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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
“我,我是想说,你别乱发脾气,”他手朝后抓住了刘琛的胳膊求救,“冬冬哪经得住你吼啊。”说完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推着刘琛往电梯里去,还不忘把愣在原地的周远扬也收进了电梯里。
看着电梯门关上,萧升嗤笑了一声,回到病房的时候,蒋春云正在给孟以冬掏耳朵,孟以冬搬了把小凳子坐在蒋春云腿边,头倒在她腿上,左手抱着她的膝盖,蒋秋燕坐着看书,书在面前,目光却在蒋春云手上,嘴里念叨着,“你小心着点儿。”
“诶呀我知道,”蒋春云在姐姐面前有些小无赖,专注的给孟以冬掏耳朵,惹得蒋秋燕又好笑又好气,她将视线放到刚进来的萧升身上,“你要不要掏耳朵,趁我还有力气?”
“别,”萧升想都没想,“我耳朵灵着呢。”
蒋秋燕嘁了他一声,他便绕过床尾走到了孟以冬身后。
“别挡光啊,”蒋春云停下来白了他一眼,“那边还有小凳子!”
“好嘞。”萧升挑眉,回身搬了凳子,放在孟以冬身后,他坐下来盯着孟以冬乖巧的侧脸,一动不动,康雪告诉他说意识和潜意识有可能是对立的,但也可以互相协调,他的暴躁和喜怒无常究其原由其实是恐惧,至于恐惧什么,他还得去博远做几次催眠治疗才能了解个大概,只是此刻,萧升突然很清楚,他内心的平和是往常无法达到的水准,他挪了挪凳子,双手环住孟以冬的腰身,伏在了他背上。
蒋春云见着,张了嘴,话没说出来,但跟蒋秋燕交换了一个眼神,萧升听着孟以冬有些加速的心跳,又听见他大姨说,“你们这段时间,是不是都太累了?”
“嗯,”萧升毫无掩饰,“好累,大姨,你快点好起来,回哈尔滨吧。”
蒋秋燕笑,蒋春云也笑,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冲孟以冬说,“换一只耳朵。”
孟以冬闭上眼,将脸换了个方向,缩在自己腿上的右手手背这时覆盖上了另一只手,孟以冬挣了挣,反而被握的更紧了,他没敢出声,将头拱进蒋春云肚子,感受着背上的重量,鼻腔里酸涩的厉害。
病房里的灯一直亮着,护士来催了好几次让不陪床的家属先离开,隔壁床的小孩睡了两觉都醒了,孟以冬才依依不舍的准备走,说周末再过来,而后便
出了住院部,萧升跟上来的时候,他正站在路边打车。
“坐我车。”萧升握住他肘弯,将人拉到了面前。
“不用了,我不回家。”
“不回家你去哪?”
“书吧。”孟以冬要挣脱他,却被他抓的更紧了。
“孟以冬,”萧升说,“给我点时间。”
晚风温凉,撩起细软的碎发,孟以冬僵着未动,“多久?”
“我,我不知道,”怕他生气,萧升又说,“一个月,或者,两个月,行吗?”
“可以,”孟以冬看着他,“哥你误会了,其实一年我可以等,十年可以等,一辈子都可以等,但你心口不一的推开我,指责我,甚至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人驳斥我,我才委屈,最委屈。”
萧升一时语塞,抓着他,不知如何是好,孟以冬便又凑近了些,说,“哥,再抱抱我吧,我昨天被你骂的,心口疼了。”
萧升心下一滞,张开手臂将人搂进怀里,他搂得很紧,手掌扶着他后脑勺,嘴唇贴在他耳边,无奈的问,“你想没想过,你会把你哥弄疯。”
“没想过 ,”孟以冬说,“但我一定比你先疯。”
萧升沉重的叹了口气,“回家吧。”
“好。”
“在这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萧升松了他,去停车场开车,孟以冬看着他走远才掏出手机,冯淇老早发了条信息,他现在才点开看:
你哥今天去看心理医生了,别跟他吵架。
他出神的看着这行字,连萧升的车子停到他面前都没察觉。
“冬冬?”
“嗯?哦。”孟以冬反应过来,收回手机,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车内灯开着,却一直没发动,孟以冬疑惑的朝他看过去,余光瞟到了车后座里的小棕熊,立刻拧了身子看向后座,琳琅满目,样式大小各个不一的棕熊将后座挤了个满满当当。
“哥......”
“你说你要原先那只熊,我没找到,所以给你买了新的,是跟原来那只不一样,但都是我补给你的。”
孟以冬伸手拿了一只小的过来,抱在怀里,“你买来哄我吗?”
“嗯,哄你,小祖宗。”
院里通知明年八月去匹兹堡的科研训练课程事项,毕然为此伤了好几天脑筋,心理带起生理不适,成了个病秧子,这会儿从校医院拿了些感冒药出来,跟在孟以冬屁股后头往荷园餐厅去。
“你是不知道学校这模式?”拿菜的时候,孟以冬问他。
“我知道啊,”毕然说,“我当然知道。”
“那干嘛不想去?”孟以冬要了盘京酱肉丝,又拿了盘驴打滚,回身往毕然餐盘子里放了盘青菜,“你感冒了,少吃荤腥儿。”
毕然咬着嘴里的肉没吭声,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看着吃的正香的孟以冬犹疑半晌,才问,“你会说英文么?”
“......”孟以冬停下来,看着他,“你高考英语不会是蒙的吧?”
“不是!”
“大一大二你没听过课?IELTS,TOEFL一个都没考?”
“也不是,TOEFL考了。”
“那怎么.......”
“我,我,我现在,一讲英文就,就结巴......”
孟以冬没忍住,笑了下,“你这讲中文不是也结巴么?”
第26章 你可以多碰碰他
15年,萧升带着孟以冬在北京驻扎下来的时候,邢宗明卖了辆车给他,就是他现在开着的这辆长安,车子也不贵,何况是二手,虽然九成新,邢宗明却也没急着要他给钱,当时款项付了一半,还有一半至今都没给,邢宗明自那以后再没问过,萧升觉着,如果他不主动给,邢宗明大概会忘了他还有点小钱没收回去,不是大概,是其实他真的已经记不起来了,这具体表现在,当他把车子停在邢宗明面前的时候,邢宗明用一种看仿制古董的眼神看了眼他的车头,问他,“你就不能换辆车么?”
萧升想说,大爷,这可是您开过的,但他把这话咽回去了,毕竟邢宗明是他债主子,未来还可能是更大的债主子。
“我去见康雪你干嘛非要跟着?”半小时前,萧升接到他的电话,问是不是约了康雪,萧升产生出一种被脱了衣服晾在街边的羞耻感来,还没回话,邢宗明就让他回蓝堡来接。
邢宗明永远一副游历人间的闲散模样,一身宽松的居家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