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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没有人知道,该怎么过去。”其实他也有所猜测,对这个结果倒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想求证一下罢了。现在真正得到证实,也该算是圆满。
贺儒钰在心里叹口气,脸上依旧是很镇定的模样。
“今后有什么打算?”付诡问。
“退出组织,回归普通人的生活。”贺儒钰说。
“事务所不准备待了?”
“这次之后,继续待着不合适。”贺儒钰说。
“这次事务所损失惨重,作为作俑者之一,你要承担赔偿义务。”付诡说。
“说的有道理,我手头还有些散钱,给事务所翻新一遍应该没问题。”贺儒钰计算下数字,很淡定地说。他本身也没有奢侈的生活习惯,生活开销只有那么多,存储的钱财更多只是串数字。
“赔钱太便宜你了。不接受。”付诡说。
贺儒钰愣了下。这是让自己留下来?其实直接说就可以,根本不需要这么拐弯抹角。“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劳动赔偿。”
付诡嗤笑声,“劳动赔偿?那这辈子都别想走了。”
“一辈子的义务劳动?你也不怕把人吓走。”贺儒钰吐槽。
付诡自己坐在桌子上,周围是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其实有件事情他从来没有说过,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他很小的时候就看见过贺儒钰,那不是现实,虽然他很希望是在现实里面见到。
那时候的自己被个叫鬼王的家伙盯上了,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的鬼印,当鬼魂爬动的时候会很痛苦,其他人因为自己是怪胎排斥防备。这些事情习惯了会发现也就那个样子,除了偶尔出点意外,日子也还凑合。
那时候,他的目标就是考出去,到一个没有人知道他的地方重新开始。为了这个目标,一些小事情能忍就忍。
成功完成考试,他对自己的成绩有自信,等成绩单出来,自己就能离开那里。
然后等强大以后,让那些鬼和人,全部都付出代价!
很不凑巧的是,在等待成绩的时候,鬼王来找他了。
这次很不走运,竟然没有逃过去。他被那个鬼王吃了,字面上的意识,扎扎实实的吃。
当时的自己很不甘心,满心的怨气,不过那实在是很痛苦,整个人很分/裂开一样。在意识模糊,记忆缺失,甚至都忘记自己是谁的时候,他进入了很奇异的地方。
在那里,他重新回到学生的时候,鬼王还没有来找他,考试也还没有进行。一切都按照原本的轨迹进行,然后遇到了一个名叫白衣的鬼魂。
那鬼魂很好,是十分稀有的类型。他跟那个叫鬼魂生活了一段时间。
那是他度过的最开心的时光。一切都很美好,就像是梦一样。
如果可以,他宁愿永远不要醒过来。
但很可惜,是个梦总是会醒。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周围是无数恶鬼妖怪的尸骸,而他还活着。
是的,他还活着。托了那个梦的福,他莫名其妙地撑过去了,还吞噬了那个自称为鬼王的家伙。
身上是无上的力量,他变强了,变得很强。
这要是在以前肯定会很高兴,他可以去找那些恶鬼报仇,去把那些人给收拾一顿。
但是,他满心都是梦里的经历,虽然那个梦里的记忆断断续续。
当醒过来的时候,他忘了那只鬼的名字,忘了那只鬼的模样,但那种感觉依旧存在。
眷恋,依赖,喜欢,温暖。
他不想醒过来,他想要再看看那个人,想要重新跟那个人生活在一起。
他过了段浑浑噩噩的日子,把以前的那些东西全部教训一顿,感觉到一阵舒畅。但这种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这个街道很熟悉,他曾经跟那个鬼走过这个街道,在梦里。
原本的毁世计划,突然就没意思了,没有了进行下去的兴趣。因为计划的那些事情,那个人不会喜欢。
他总是想起那个人。
虽然那个梦醒了,但是他好像被困在那里,而且还是自愿的。
见鬼。
他游走于世界各处,无日夜地跟恶鬼搏斗,通过高强度的运动量防空脑袋,让自己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尝试了很多事情,想要把那段梦里的感觉抽离开,但很遗憾的都失败了。
就在他以为日子就要这么过的时候,他看到了他。
那是个很普通的夜晚。他坐在遗迹中喝酒。
他看着他,只觉得时间都慢了下去。
他见过他。
就是这个人,得把人抓住。看起来似乎很虚弱,得小心点,别把人吓跑了。先问个名字。
他在心里说。
计划赶不上变化,对方在说了个贺字后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等下次见面的时候,是在个祭坛里面。他知道了对方的名字,贺儒钰。
回忆起过往,付诡眼神不自觉变得幽暗。没想到小时候的记忆,竟然是源自于这里。
贺儒钰见付诡难得走神,凑过去好奇地问:“在想什么?”
“以前的事。”付诡粗略回应,并不想多说。
贺儒钰点点头,“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出去吧。”
“你都不问我是什么事?”见贺儒钰那样子,付诡又不太爽。
“以前的是什么事?”
“呵,就这还想知道?不真诚。”付诡说。
“先出去吧。”贺儒钰无奈。
付诡没吭声,就这么盯着贺儒钰。
“那就再等等。”贺儒钰说,他倒是无所谓。
“你想出去?”现在出去后,要出来一大堆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歇下去。他们俩这进度太慢了。
“想。”
这回答在预料之中,但付诡就是不开心,直接表现在脸上。他不想说话了。
这时候贺儒钰侧身过来,在付诡嘴角亲了下。
“??!!”
付诡撑着桌子的手差点滑倒。
做什么做什么?突然就来这么一下!!
“我自首。”
贺儒钰耸肩,“刚刚撒谎了,其实我不想这么快出去,更想跟你在这待着。”
见付诡盯着自己,贺儒钰说:“好吧,我继续自首。其实现在出不出去都无所谓,但想跟你待着是真的。”
说完,他停住话题,抓住付诡的肩头凑过去。
这次不是刚刚那种蜻蜓点水的吻,而是更加仔细和投入。
咚的一声,付诡被按在桌面上。脖颈与肩头的比例极好,衣服下的肌肉轮廓清晰展现,带着对方特有的风格和感觉
贺儒钰低头看着付诡,却被不自然地避开视线。这家伙……明明之前主动的时候那么硬气,现在莫名却害羞起来。
他用平常一样温和的声音说:“除了接吻……其他更‘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