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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没心情跟他拌嘴,他是真的害怕。
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从小就怕打针,针一来他能比什么都乖,又比什么都可怜。
林灯一刚刚就发现他的手指在抖。
医生给他的手消毒,准备推针。
喻泽年大叫了一声:“等等!”
医生实在是……
“又怎么了?”
喻泽年有些不好意思的飞速看了眼林灯一,他捏了捏拳头,又缓缓松开。
他朝林灯一伸出手,有些窘迫,但很小声的问:“可不可以借你的手用一下。”
林灯一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手没说话。
喻泽年的手真的很漂亮,骨节修长,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相比之下,林灯一要比他的瘦削一些,冷白一些。
喻泽年的手在半空尴尬的举了会儿,见林灯一没反应只好悻悻收回,他闭眼:“医生你来吧。”
医生速度很快。就在喻泽年这句话落音时,针已经迅速的插了进去。
喻泽年以为自己会痛,会吼,会和小时候一样浑身起鸡皮疙瘩控制不住的颤抖。
但是没有。
他甚至没察觉到针扎进去。
因为在那一刻,一双冷薄而滑腻的手窜入了他的手心,与他相握。
毫无起伏又熟悉至极的音色在耳边响起:“就借一会。”
像失聪了似的,世界一片安静,又像置身于十字街角一样,世界一片嘈杂。
直到林灯一把手抽走,喻泽年都有些恍惚。
医生叫走林灯一去拿些药又说一些注意事项,他与医生一起站在桌前背对着室内。
风吹起一片纯白的窗帘,阳光恰好掀起一角,落在他的身上。
少年穿着洁白的衣服,乌发遮挡了些许面容。被阳光温暖了几分的面色奇异般变得柔和,林灯一拿着药的手指细长而白。
喻泽年盯着他融在光影下的背影,一眨不眨。
哪怕林灯一已经回头,并且走近问:“你看着我干什么?”
喻泽年摇摇头:“没什么。”
这里没什么其他的事,医生进办公室了,留他们两个在这。
林灯一想说他先回班里了,就听喻泽年道:“我饿了,想喝奶茶。”
林灯一皱眉:“你扁桃体发炎喝什么奶茶。”
喻泽年:“想喝热的。”
林灯一:“……”
喻泽年:“就我昨晚给你买的那一杯,成吗?”
林灯一盯着这个难得乖一次的病号,竟然没拒绝。
就说了一句:“怎么这么麻烦。”就走了出去。
喻泽年一个人吊着水发着呆。
盐水瓶里透明的药水滴滴答答,像时针一样计数着分分秒秒,顺着狭长而窄小的管道流进他的血管,进入他的全身。
左手五指张开又合上,这里再没有奇怪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只剩下闯入手心的暖风。
他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己一旦生病,就会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只留家庭医生。因为每一次他望着针尖害怕的哭泣时,父亲都会一巴掌甩上他的脸:“哭什么哭,打个针也哭,你还是我喻成华的儿子吗?”
那个时候,妈妈一句话也不说,只会淡淡看他一眼,然后用美丽的红色指甲拈起一串樱桃放入嘴中。
久而久之,他更害怕针,也更害怕父亲。
到后来就算烧到神志不清,都要程孑然帮忙把家庭医生叫来,瞒着他的父亲母亲。偷偷看病,咬牙挺过。
而一般那时,程孑然都会躲的远远地,假装不知道。因为他父亲是喻家的管家,他违背了父亲从小教他的规矩。
然后,小小喻泽年会躲在床里,缩成一团,直到病好,当一切都没发生。
记忆很遥远,因为他后来好像都没有再生过病。今天着凉是意外,发烧是意外,倒在他身上是意外,让他陪着来医务室是意外,借用的那几秒更是意外。
尽管短暂,但很温暖。
奇怪、陌生、但却从未有过的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家灯灯超级暖~
借你小手拉拉。
——
明天还是这个点更新哟,晚上晚上哈
第17章 同桌你好17
林灯一虽然不怎么干坏事,但他也不做好事,帮生病小朋友买奶茶什么的——等他站在奶茶店点好奶茶付了钱在并且已经在等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脑子坏了。
喻泽年说想喝奶茶自己就来买了?不就是生个病么,一病回到三岁去了?
撇了撇嘴,林灯一坐在猫爸爸的高脚凳上等奶茶。这时的学校后门鲜少有人行走,大多店家都在做些准备午食等同学们放学。
“同学,你的奶茶好了。”
林灯一接过:“谢了。”
猫爸爸热乎乎,两条八字胡张扬的横在脸上,林灯一手揣着兜往后门走,走到一半,见到一群人围在一起嘈哄。
一群人堵了一大半的路,林灯一绕过,一眼不多望。
虽然不看,但有一道熟悉的名字从耳边擦过,被围着揍的人哭着喊了一声:“都说了我没钱,你们要找去找喻泽年,钱都是他给我的!他有钱!”
林灯一的脚步一顿,微寒的视线扫过人群中浑身脏污的人,他嫌弃的皱了皱眉。
就这么一瞬间,有人伸出手拦住了他的路:“看什么看?好看吗?”
林灯一冷冷的抬眸,盯着他。
那人被看的一怵,这小子眼神有些恐怖,他又觉得自己不能怂,于是梗着脖子对林灯一吼道:“你丫瞪什么瞪,眼睛大了不起啊?”为了配合自己的分贝,那人还挥了挥拳头朝林灯一冲过来。
林灯一抬手,抓住手腕往前一拉,一拧,右脚抬起,弯曲,一脚蹬在那人膝窝。
于是……那人“卧槽”一声就摔了个狗吃屎,一只手被狠狠的拧在身后,背上还有一双逆天长腿,被死死压着。
林灯一的视线冰冷扫过,那一群人集体安静:“……”
仿佛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然后兄弟就被这人KO了。
妈的!丢人啊!要死啊!上啊!
三秒,哗啦啦一群人上来,林灯一被团团围住。
“草拟娘的,敢打我兄弟,活的不耐烦了啊?”站出来的人长得肥头大耳,凶相毕露,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就颤动一下,有点像每天早上菜市口一斤三十块的二师兄。
这个人有点眼熟,林灯一没认出他是谁,但是他反倒认出林灯一了。
“草。”二师兄仔细观察,“你特娘的不是跟喻泽年一伙的吗?”
林灯一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跟喻泽年有什么关系,他本能的不想掺和进去。
“不是。”他皱眉。
“不是个屁你不是,老子记得你,上次害老子跟兄弟们追的差点气都没了。好啊,可让老子逮着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