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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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也确实有傲的资本。
    宁州,中央公馆。
    不算好也不算差的小区,地段不错,方便,出门就是地铁和公交,刚好在战队训练基地和学校中间。
    林灯一转学来宁州就是为了TT战队,只是没想到新学期还没开始他就被KO出局,白转学了。
    王小札带着林灯一在小区里晃。
    “这里安静,你不是最怕吵的吗,闹中取静,怎么样不错吧。今晚赶紧睡一觉,一星期后开学,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毕竟是学霸,玩不了电竞咱以后清华北大横着走。”
    “清华北大我家的?”林灯一说。
    王小札还没反应过来:“啊?”
    林灯一不说话了。
    两个人绕到单元楼下,齐齐驻足,皱眉。
    单元门口的路非常窄,平时也就供人散步用,但是此时此刻,清一色的停着一溜豪车,各个夸张至极,五颜六色,张扬的如同黑夜中求偶的蝴蝶,要多扎眼有多扎眼。
    要多骚包有多骚包。
    林灯一单元楼道前唯一一块空地都被霸占的妥妥帖帖,要想过去,只得踩着花坛边缘挪动。
    “我去,这他妈谁啊。”王小札十分无语,“还让不让人走路了。开几辆破车了不起了啊。”
    林灯一有些累了,他懒得看这些车一眼:“先上去。”
    王小札知道林灯一心情不好,也没多待,毕竟宁州是他的地盘,自家兄弟当然要照顾好,连翻叮嘱好几声有事儿交代,直到林灯一把大门关上。
    送走某位苍蝇神,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坐在电竞椅上,望着电脑屏幕发呆。
    号上交了,一次正式比赛没打过,青训营的凳子还没捂热他就被踢出战队。
    不窝火不可能。
    当初老板挖他没少费功夫,但TT战队只是集团老板的一点兴趣爱好而已,不会把心思放太多在这,林灯一知道,自己就算走了半年老板都不一定知道。
    打开窗,指尖点燃一支烟,林灯一看着明起明灭的烟火眯了眯眼,清冷而淡漠的双眼像曜石般黑,亦如夜色般纯。
    修长骨节松松垮垮的夹着烟,搭着窗台。
    昏暗橙黄的台灯映的他侧颜轮廓幽深,他看着指尖的烟燃尽,然而一口也没吸。
    就在烟燃尽的那一刹那,林灯一不知所以的轻嗤一声,随即便打开熟悉的直播软件与游戏。
    申请账号。
    全新新手号,重头开始。
    无所畏惧。
    .
    夜色是美好的,气氛是恰好的,晚风是舒适的。
    BUT——
    “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咣咣咣,哐哐哐……”
    “哟哟切克闹,艾瑞巴滴来次go!”
    ……炸翻天的音乐声是让人绝望的!
    林灯一正准备开直播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音乐震的鼠标都按歪了。
    他皱了皱眉,关窗。
    “我爱你,我滴家,我滴家,我滴天堂~~~~”
    林灯一:“……”
    戴耳机。
    “只有我最摇摆,喔喔,只有我最摇摆,没有人比我帅,只有我最摇摆……chachacha!”
    cha你的七舅老爷啊。
    他猛地开窗,巨大的音响声从右面传来,就在他隔壁单元楼。随风轰来的音乐如热浪般掀起他细碎的额发。
    看时间,晚十一点半。
    林灯一恼了。
    .
    “叮——”
    电梯开,林灯一一脚踹在防盗门上,“咚”的一声格外响。
    他双手揣着兜,冷冷注视着打开门的人。
    开门的人还在喝酒,原本笑眯眯的脸,瞧着林灯一后一个哆嗦,酒水呛到气管咳得天昏地暗。
    林灯一直接拉开门不请自入,那人在后头叫:”你……咳咳,谁啊……”
    林灯一回头扫了一眼,那人没再敢吱声。
    房间里头装了闪灯,闪的人眼花缭乱,到处摆的都是酒瓶,还有人在随着音乐舞动,屋子里头的声波冲击更可怕,没一会儿林灯一头更疼了。
    没人注意到他,这灯闪的人眼睛都快花了,林灯一在一群人中找到音响,二话不说走上去一把给拔了,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定格般愣住,只有头顶的闪灯还在无限制的蹦跶。
    世界安静了,林灯一满意了。
    他准备离开。
    然而这时候,大门紧闭,三五人拦在玄关,挡住了他的路。
    林灯一侧了侧脸:“让开。”
    让开就有鬼了。
    好好的party被一个陌生人毁了,不揍得他满地开花能罢休?
    林灯一知道自己逃不了,索性不知从哪摸了根棍子,放在手里掂量了下。
    还行,挺顺手。
    那双过于冷漠的眼睛毫无波澜,只淡淡的说:“一起上,快点。”
    拦路人:“?”
    妈的被小瞧了啊!
    一声招呼,几个人立马冲了过去。
    林灯一今晚心情本来就不好,正愁没地方出气,这就有人送上门来。
    不过,气也不是那么好出的。
    抡起棍子的一刹那,身后才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仿佛刚睡醒,还带着些微的鼻音。
    林灯一没回头,他不知道是谁,但他知道前面几个人停下来了。
    因为后面人说:“在我家打架,想赔到内裤都不剩?”
    这一句任谁都听得出有几分玩笑意思在里头,但这些人似乎都有些忌惮。
    除了林灯一。
    身后人似乎并没有因为林灯一的闯入而恼火,反而带着几分笑意的说:“这位兄弟,麻烦把你刚刚拔的音响线交出来,虽然音响只有八十五万,但没了线,好像有点麻烦呢。”
    八十五万。
    林灯一抬手,准备将手中棍子扔出去,又听身后响起慵懒无力的声音:“喂喂。”
    那个人好像来了些精神,听沙发的声音,他应该是坐起了身。
    他饶有兴趣的提醒道:“看准了再扔,你左边的酒柜每一瓶都价值五位数以上,右边水晶雕花是今天刚刚收到的乔迁礼物,奥地利工匠花了半年才完工,你手中的棍子。”他仿佛笑了一声,尽管笑声不太友好,“是我那个虚荣的爹花了一百四十七万美金拍下的曲棍球棍。如果不介意,请随便扔。”
    没有人会在这样的价格下无动于衷,尽管这是最直接的藐视。
    用金钱,直接砸下的藐视。
    不好意思,我太贵,你砸不起。
    高昂的价格会让人发憷,光听着就会犹豫,会动摇,会害怕,会怯懦。
    这是所有有钱人感受过的用钱驱使与羞辱的快乐。
    无一例外。
    论穷,此时此刻,林灯一敢说第二没人敢抢第一。
    只是很不巧,他对钱并没有什么概念。对害怕,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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