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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人称:纪伦羽!”
班上男生手里拽着一份稿纸,哈哈大笑:“欧阳薇,真有你的!万人迷你也敢编,不怕那群女的寻你麻烦?”
“怕麻烦就不写了 !”欧阳薇狡捷地挑起浓黑的弯眉。
这篇豆腐渣小文也传到纪伦羽这里。有个男生夺去欧阳薇的原稿,狂笑着不顾欧阳薇的追赶,把它丢给了坐在座位上冷眼观看的纪伦羽。
“把它给我吧!”欧阳薇小步上前,伸出手向纪伦羽讨要。
纪伦羽乜了手上的纸,整整齐齐地叠好,塞入口袋:“你这是在污蔑我!”他浅浅地笑了笑。而后任凭欧阳薇怎么磨机,就是不理。
可也就是那时起欧阳薇用她的方式——手中的笔,慢慢走近纪伦羽。
歌手(2)
“ 满枝的绿色无限地曼延,叶子闪电般伸张,每片叶子中坐有一朵鲜嫩的花骨朵等待时间的招呼。玫瑰、栀子、金银花、月季、菊花、腊梅这些载满时令的花儿,已将嫩茎搭在我的肩上,含着微笑把我拉回永久的记忆中:
家乡已经拆迁的老宅依旧是那么的青苔斑驳!,中午过后略显阴森、恐怖的后花园,依然是满园的鲜花,我曾经是那样地热爱那片土地,以至于深深地影响地我以后的生活。我在梦里曾几百次地回到这里,一次又一次地抚摸那层层堆砌地青砖,和园里的花仙子交流。
欢跑、任性的岁月已悄悄流逝,再也抓不回。回忆往事会为童年的无知而失笑,也为想快点长大的童年的我而感慨。花儿的初生引起人们的欣喜,盼望着快些开出绮丽的花朵,于是人们不停施肥,不停地呵护;可是也有些花儿沦落荒野,一辈子无人问津。花儿的命运是多么的不同。幼小的我虽然爱花;却不懂得惜花,只要是中意的,我会贪心地罗掠一大把,根本不顾及花的感受。我的朋友常打趣我:‘以后如果碰到一个手里拎着还带有根的花儿、嘻嘻傻笑的女孩,那肯定是你!’等到年长一些,明白了花亦如人的道理,怜花之心油然而生。
三年的不顺心,让我重新拾起失落的回忆,我偶尔会希望自己不要长大,堕入儿童的幻海中永远不要醒来。我是个非常恋旧的人,只要是自己曾经拥有过的,就不轻易放弃,所以我的抽屉和纸箱里有一大堆妈妈所谓的‘破烂’,这些‘破烂’中零散的扑克牌、带着划痕的小喇叭都让我为早已逝去的童年惆怅不已。对着穿衣镜久久凝视,感到自己分裂为现在与过去的我,我时而看见自己蹲在那百花怒放的老园子里,一边看着表姐拿着扑克牌变魔术,一边绞尽脑汁在想这些纸牌是如何变出变没的;时而看见我拿着小喇叭一会儿在园子里对着天空像个青蛙般鼓着腮帮聒噪地乱吹;一会儿又挥舞着细如树枝的胳膊狂追小猫:猫惊恐地跳上屋顶,我也跟上,踩着脚下灰黑色的瓦片调皮地吐着舌头,看着回头望着我喵喵叫唤的小猫示威:‘等着吧,看我不‘收拾’你!’猫轻蔑地叫了一声,扭头跳入隔壁的院子,我只好无可奈何地爬下屋顶,‘凶巴巴’地对着空气嚷道:‘下次一定逮住你!’
‘还应有恨无人觉,月晓清风欲惰时。’我难以忘怀儿时头枕着外婆刚从园子里剪下的玫瑰入睡时,“有暗香盈袖”的感觉;喜欢蹲在“莲叶何田田”的池塘边拨弄着荷叶,看那圆圆的滚珠在绒绒的荷面上透出的亮儿。等到‘夜半无人私语时’,又能‘听取蛙声一片’。
从池塘送来的习习凉风清馨极了,当七八点星星露出小脸钻出来时,三三两两纳凉的人们手摇蒲团扇驱赶着夏天特有的热。外婆将凉床搬到院子的天井旁,一家人挤到凉床上或盘腿,或半躺。我四肢平伸躺着,默默地注视罩着神秘的黑夜,急切地祈盼自己快些长大。黑色的夜渐渐模模糊糊,如一夜春梦,忽然醒来却发现自己的模样发生了变化。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流去,花儿早已盛开,不复花骨朵的小巧,那头顶着烈日和同学捉蝉的经历早已成了过往云烟,无论你愿不愿意,成为美丽的花就要将童年作为祭祀品,这就是花祭。”
一个柔柔的女孩的声音若隐若现传进纪伦羽的耳畔里。
河边絮状的芦苇幻成朦胧的淡黄色,微风拂过,朦胧越晃越多。天空透入更远的蓝有些不真切,暖暖的阳光投入河水,随着凌光泛起一瓣瓣金花,纪伦羽坐在河堤旁专注投眸远方。
也是这个温暖的午后,欧阳薇又拿着写好的短文调侃他。纪伦羽靠着窗户旁一言不发地望着她神气活现的表情。
“欧阳薇,你喜欢纪伦羽吧?不然为什么老是找纪伦羽的麻烦呢?”班级有几个喜欢纪伦羽的女生早就看不惯欧阳薇这种拿自己偶像开刷的行为,禁不住热嘲冷讽。
欧阳薇愣了一会,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在座位上发呆。上课的时候,她没有埋首伏笔,紧紧盯着书本像在想什么。忽而一个纸团砸过来,她回过头来朝似乎在听课的纪伦羽看了一眼,莞尔一笑。像解了什么结似的。
她回过头摊开纸团,上面写着:“丑丫头!”
字的旁边画着极难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