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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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合作了。
    闫志成再次启动车子,一路将孟以冬送回了家。
    回家前孟以冬去了趟超市,推着车子在货架中间游走,视线却只停留在手机屏幕上,久安对Je t039;attends的收购消息一出,网络上众说纷纭,Je t039;attends作为一家设计公司走到现在,虽然在同行中脱颖而出,但在大型企业面前仍旧形同一只虾米,就像网友说的,“这叫收购吗,这他妈叫吞并好吗?”
    “久安要吃掉Je t039;attends?这是心血来潮打打牙祭么?”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品,你细品。”
    “设计公司又不是快销品,久安怎么一副穷凶恶极的清道夫搞头啊?”
    ……
    孟以冬从新闻app里退了出来,收购打的从来都是舆论心理战,网友风向两极分化还算好的,怕就怕一边倒,可他今晚做不了什么,在闫志成把资料给到他之前,他什么也不能做。
    “冬冬?”
    孟以冬后脑勺像是被棒喝了一般,那声音迅速将他拉回了现实,他抬起头,正对面站着的,是蒋春云。
    十多分钟后,他们在一家咖啡厅坐了下来。
    蒋春云情绪很稳定,孟以冬看着她,脸上多了不少皱纹,有几绺白发藏不住了,她穿了身米黄色的长裙,左手腕上戴着红绳,孟以冬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姜珩当年的杰作。
    “想听我跟你寒暄吗?”她开口问。
    孟以冬轻微摇了下头,“您瘦了。”
    蒋春云手里握着咖啡,却一直没有要喝的意思,“你几时回来的?”
    “前段时间。”
    “没想着去看看我们?”
    想过,孟以冬想,当然想过,只是在和萧升和好前,他没准备太突兀的去见。
    “24岁,理财,知根知底,他说是你,对吗?”
    孟以冬有些无措,想说不是,可事实已经很明显了,蒋春云不等他回话,又道,“好孩子,我跟你爸爸都很记挂你。”
    “妈……”
    蒋春云用手心盖住了他的手背,握在手里,“就做我们的儿子好吗,妈妈还像以前一样照顾你,疼你,行吗冬冬?妈拜托你,就做我们的儿子好不好?”
    她的话孟以冬听懂了,他觉得呼吸很是不畅,好像蒋春云握住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心脏,力道越收越紧,让他无所适从,几近窒息。
    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出来,仓皇的说了声对不起便逃了。
    从店里出来逃到了大街上,逆着人群疾走,一道道尖锐的目光打在他身上,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脱光了的醉鬼,耳边有细细密密的闲言碎语,后来多了嘲笑和怒骂,他眼前闪过无数张脸,但最终停在了蒋春云那里,停留在六年前的那个晚上,她躲开他触碰时的表情上,她很失望,疏离,厌恶,甚至是悔恨,就好像在质问他,我为什么要花八年养一个要搞我亲儿子的小孩!
    再然后,他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要炸裂了,不知是谁在他脑子里装了一颗定时炸弹,时间倒数的嘀嘀声急促,最后越来越快,快到他只能用尖叫和嘶吼来试图将它逼停,最后在它停下来的那一瞬间,死亡好像就在眼前……
    “快把他叫醒!”
    “冬冬,冬冬,冬冬!”
    “快醒过来!”
    “孟以冬,醒过来孟以冬!”
    黑暗刹那间退却,孟以冬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他眼前有了些光线,从模糊到清晰似乎花了好几年的时间。
    “醒了!”是毕然的声音。
    再是萧升的声音,他说,“没事了宝宝,没事了没事了。”
    “哥……”
    “呼吸,”萧升的手抚在他胸口,“慢慢呼吸,孟以冬。”
    “小周,”毕然这时朝一护士招了招手,“给他输液,”说完又拍了拍萧升肩膀,“你跟我来一下。”
    孟以冬觉得困了,身体很疲累,终是又睡了过去。
    萧升跟着毕然去了他办公室,门刚关上,毕然回身拎着他衣领就将人摁在了墙上,“升哥,你们他妈到底对他做什么了!”
    萧升没抵抗,他垂下眸子,怎么也想不通,回来后看起来神采奕奕的孟以冬,怎么会在大街上崩溃发疯,又怎么会在晕厥的时候生理性暂停自己的呼吸。
    他连回想都不敢,他的孟以冬刚才竟然差点杀了自己。
    “他到什么地步才会在没有意识的时候还下意识要杀了自己?”毕然狠戾的问,“消失了六年,回来就进医院,满身是伤,现在还搞成这种样子,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
    “他到底什么病……”萧升只问。
    “我他妈哪知道!叫了精神科会诊,你等着吧,我只能告诉你这情况没那么乐观。”
    “精神科?”
    “是,你没听错,精神科!”毕然吼道,“要不要再叫消化科也下来一趟,看看他那半颗胃还能使多久啊?!”
    “毕然,你他妈在说什么!”
    “我说,你的弟弟孟以冬,他只有半颗胃了,这很难理解吗?我真搞不懂这有什么必要瞒着你,他回来那天喝酒了你知道吧,送来医院,疼的人都废了还警告我
    别跟你多嘴,合着你们都是圣人,都他妈是圣人!”
    毕然的手松开了,萧升像断了线的木偶,坠落下去,他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如同落进了一个巨大的排风口,身体不受自己左右,他要被碾碎,被吞噬,被孟以冬那个混蛋一寸一寸撕个稀烂。
    ******
    周远扬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孟以冬这一觉睡了很久,到现在还没醒,萧升在他床边坐了一宿,下巴冒起一圈青茬,见周远扬进来,见他身后跟着康雪。
    “有两年没有发病了应该,”说话时三人坐在急诊外侧花坛边,这地方不让抽烟,周远扬和萧升一人嘴里衔着一根,没点,周远扬嚼着味儿说,“药也停了很久了。”
    “办完退学回芝加哥后没多久,美国爆发流感,他在v网申请了志愿者,跑去医院呆了三个月,他说这是他最后一次为曾经的梦想做事,那会儿他照顾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跟他很聊的来,但抵抗力太弱,没过一个礼拜就走了。
    其实不止那个姑娘,流感很严重,他没资格参与救治,只能做临终关怀,志愿行动结束后,有一天半夜,他跑了,我起来发现他连一双鞋都没穿走,我跟邢宗明发了疯的找他,你知道在哪找到的吗?”
    萧升没回话,手握着膝盖,指骨顶起皮肉的开始泛白,听见他说,“垃圾箱,他躲在里头,他说他没用,让我们把他扔了。”
    周远扬偏头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我跟邢宗明把他弄了回去,后来请来医生,三次确诊,他患了很严重的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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