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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腿上说:“雕虫小技!它们对我没有用……”
邱卫国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变成这样?”
“你想说我怎么死了?我早就死了。你还记得我怎么死的吗?”邱嘉宜光着脚走到邱卫国的身边,她的皮肤上惨白得有些发青,蓝花连衣裙在她腿上来回飘动。她站在邱卫国身旁保持雕塑状态许久,屋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四壁爬上绿色的青苔封死了任何能钻进光亮的地方,“我追逐着时间,想好好地活着,时间把我遗弃了。爸爸呀,你说为什么?”
她的身上漫舞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桌子剧烈摇晃,窗帘飘舞鼓出圆圆的球形……
桌上的书被风吹开,搧动页面互相拍打,书页上飘出一支笔在空白处歪歪斜斜地快速写下几行字:
“有一座深墨色的遗迹,
在高加索平原阿普歇根半岛,
月亮和太阳在它体内交替,
一个代表着黑夜,
一个代表着白昼。
一个代表着理想,
一个代表着现状。
它吞吐万千众象。
它泄出光,
浮冰辉映银裹着的素装,
无数张假面悬于其上。
一个欢唱着歌,
一个流着泪。
一个把预言当做了真理,
一个站在冰川久久沉思。
库拉河、阿拉斯山谷的母亲望向远方,
奢望雪橇犬的吠声赶走寂静中的恐惧,
企盼熊熊火焰燃尽寒冷一季。
在思想尚未结束行动之前,
语言先于一步表达:
“凡事都有定期,
天下万物都有定时 。
—— 欧阳薇”
“爸爸你还记得我怎么死的吗?我就好像做了一场长长的、不真实的梦,梦里我不知道醒来……啊……我好像又嗅到了肉香……呵呵呵呵……你还记得吗?我是因为饥饿吃了一块肉你把我活活打死的……我好饿啊……你知道肠子刮空的感觉是什么吗?有一条毒蛇从胃移动到肠子,打着结、在翻滚,在咬噬我的胃、我的肠子,让它残缺……好想填满它,让胃里填满油腻腻的食物……怎么了!你怎么抖成这样?冷吗?”邱嘉宜仰天大笑,无瞳的眼中流下两行泪水,一颗晶亮的眼泪挂在她黑漆漆的眼眶上,她看见邱卫国低着头双手扒在床上发抖,“关切”地问。
“放过我、放过我……”邱卫国结结巴巴地哀求。
邱嘉宜噗嗤笑了,原本矮小的身材躲在黑影里更显得比例狭小……
“冷就要加衣服啊!”邱嘉宜弯下腰盯着邱卫国,她的黑眼睛里里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好像里面埋了两颗小太阳。
邱嘉宜的长发飘在了邱卫国的脸上,她的头发没有了生命的光泽,宛如刚刚插在她的头皮上。邱卫国鼻子抽动了下,身体也朝后挪了挪。
“你怕……是吗?”邱嘉宜蔑视地问。她的左脸颊上生出了一块黑色的霉点,一直扩散到鼻子处,“听听……你心跳得多有力……”
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弱者是被强者任意肆虐的对象。被恐惧笼罩的心鼓噪不安,犹如破了洞的帷布,拉扯着,撕拽着,碎成齑粉。邱嘉宜的嘴唇裂开成元宝状:“怕啊?”
邱嘉宜变换了姿势,站直了身躯又冷冷地注视着邱卫国良久,邱卫国在邱嘉宜的注视下依旧不敢动弹,她一把抓住了他的后领,把他拖在了地上:“为什么杀死我?!”邱嘉宜的声音里多了些气急败坏,她把他拖到桌子前。
邱嘉宜的力气奇大,被恐惧笼罩的邱卫国浑身抖动,反抗不了她的钳制。
“看见这首诗了没有?是一个叫做欧阳薇的女人写的。你有没有看懂?我被她封印了!你们这些混蛋,都是一起残害别人的骗子!”邱嘉宜掐住邱卫国的脖子后面,把他按在书上说。
“欧阳薇是谁?”邱卫国不解地问。
“把我的尸体还回来……你把它藏在哪了?”邱嘉宜依旧声音森冷地问。
“我……不知道……”随后,邱卫国向邱嘉宜求饶放过自己,他说到最后哭起来……
“真是傻啊……你以为这样就逃脱我了吗?你不告诉我,我的尸体存放哪了?直到你死我都会跟着你……”
“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尸体……你的尸体不是沉进了池塘里吗?”邱卫国战战兢兢地回答。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邱嘉宜以这付模样出现?他知道不久前邱嘉宜的外公田元山病危,他通过医院表明自己想见外孙女的意愿。邱卫国原不想和邱嘉宜有接触,邱嘉宜的过去在他的心里是颗埋藏许久的定/时/炸/弹,他不愿接触往事。可院方强烈要求,说这是一个老人临死前的遗愿,无奈中他在电话告诉了院方邱嘉宜的单位及家庭地址。
邱嘉宜偶尔会给他写信,他从来不回。她不记得他打死她的那天情景,可他历历在目……到底她还是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