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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焦急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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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吗?他居然说纳妾!我要求的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纳妾。他说要纳妾时,我真想一脚把他踢飞。”
    待苏樱终于唠叨完。
    巴尔珠尔大笑道:“活该,一点也不同情你。也别指望能从我这里得到安慰。”
    苏樱拿起逗猫玩的毛球,朝他脸上掷了过去,怒斥道:“你还算不算是朋友?朋友就是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可以寻求安慰的人。”
    毛球快要砸到脑门时,巴尔珠尔伸手抓住。
    又掷了回去。
    依旧大笑:“谁让你办我难堪,我才向皇帝提了求娶,你就去相亲。我有那么差劲吗?让你弃如敝履。”
    苏樱揉着被砸中的额角,连声道:“坏了坏了,我把这岔子事儿给忘了。”
    望向巴尔珠尔,弱弱地说:“这可怎么办啊?我还准备继续再见见别的呢。高夫人说,有个孙公子也合适,现在在外地,下个月会回来。”
    巴尔珠尔哼哼了两声,道:“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我故意在你面前显摆,有青年才俊等着我挑选?”
    苏樱笑嘻嘻道:“不只是我,英俊王子你也可以的。要不我托高夫人也帮你物色几个合适的姑娘选选?遇到喜欢的就让皇帝赐婚,早些成亲生子了,皇帝也好对你放心。”
    巴尔珠尔闭起眼,头靠在背后的廊柱上,语调轻缓道:“我才不去干那傻事。我要在这里等着,等爱慕我的姑娘,迈着轻盈的步子来找我。”
    温暖的阳光,铺满了他的脸。
    像是情人的手,轻柔缓缓的抚摸。
    巴尔珠尔又说:“心诚则灵,我诚心祈祷,老天自会相帮。”
    苏樱嘿嘿笑:“顺便帮我也求求,让我早些找到好相公。“转话道:”我若是在三十年之内找不到满意的相公,我就来找你,到时候你可要收留我。”
    “多少年?”
    “三十年。”苏樱认真地说:“三十年后,我四十七岁。到那时候仍未嫁出去,我就死心了。寻一安稳处,了却残生。”
    巴尔珠尔:“......”
    睁开眼问:“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感到了你的信任。敞开胸怀的,毫无保留的信任。”
    又闭上了眼,“说话有趣,人又可爱。幸亏是遇上了善良的我,换了别人。当天就把你掳走了。”
    苏樱笑道:“因为我们是三生三世的朋友啊!上一世是朋友;这一世是朋友;下一世,还是朋友。”
    巴尔珠尔:“听起来像是诅咒。”
    苏樱哈哈笑:“明明是好话,好吧!我的朋友又不多。”
    虽然相亲失败,但苏樱的心情很好。
    既踏出了新的一步。
    同时又向戴铎和巴尔珠尔明确传递了,她即使再成亲,他们也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
    心情舒畅地回到德水镇,张廷璐告诉她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马蓉以后不再来朱家庄做事,说是她阿玛不想让她抛头露面。她本想,来跟苏樱当面说清楚的,怕见了面,不好意思开口。让张廷璐托话过来。
    苏樱笑着说:“行。她不在了,我们另找人。德水镇的事,暂时由我管。你搬回城里住吧,离马姑娘也近。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多努力。”
    张廷璐情绪很低落,幽幽地说:“她现在是满人贵家大小姐。我跟她是没可能了。起先还以为认亲是好事呢,原来对我们来讲是坏事。”
    苏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话不要说那么早,不到最后,不要轻言放弃。当官的福祸在旦夕之间,说不定他被抄了家。而我们成了红顶商人,九州之内皆是我们的铺子。马姑娘又回来了,我们又能在一起做事。”
    张廷璐仰头看着他东家,“为了自己的利益,诅咒别人,这样好吗?”
    “你不想诅咒沙穆哈?不想让马姑娘回来?”
    “想。”
    有了希望,张廷璐瞬间又来的精神,“发财怎么还没回来?”
