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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段难解难分的纠葛。
最终,符白岩还是屈从了。
只不过,成亲的当晚,边陲告急,符白岩连盖头都没来得及掀,急急点兵奔赴战场。
待五个月后他凯旋而归,却带回来一个女人,女人身怀六甲,他说那孩子是他的。
傅长安只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父母兄长还在世的时候,她是家中捧在掌心的心肝宝贝。一时愤恨难忍,趁着月黑风高夜将符白岩伏击了,也是符白岩倒霉,偏就那么巧,傅长安一棍子下手没注意,就伤了他那处。
再后来,恩怨种种,就是一堆说不清谁对谁错的烂账了。
唉,
不过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她的死去,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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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丝竹管弦之声,吹吹打打,欢声笑语。
那声音忽远忽近,傅长安还有些懵,她在忘川河边奈何桥下也不知徘徊了多久,作为一个鬼魂,她早就麻木了。
忽然眼前一亮,傅长安被这突来的亮光刺的闭了眼。
空气似乎静了数息,有人艰难的开口,“新娘子长得……还挺有福气的哈!”似乎是因为好不容易想到了恭维的话,她长出了口气,嘻嘻哈哈又笑了起来。
围观的夫人小媳妇们也都跟着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了起来。“这肤色一看就健康,武将家出身的女娃子,果然跟京中养大的小姐们不一样。”语调中隐含着恶意,可说出的话却又叫人挑不出错。
傅长安懵了片刻,在所有人眼里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于傅长安来说,却是她苍白的二十四年人生。
她回来了,在她刚满十四岁这年,在她嫁给符白岩的洞房花烛夜。
她回来了!
她“嚯”得站起身,在仆妇们都没反应过来之时,一把揪掉尚未完全揭开的红盖头,大步朝门口走去。
“哎?新娘子?”
“新娘子跑啦!”
你推我搡,龙凤呈祥的红盖头被踢来踩去落下无数脚印。
傅长安步子迈得极大,出了喜房,一脚踩在院子中的青石板路上,溅起一片水花。
正是三月草长莺飞,本是个艳阳暖照的好天气,却在今早突然狂风暴雨,气温骤降。
昌平公主心中不喜,新妇初嫁,遇到这种鬼天气,无疑是极不吉利的。况且这个儿媳妇本就不是她中意的,这个天气就像是印证了她的不喜,总感觉嫁到他们家,往后就不会有安生日子过了。
傅长安一路急行,片刻间就湿透了脚。
有人上前拦她,拉住了她的衣角,她顺势抽出了胳膊,大红的喜服就被嬷嬷们抓到了手里。仆妇们惊呼出声。
又有人来拦,傅长安随手将沉重的凤冠扔了出去。几个丫鬟连滚带爬捡了起来,吓得哇哇叫。
傅长安只着一身月白中衣,很快到了前院。
喜宴已近尾声,宾客尚未散尽。后院的鸡飞狗跳尚来不及禀报给前院的当家人。
就在一个时辰前,符白岩接到前线密报,他爹镇国公作为使臣出使赵国,和谈之时,被赵国扣押,扬言要杀镇国公祭旗,正式向大晋宣战。
符白岩洞房都来不及进,等不及帝王调兵遣将,点了亲随护卫,急急奔赴战场。
新郎官走了,喜宴也热闹不下去了,符家的二太爷并几位子侄一面说着客套话,一面送走了前来吃喜宴的宾客。
傅长安从后面冲出来的时候,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只看到一个又矮又黑的胖丫头后面跟了一堆人大呼小叫。
仆妇们急得嗓子都尖了,“拦住她!别让她跑了!”这一急就跟家里进了贼似的。
几名小厮冲了上来,手中拿棍。仆妇看了又急,还没来得及喊出一句,“住手!”只见傅长安撸起拳头,三下五除二,将四五个小厮全撂趴下了。
众人都懵了,趁这功夫,傅长安足尖一点,跃出国公府的围墙,跑得无影无踪。
众人跌足长叹,或奔走呼号,也就没人注意当傅长安飞身而起之事,也错愕的“咦”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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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公主听到这出闹剧时,因为担心丈夫儿子生出的心慌气短一下子都消散无踪了,直挺挺的从软榻上坐了起来,眼如铜铃,“什么?你再说一遍!”
傅长安凭着记忆,高墙矮房之间起起落落,终于到了东巷的傅府。
府内挂了红绸,红灯笼尚未拆下,府内却是半丝儿人气都没,透着几分凄惶恐怖。
雨越来越大了,风呼呼的吹,火光摇曳。
傅长安哐当一声推开门,惊得坐在床边的老妇一哆嗦,脸都白了。
傅长安直愣愣地走上前来,落了一地水渍,她摸了摸傅夫人的脸。傅夫人已经不认人了,强忍着一口气没有断,出气多吸气少。
傅长安微微张嘴,只能从口型辨别出是喊了一声“娘”。
贾嬷嬷惊愕过后,回过神,“夫人知道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她这是憋着一口气没断,怎么着都要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