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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速度,能不能撑得过明年都不一定呢。
“他可不傻。”敖灵璧转头看向了敖武,淡淡的说:“想必父皇大约曾经找过你,问你那药之中,是否含有毒素了。”
敖武点了点头。
“太医院的人什么都不敢说,只说药物服用过多可能会伤身,让父皇酌量使用而已。谁都知道那药吃多了也不好,可他疑心病本就严重,哪里会信那些太医的。”敖武满脸的烦躁,“他要来问,那我就直接跟他说有毒了,说了有毒,他自己反倒是突然安心了似的!”
敖灵璧和敖瑞闻言却同时都嗤笑了一声。
“这么说来,便只需等着便是。”敖瑞叹了口气,从桌上撑起来,说道:“太子近日行事也越发荒唐——先前被关了一月禁闭是小事,现在他自己举办的选美,美人进宫,父皇服药,他去献药,偏药中有毒……”
敖灵璧也一掸衣摆,“太子自寻死路罢了,自己亲手做了一个将他自己送往死地的局,还指望着咱们去救他不成。”
就看这一次,皇帝到底还要不要接着保他了。
敖灵璧最后嗤笑一声。
走了两步,他突然回过头,浅笑着望着屋内的几个兄弟,说:“待父皇传召那一日,请诸位兄弟给我留些时间与他单独聊,我有些话,想亲自问问他。”
*
敖渊将人送出府后,让管家跟着顾宴生回去,自己却没再回府,而是找人备马,又进了一趟宫。
途中他和大皇子的车队偶然相逢,却都互相装作了仍旧没什么往来的模样——大皇子每日进敖府时,都是乔装打扮过的。
顾宴生问了敖渊去干什么——但是敖渊神神秘秘的,也不肯告诉他,他也就只能作罢了。
一直到了傍晚,敖渊身上裹着夏日的暑气进屋。
顾宴生睡的不安稳,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却还是往敖渊怀里钻了钻,嘟囔着说道:“圆圆你干什么去了……”
“请旨。”敖渊低声说着,伸手拿起了一边的蒲扇,上下扇着风。
顾宴生睡梦中摸到了什么又软又硬的东西,还带着纹路。
好像是布……
但是他已经没了睁眼的力气,又咕哝了一声,继续沉沉的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久等了大家!之后会努力更新的!
今明两天大约会有很多章更新~
如果可以一次性写完的话,我就一次性发出来,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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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顾宴生一觉醒来, 就盯着一旁黄澄澄的卷轴仔仔细细的看。
他伸出自己细白的手,看了半晌说:“圆圆这是圣旨吗?”
敖渊一点头,“手谕。”
顾宴生睁大眼睛, 精神了点, “那为什么没有老太监带着一窝小太监出来读圣旨呢?我们不是得换特别正经的衣服出去迎接吗?还得跪下来哐哐磕头?”
敖渊挑挑眉,“手谕而已, 不必如此隆重。”
顾宴生有点遗憾的点了点头, 然后说:“上次我都没有看到几个小太监。”
除了茅厕的那两个捧着大枣的, 好像就没别人了。
身前身后围着的大多都是宫女。
皇帝果然是个老色批。
顾宴生打开卷轴,“这里面写的是什么呀?”
顾宴生打开,念念有词的读了读,“镇北王人品贵重、文武兼,廉孝兼, 今有左相之子顾宴生率真可爱、天真活泼,故朕钦定其为镇北王妃, 择吉日完婚,钦此。”
念完他一扭头, 说:“这是在说我天真可爱吗?”
敖渊颔首。
顾宴生嘟嘟嘴, “那他可实在是不太会看人,我其实可坏了, 我鬼点子也可多了, 我知道的也多着呢……”
多到他大哥都忍不住对他竖起大拇指,喊他一声商业鬼才。
可惜鬼才不在现代, 不然肯定能在商场叱咤风云!
敖渊静静的看着他说,眉眼盛满了温柔,软化了平日里的锋利。
顾宴生将那个卷轴仔仔细细的收起来,左右看看, “这个东西可得好好收着——你父皇有没有说,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完婚啊?”
可别等他死翘翘了。
听说皇帝狗带的话,皇子要守孝好多年呢。
新帝要守孝吗?
顾宴生不知道,原著里好像也没说过的样子。
敖渊垂眸看着那张卷轴,唇角一挑,“我登基之日。”
顾宴生一愣。
敖渊复又说道:“这天下间,没有什么比帝后大婚更隆重的庆典了,我会给你最好的,到那时,你便是皇后。”
顾宴生张了张嘴。
他刚想说他不会,也不知道皇后平时要做什么。
然后话才刚要说出口,脑海里面便突然多出来了很多事情。
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一道久未做过的数学题一样,看到了问题,他就知道了解法。
然后他把话重新吞了回去,认认真真的点点头,捏着自己的小拳头,“我会努力的!”
*
又过了风平浪静的几个月,宫中不光传来了太子被软禁的消息,还传来了大皇子命不久矣的噩耗。
这下就连太医都瞒不住了。
敖渊在宫门口遇见了同样驾马赶去的敖武,两人并未多言,一同驾马走向了大皇子居住的寝殿。
两人到的时候,皇帝正双眸通红,坐在窗边握着大皇子的手垂泪。
而大皇子双眸紧闭,嘴唇泛紫,眼窝乌青,两鬓甚至也已经染上了白霜,俨然……大限将至的模样。
“朕问你们,瑞儿究竟如何?”皇帝的声音中气不足。
几个月来长久的亏空让他的身体也越发颓败,一句话而已,就已经比起几个月前来说大不相同。
御医长跪行几步,拱手道:“皇上息怒,只是大皇子……”
他咬咬牙,目光看见了旁边几个皇子滚着金边的靴子,紧闭眉眼说:“大皇子郁结于心已久,心结未消,早有五脏俱损之前兆……非药石可医啊!”
“一群废物!”皇帝果然怒不可遏,他站起身,重重踹在御医肩上,“他是朕的儿子,礼朝最尊贵的皇子!何来郁结于心一说!”
敖灵璧漠然的看了眼大皇子散发的模样,对这话恍若未闻,眼观鼻鼻观心,垂首坐在一个角落。
他也是除开大皇子之外第二个不需冲着皇帝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