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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白绿盎垂下眼睛,“医生确实可以确诊一个患者的病症,找到病因,但是然后呢?一些不治之症确诊了却又没有可以治疗的药物,不是更让人绝望吗?”
白鸿泽看着她,轻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没错,去做吧,爸爸永远是你的后盾。”
白绿盎有点心酸,自从母亲过世后,父亲就一直孤身一人,把所有的精力都倾注在了工作和她的身上。
“您是最棒的爸爸。”她托着腮认真地说道。
“傻丫头。”
吃过晚饭以后,白绿盎搀扶着父亲来到卧室,他从抽屉里拿出那本珍藏的相册,带上老花镜说:“感觉最近记性很差,很多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白绿盎眼眶有些酸涩,坐到他旁边说:“您也不要太操劳了,公司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处理就好了,您也该休息休息了。”
白鸿泽摇了摇头,“没事,我不累。”
他摩挲了一下相册,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这张照片是我和你妈结婚的时候拍的,那时候我还很穷,她是个护士,长的又漂亮,很多人都追求她,最后嫁给了我,可惜我都没让她过上几天好日子,唉……”
“这张……”
他努力地回忆,却发现自己已经想不起来了,白绿盎从小就开始听父亲讲这些,所以几乎都倒背如流了,于是提示说:“这张是你们创业收获了第一桶金的时候。”
“对!对!那个时候,拿到钱,我给你妈买了那条她喜欢了很久的布拉吉,她惊喜的样子我到现在……”
白鸿泽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老花镜从他的鼻梁上滑下去,他靠在床头睡着了。
白绿盎将老花镜从他的鼻梁上取下来,然后将他小心放平,盖上被子,轻手轻脚地掩上门走了出去。
第二天,仿佛顺应人的心情一样,一大早就下起了毛毛细雨。
给白鸿泽开车的司机早早等候在门外,看到两人出来,拿着伞过来迎接。
到达墓园以后,白绿盎将鲜花和祭品一一摆放好。
墓碑上落了灰,她抬起手慢慢抹去上面的浮灰,面容温婉的母亲的照片清晰地显露了出来。
白绿盎的眉眼和母亲有几分相似,可是少了点温婉,多了几分锋芒,这点比较像她的父亲。
祭拜过后,她和父亲从墓园走出来的时候,迎面碰到两个男人。
两人各撑了一把黑伞,雨伞压得很低,只能看见下巴以下的部位。越走近,白绿盎越觉得眼熟,直到只剩下两步远的时候,白绿盎终于认了出来。
是霍聿,旁边那个,显然就是他的哥哥霍权宗了。
霍聿显然也看到了她,面上露出惊诧的神情,“小盎,你怎么在这里?”
以前白绿盎并没有跟他多说过自己家里的事情,所以霍聿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过世这件事。
白绿盎不想理他,最初的愤怒过后,她想了很多。
当初霍聿追她追了那么久,可是就因为他哥的反对,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跟她分手了,想来其实也没有他表面上的看起来那么爱她吧。
下山的路很狭窄,并不能容纳四个人并行。
她的父亲在她的左手边,霍权宗在右手边,而霍聿在最外侧。
她和霍权宗挨的很近,能清晰地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握着伞柄的样子,甚至都能看清楚他过于苍白的手背上隐约外露的青筋。
雨水打在黑胶雨伞上,发出“噼啪”的声音,形成一层水雾,然后顺着伞的弧度落下,溅湿了她的小腿。
她抬头,却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角。
霍权宗微微低头,精致的眉眼在伞布的笼罩下影影绰绰,他的眼尾向下压了压,在雨幕中陡然生出一种带着水汽的凉薄之感。
看着他并不打算避让的样子,她又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想让她先让?她偏不!
白绿盎“哼”了一声,狠狠地撞了他一下,本来想把他撞开然后带着自己的老父亲下山,可是没想到山路湿滑,而且霍权宗硬得像一块石头一样,根本没有撞动,她脚下一滑,就直挺挺地朝后仰去。
“啊啊啊——救命!”
“小盎——”白鸿泽和霍聿齐齐喊出声。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住她的腰,将她捞了起来。
霍权宗面无表情地将她扶起来,然后对她的挑衅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似乎她就是一团空气一般无视了她,对霍聿说:“走吧。”
白绿盎看着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样子就很气,可是刚刚自己丢了人,父亲还在一旁,雨也越来越大了,只好扶着他赶紧下了山。
在回去的车上白鸿泽擦了擦眼镜问道:“小盎,刚才那是谁啊?”
“哦,是……嗯……一个朋友。”
“男朋友吗?”
没想到自己老爹眼光那么毒辣,这都被看了出来。她并没有隐瞒,虽然她今年才二十三岁,可是老爹已经开始在耳边念叨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