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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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迟到了就急急往外跑。
    “对了,秦狰。”然而他在走到门口时忽地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但说话的语气变得认真了起来,他也没喊秦狰“秦老板”,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全名。
    秦狰抬眸看向他。
    沈听弦依旧背对着他,像是漫不经心的,问他道:“我听说牧医生又来看你了。”
    秦狰说:“我请他过来的。”
    “你请的啊?那就行了。”沈听弦闻言登时放松了身体,他就怕秦狰像以前一样自己一个人憋着,有问题也不去看医生。
    现在秦狰能够发现自己情绪不对,还能主动找牧鹤那就证明他还是清醒的。
    “我电影刚刚投资,还没开机,等电影上映的时候你一定要去看啊。”沈听弦回过头,嘱咐秦狰道,“咱俩一块去,还有小牡丹,你可得好好养,我明年还要看它开花呢。”
    “看小牡丹开花还行,和你看电影——”秦狰挑眉,语带嫌弃地说,“算了吧,你还是和你那朵四小花去吧。”
    沈听弦摇头:“朋友当不成了,886。”
    他走后,秦狰又再一次回到了书房,他让范阿姨把沈听弦带来那些特产都给收好,随后又把养小牡丹的工具都找了个小矮柜装着搬去了卧室。
    譬如刚到的小包磷肥,和先前买了不少卷的强力双面胶。
    磷肥是必需品,强力双面胶是备用品。
    毕竟这盆昆山夜光在书房会自己乱挪位,现在换了个地方不知道还会不会挪,有备无患为好。
    而卧室里的柳寻笙被换了个地方安置起初还觉得挺新鲜,也不用担心有蝴蝶觊觎他的身子,毕竟秦狰卧室的窗户没开——之前是开着的,不过他进来后秦狰就把窗户关上了,可能是怕他不在卧室的时候又有蝴蝶飞进来在叶上产卵。
    可是没待多久柳寻笙就开始寂寞如雪了。
    秦狰的卧室不知道为什么,纵然采光很好,可是看着就很压抑,加之门窗都是关着的,屋子里一片沉寂,这里就柳寻笙一盆植物,他也没别的交流对象,在书房时就算春剑兰听不懂太多他的话,但还是可以交流几句的,在卧室就别想了。
    就算秦狰进屋了,他也不敢开口和秦狰说话呀,除非是在梦里。柳寻笙如是想。
    秦狰最近状态不是很好,但今天他请医生来看病了,或许看完之后他今晚能睡得安稳些,自己也好入梦。
    柳寻笙心疼地摸着他又缺了片叶子的嫩枝,虽然伤处还是很痛,不过他心情还算好,因为他就在他揪下叶子的那一刹,他已经想好了下次入梦时他如何才能哄骗秦狰暂时先养好自己,等到他能够化形了,一定报答秦狰这段日子的养花之恩。
    柳寻笙耐不住一朵花独自待在秦狰卧室里的寂寞,便越发期待晚上的到来。
    结果当柳寻笙千盼万盼的夜晚来临后,他却傻眼了——秦狰这、这人,他不知羞耻!
    柳寻笙忘了一件事。
    卧室是一个人最私.密的地方,秦狰的卧室虽然空旷,但是面积并不小,卫生间更衣室虽然也都是单独的房间,在极具隐.私的卧室中,秦狰他就不好好穿衣服了!
    柳寻笙平时在书房看见秦狰时,他总是一身西服衬衫穿戴齐整,就算偶尔穿的家居服,也都是长袖,连扣子都是扣到最上面一颗的。然而到了卧室之后,秦狰衣冠楚楚进了更衣室,他就衣衫不整的出来了!
    男人身上就挂着件短袍似的东西,腰带也没系,结实的胸膛与腹肌清晰可见,他身上还有许多道缝合痕迹明显的疤痕,宛如蜈蚣一样盘踞在胸.腹之间,甚至连腿上都有,这些疤痕的骇人程度甚至更胜于他左额那道蔓延至耳根的长疤。
    要不是脱了衣服,旁人根本就看不到这些疤,柳寻笙初次看见不免怔忡出神,目光再往下移,他就不禁赧颜——秦狰这袍子穿了跟没穿一样,该看的不该看的什么都看完了。柳寻笙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火燎了似的热,还没修炼出脸也体会了一把“面红耳赤”的感觉。
    要不是秦狰在这里盯得紧,柳寻笙真想用叶子给自己扇扇风降点温。
    就在柳寻笙考虑着自己要不要自我封闭一下神识,不去看这种污秽肮脏下流的景象时,秦狰居然就那样敞着睡袍朝他走过来了。
    好在因为是到窗边,秦狰终于吝啬地把腰间的衣带意思性的随意系了下,显得不那么下流了。
    柳寻笙紧张地盯着秦狰,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谁知秦狰竟然拿了把铲子来铲他的土,花土埋的是植物的根,他们的根须向来都是藏在土里瞧不见的,柳寻笙不知道别的花是怎么想的,但于他而言,土就像是他的衣服。
    秦狰此举,无异于就是在扒他衣服。
    没了土他们还不能活,柳寻笙被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又羞又怕,还不敢骂秦狰,委委屈屈地装成普通的小牡丹一动也不敢动。
    但其实秦狰只是想换下花盆和土——省得小牡丹又无故冒水。
    那个白玉花盆被秦狰弃置不用了,他给柳寻笙换了新的花盆,新花盆是普通的白瓷,盆身没有一丝花纹,虽然不及白玉花盆听着名贵,却胜在白润干净,而换土时秦狰还顺手给柳寻笙拌了点新磷肥。
    柳寻笙尝到了新口味的肥料,注意力马上就被磷肥勾走了,直到秦狰洗完手上床关灯睡觉,他才回过神来。
    秦狰睡觉的床就在落地窗旁边,他们两人中间就隔了两米不到的距离,柳寻笙甚至可以听到秦狰浅浅的呼吸声——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是花,没有呼吸声没有心跳。
    不只是他,所有的植物也都是这样的。
    就算是以前在深山时,当夜色浓郁,虫鸣停歇时,哪怕周围有很多同类,柳寻笙能够听到的只有万籁俱寂。所以及时在书房时还有春剑兰陪他,柳寻笙也还是会怕黑。
    而现在,屋子明明只有他和秦狰,可柳寻笙却莫名地不惧怕现在这间没有一丝光线的卧室——纵使他什么也看不到,秦狰规律的呼吸声也在清楚地告诉他,这里有另外一个人在陪他。
    好像……换个屋子待也没什么不好的。
    柳寻笙发了会呆,就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他在黑暗中追随着秦铮的呼吸声,开始尝试进入男人的梦境,不过失败了。
    秦铮今天没失眠,睡得是挺安稳的,安稳到没有做梦。
    他没有梦境,柳寻笙入了他的梦看到的也就只有一片虚无,秦铮人影都没一个,柳寻笙还怎么和他谈话?
    这还不是最叫柳寻笙绝望的。
    让他最绝望的是,搬到秦狰的卧室之后他就轻松了,他再也不用每天想着法子给自己挪位逃避阳光了——秦铮这间卧室采光真是绝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鬼才设计师设计的,只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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