    苏樱在德水客栈等到了天黑,终于等到了侯发财。
    他们在侯发财选的三处位置里,挑选了一个。
    侯发财连声叹息,云衣阁的位置最好,先前做的又是做成衣生意。有老顾客,开门就能财源滚滚。
    苏樱说:“云衣阁是四王爷的铺子,他那个人不好打交道。我们把两边的铺子收了,万一他不肯把铺子转我们,就麻烦了。”
    侯发财说:“要不等他回来,让张三公子去谈谈?实在不行,分他一份,有个王爷在京城当靠山。也是上佳选择。听说这个王爷,很得万岁爷的喜欢。”
    张廷璐问:“你在城里了解行情,了解了我们东家多少?”
    侯发财:“东家不是德水镇人吗?为什么要跑城里了解?”立即说出答案:“大地主家死了夫婿的精明闺女,有一个当大官的朋友。”
    张廷璐扭头问:“东家,他这样的,能做管事?眼前的重要信息,都打听不出来。做生意,可是信息至上的。”
    苏樱笑呵呵道:“你消息灵就行了,你是总管事。”
    ......
    这日,胤禛收到了苏樱的第四封回信,信是五天前发的。
    离开京城整整一个月。
    知道她每天穿的什么衣服,梳的什么发髻,戴的什么珠翠。知道她添了新丫头,其中一个丫头,是那只白眼狼暗中安排给她的。
    知道她去了几次质子府,跟质子聊了些什么。知道她每次去,都给那个讨人厌的小孩儿带吃的东西。
    她原来喜欢小孩子啊!那就送给她一个比小莫头更可爱的。
    挑挑选选,挑了一个他认为她会喜欢的。然后对小孩父母威逼利诱,把小孩改了名字送走。
    阿真阿真,喊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能想起他。
    妙计。
    当知道和她关系要好的侄子栽到了白眼狼手里,胤禛思索了一番,给她写了长长的信。告诉她怎么做。
    患难才能见真情,通过这件事,让她知晓谁才是真正关心她的人,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又能委婉的向她表明自己的想法。
    她以前做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他都不在意不计较。只要她愿意回府,他就高兴。
    两日后,收到了她的第一封回信。
    【请教无所不能的四爷,怎么对付一个不要脸的无赖?】
    每个字都像一个熟悉的脸蛋,在冲着他笑。
    有斜着眼的,有嘟着嘴的,有呲着牙的,还有鼓着腮帮子的。更多的则是,她搂着他的腰,仰着小脸笑眯眯地问他:“爷,你有没有想我?快说快说,你想我没有?”
    胤禛把每个字,翻来覆去的看过八遍之后。
    抬头问柴小飞:“今日初几?”
    柴小飞想到院子马上就能到手了,兴奋地笑道:“十一月二十一。”
    胤禛想了片刻,才想到。苏樱写这封信的时候,他给她出主意的信,还没到。
    更激动了。
    遇到事的时候,想到爷了?哼哼,现在明白了?这世上,只是爷才是你的依靠。
    那日胤禛回信的手腕,都有点发颤。
    一口气写了三页纸。
    前半部分,跟她讲述自己在这里的生活。
    后半部分,跟她道歉。
    不该在夜里把她一个人丢在河渠边;不该在客栈里强迫她;不该扣着她的丫头不给;不该在信里骂她......
    看了一遍后,又觉得太啰嗦。重点要说的话,被淹没在琐琐碎语里。
    团成一团,扔掉后,重新写。
    万千情感,凝结成了三个字。
    【想你了】
    等待的日子,更加漫长,只能用勤快做事来消磨。夜深了,还在开导当地的百姓多开荒地,多养猪养鸡,发家致福的话。
    回到住宿的地方,倒头就睡。醒来,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两日后,又收到了她的回信。
    【又酸又辣的东西,不可能好吃。不如去吃带毛的红烧肉。】
    胤禛看着苏樱写的字,想到她一脸嫌弃里带着亲昵的表情,心里熨帖的像是很饿的时候,喝了一碗老百姓专门为他煮的小米粥。
    里面放了糖。
    进了肚子后,丝丝缕缕的甜意在身体里奔跑,到达脚趾手指。
    走路轻快,手腕灵巧。
    因为可能有她的回信,等待的日子,变得异常甜蜜。
    等等等......
