送了张请柬去寒家。
    慕轻晚本以为,寒夫人不管是答应还是婉拒她的请求,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给出回应,怎么着也得过了几天才会有回音,没想到她上午送了请柬去寒家,下午寒家那边就派了个嬷嬷来威远侯府。
    寒家派来的嬷嬷姓吴,是寒夫人娘家陪嫁过来的。
    吴嬷嬷跟在寒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倒还从没见过寒夫人如此重视过哪家小姐,所以心里对凤止歌倒也有几分好奇。
    看着慕轻晚面上毫不掩饰的惊喜,吴嬷嬷将自己的来意及寒夫人的意思说了一遍,想到临来之前寒夫人的嘱咐,又道:“太夫人,我家夫人这些年难得如此看中贵府大姑娘这个晚辈,自然也希望贵府大姑娘的及笄礼能办得更风光些,考虑到贵府的情况,夫人的意思是,太夫人不妨这次多往外发些请柬,也好叫京中夫人们都知晓,威远侯府这是有女长成,将来大姑娘的亲事上自然也就多了许多选择。”
    寒夫人的意思,无疑就是主动借出自己的名头,让慕轻晚多请些有声望的夫人前来观礼。
    事实上,吴嬷嬷是不明白自家主子这次为何会一反常态的,不仅应下了担任威远侯府大姑娘笄礼上的正宾,还主动提出让威远侯府太夫人借着自己的名号广邀宾客,给凤家大姑娘做脸。
    吴嬷嬷可是知道的,寒夫人从来都没轻易欣赏过谁家小姐,这次会为凤家大姑娘做到这一步,即使是吴嬷嬷也非常吃惊。
    满打满算起来,主子也就皇觉寺那次和寿宴上见过凤家大姑娘,不过两面之缘,怎么就能对这位凤家大姑娘如此欣赏呢?
    吴嬷嬷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不解归不解,却不妨碍吴嬷嬷将寒夫人的意思带到。
    慕轻晚先前还有些不明白,但后来听了吴嬷嬷这番话,领会到寒夫人的意思,一时之间竟有些喜出望外。
    她这一直犯愁的两年事,不成想却被寒夫人一次就解决了。
    威远侯府的亲朋故旧很少,慕轻晚先前还担心请不到多少人前来观礼,会让凤止歌的及笄礼显得寒酸了。
    倒不是慕轻晚拉不下脸去邀请那些贵夫人们,只是她就算向那些夫人发了请柬,只怕交情不到人家也不会来。
    可如今寒夫人不仅同意担任笄礼上的正宾,还主动示意她将这件事传出去,待那些夫人得知了这件事,就算只是冲着寒夫人的面子,只怕凤止歌的及笄礼上前来观礼的夫人们也断不会少了去。
    慕轻晚简直不知道要如何感谢寒夫人了。
    以前只听说寒夫人是位在京城女眷中德高望重的长者,如今再一看,寒夫人还是位热心的长者才是。
    要不然,她又怎么会不仅在皇觉寺里帮了她,如今又如此抬举凤止歌呢。
    慕轻晚心下松了一口气之余,不仅连连感谢吴嬷嬷跑这一趟,还不住托吴嬷嬷转达对寒夫人的谢意,话语间竟透出些寒夫人是个热心人这么个意思。
    她不知道,就连吴嬷嬷,这时也正纳闷寒夫人这次为何会如此热心呢。
    送走了吴嬷嬷,慕轻晚这次算是真的再也不愁什么了,接下来的日子除了继续为凤止歌的及笄礼做准备,便是往各家夫人那里送请柬。
    有了寒夫人给的准话,慕轻晚虽然觉得拿寒夫人的名头来为自己的女儿长脸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这辈子最看重的也就是女儿,到底还是送了不少请柬出去。
    就如同慕轻晚所想的那般,原本收到请柬的各家夫人有许多本是没打算去威远侯府观礼的。
    威远侯府虽然刚回京不久,但闹出来的事可是不少,又是妻妾相争,又是一家之主去皇觉寺修行,之前还有凤鸣舞以郡主之身自甘为妾的事,一直到现在京城都还有人闲时谈论起关于威远侯府的那些八卦呢。
    但凡自诩清高一些的夫人,恐怕都不会答应去凤止歌的及笄礼上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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