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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顶我们好几年的花销,他随便洒点钱你就不用那么辛苦,可他给过你一点好处吗?是我和老刘陪了你七年,是我们不是他!”
    她把手指向自己鼻子,另一只手泄愤似的不断推搡张沉的肩膀,一遍遍重复那句话:“你看清楚了,那么多年都是我和你一起过来的,是我!现在我们把难关都渡过去他却忽然冒出来想把所有便宜都占完,凭什么?凭什么?”
    她刚要伸手做些什么,手腕却猛然间被张沉握住,然后她看到以往总盯着她看的那双眼睛里盛满和从前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情绪,好像把她和另一个人终于分开来。
    张沉握着她手腕的手没用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终于开口:“爱情这回事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你也该看看别人了。”
    七媛猛地笑了,只不过连带着眼泪一起流出来,她侧头拿外套袖子揩了揩眼泪,边吸着鼻边哽咽着说:“做完这张专辑我们散伙吧,要不是陪你玩音乐,我早就不想干了。”
    张沉说:“好,那我们第五张专辑就做告别主题,我们好聚好散。”
    第66章 以后是独立音乐人
    再回到病房后,张沉发现程声正趴在窗户上看街景,只留给他一个孤零零的背影,从门口看去好像一身骨头在病号服里晃荡。
    听到开门动静,程声立马回头,刚刚还挂着落寞的脸瞬间变得笑吟吟的,他三两步走到自己病床边坐好,伸手招张沉来他对面。
    外套上还残存着些外面的寒气,张沉把外套脱下随手挂在凳子上,走去程声面前,问他:“怎么了?”
    程声抓起面前一双手,摸了摸上面的茧,拉着它在空中来回荡起来,等玩够了才状似轻松地说:“跟我妈打了通电话,你和她轮班来医院吧,周末你们不是要排练和演出吗?周五周六周日你就别来医院了,我妈说这三天她来医院住。”
    张沉没被他这番轻松语气骗到,一口拒绝道:“不行,早上你一个人没法起床,你妈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也没那么大力气照顾你。”
    听到这话,程声再紧了紧手上的力气,没气馁,一边晃着他们俩的手一边仰头求他:“不是还有护士吗?全封闭病房里那些比我还严重的人不也每天挨个被护士拖起来?医院里你有什么不放心?肯定不会出事,况且我妈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待在我这里,你要是同意跟她换班她得偷着乐。”
    说这话时程声语气轻松,眼里全是笑,只不过一张脸惨白得厉害,嘴唇干巴巴,说出的话像在演戏。张沉低头观察到他一幅强打精神的模样,早猜到这人心里打得什么算盘,抬手替他整了整头发,说:“可我在这里还能帮你分摊些公司里的事,我走了谁替你处理工作和转达消息?”
    程声啧了一声,一只手挣开来,打了打张沉的手,不满道:“这点小事也担心?你可别看不起我妈,我妈脑子比我强,最近她们学校没她什么事,她怕自己脑子生锈,巴不得来我这找点新鲜事做呢。”
    张沉才不信,说出一句“不行”便伸手在他头发上拢起一撮来玩。
    程声晃了晃脑袋,主动把头发往张沉手里送,“我妈你都不放心,你还放心谁?”
    张沉说:“我只放心我自己。”
    “医生呢?”
    张沉说:“医生勉强可以信。”
    程声又问:“那我呢?”
    “你不行。”
    程声“啧”了一声,强词夺理道:“那我可治不好了,你都不信我。”
    刚说完,病房门一如程声期待的那样响起来,门外进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脖颈被羊绒围巾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张稍有些疲惫的脸。她手上拉了一只行李箱,崭新的,比程声这几年所有衣服加起来都要贵,被她一同提在手中的还有一只不锈钢保温桶,里面大概盛着家里煲好的汤。
    程声妈对张沉的观感复杂,不再如同从前那般漠视,却也始终无法主动,进门后她朝张沉点了点头,表示一个适当的招呼后便不再和他有别的交流,一心围着自己儿子转。
    看到程声妈妈拎着行李箱出其不意出现在病房,张沉警告性地瞥了眼程声,却发现他不躲避自己的目光,反而理直气壮,昂着头朝自己嘿嘿直笑,甚至装模作样地向刚进来便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的妈妈喊:“妈,张沉为了陪我工作都不要了,您就每周替他几天吧。”
    听到这话她停下手头的动作,回头自下而上打量张沉一番,但很快转去堵自家儿子刚刚那番不孝话:“你是我儿子,怎么能说妈妈替别人照顾你?”
    “您又挑我刺,我从小不就这样?不会说话。”程声从床上移下地,蹲在行李箱旁帮妈妈一起整理。
    里面基本是妈妈打算常驻在医院才带来的日用品,唯独一层堆着几个大牌包装袋,程声看了一眼,只以为这些是妈妈带来的换洗衣服,没费心思拆开来看。
    张沉看这对母子慢腾腾收拾行李的身影,跟他们一同蹲下来,挨着程声说:“医生说按照你现在的情况看,还有半个月就能达到出院标准,但凡时间再久一些我都不会由你这样胡来。”
    这是终于同意了,程声停下手里动作,侧头看张沉,信誓旦旦向他保证:“我肯定好好治疗,我妈在这里陪我,你不用担心。”
    张沉知道他在努力扯淡,却没法跟一个病人比拼谁拗得过谁,最终只留了一个以防万一的心思,趁程声去卫生间的间隙把程声妈叫到病房外,给她留下自己的手机号,公事公办对这个家长辈的女人谈她儿子的病情:“每天早上医生查房前那段时间是他抑郁发作最严重的时候,身体没法动,如果你扶不动他一定要叫护士来扶,如果你感觉他有一点自残苗头,哪怕一丁点也要第一时间通知护士,他自残的时候没任何理智意识,越打越上瘾,普通人根本拦不住,一定叫护士和医生拦。”
    程声妈妈一直沉默着,等张沉一件件交代好,才缓缓开口,可刚说出一句“小张”,喉咙却像被堵住似的,无论如何也没法继续说下去。
    他们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张沉背对着窗,正好把此时程声妈妈的表情全看进眼里,她一夜之间多了很多白发,夹杂在原来一头妥帖的乌发里,松垮的眼皮耷拉着,原先透亮的眼珠也黯淡下来,看任何东西都仿若没有焦距。
    程声妈心如死水的表情让张沉不得不想到另一个女人,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竟有短暂一秒的怅然,不过这股郁结已久的怅然很快被理智压下去,张沉把自己的视线从她脸上挪走,最后对她说:“程声有任何情况随时打给我,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张沉回了趟录音棚,打算把下周六演出的两首曲子再排练一遍,顺便录一版新歌找找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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