    终于又等来了一封信。
    【小孩子送你府上了】
    哼哼,爷专门写信跟人交待过,府上是不可能收滴。
    ......
    此时胤禛看着手里的第四封信。
    看着【不许硬塞给我东西】这几个字,细细揣磨着当时她回信时的心理。
    有点生气?不会不会!白送给她一个人,怎么会生气呢?
    向他撒娇?
    嗯嗯嗯,一定是的。
    这感觉就像是,她用食指点着他的眉心,嗔声道:不许硬塞给我东西。
    撒娇的威胁。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捉着她的指头,放在牙齿之间轻咬。再问她:疼不疼。不等她回答,就搂着腰,摁怀里,噙着小嘴。
    让她想说话,说不成;让她也着急。
    日子在等待和盼望中,仿佛一日比一日的缓慢。
    十一月二十四日的清早,胤禛比往日更加盼望着来信。
    算时间,这日回来的是高庸。
    高庸跟她熟悉,见面会多说几句话。就会知道更多关于她的直接信息。
    高庸苦着脸说:“东家没看信。”
    胤禛舔了舔干干的嘴唇,看着眼前这张,因风刮日晒变得黑黄粗糙的脸,半天后,才问:“没看吗?信呢?”
    高庸鼓足勇气递上,揣了十来天的信:“东家没拆,直接扔火炉子里了。”又立即说,“东家当时正心烦,有人状告她,正跟人打官司。”
    胤禛夺过用油布裹了几层的信,斥责道:“你这个不会动脑盘的蠢货,不会等送完别处的信,回头再去找她吗?”
    高庸急忙解释:“奴才回去找了。等到天黑,也没见着人。听说张三公子和那个姓马的姑娘,最近都不在德水镇,东家什么事都要亲自亲为,十分繁忙。”
    胤禛铁青着脸说:“知道了。”
    送信是个苦差事,实在不想干。高庸转身走出两步后,又回来,小声说:“主子,我们想个法子回去?东家遇到了麻烦正焦头烂额呢,您还给她写些地关痛痒,解决不了问题的信。她能不烦嘛。”
    胤禛瞬间心里炸了毛,恶狠狠地盯着他说:“你知道我写的什么?我写的都是十万火急的事。”
    高庸抬手“啪”的打了自己一嘴巴:“奴才说错了。”
    这日是凤文出狱的日子。
    胡氏改了口供,说是受了钱秀才的要挟。胡氏的爹娘兄嫂,都站出来证明胡氏说的是真话。
    苏樱站在监牢外跟胡氏交待:“以后不要想太多,跟凤文好好过日子。凤文从未觉得你是包袱,他觉得跟你一起生活很幸福,再苦再难他都愿意。以后遇到了困难,一定跟凤文商量,不要擅自作决定。”
    胡氏包着两眼泪花点头。
    苏樱不好意思地说:“我不知内情,还以为你当年进凤文家,就是个圈套。是想占凤文家的钱财。那日下手粗鲁了些,回头我带着礼物去跟叔婶道歉。”
    苏樱在戴铎那时知晓,胡氏是听信了钱秀才的话,不想自己连累凤文,才说阿海不是凤文的孩子。好跟凤文断个干净。
    胡氏以为,自己离开之后,凤文就能娶大家闺秀,正经的成亲,过上让长辈们喜欢的日子。为了凤文好,才决定离开他。
    苏樱知道这些之后,去找胡氏,开导了她很久。胡氏才终于站出来,为凤文说话。
    冬日晴朗,难得没有风。站在外面,也不觉得很冷。
    苏樱捏了一下阿海的小脸,笑嘻嘻道:“想不想你阿玛?”
    阿海奶声奶气道:“想。”
    就在这时,胡氏把阿海放在地上,急步向监牢门口奔去。
    “凤文......”
    听到这一声深情的呼喊,苏樱激动的扭头。准备看感人至深的夫妻重逢场景。
    不料,她却看到凤文推开了胡氏。
    不耐烦道:“既然决定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凤文,阿海是你的孩子。我从来没有别人......我心里只有你,从见到你第一眼,你就住进了我心里......”
    凤文推搡着她说:“离我远点,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不要脸面,我还要。”
    “......凤文......凤文......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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