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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会被弟弟取笑。”
    柳至秦:“……”
    这两年时间,他发现花崇其实正在改变,不过这样的改变,大约只有他才能发现。
    毕竟在队员们眼里,花队从来都是那个脑子灵活,该威严时威严,该宽容时宽容的可靠队长。
    在并未与花崇相识的年岁里,他一直默默关注着花崇,而当他从信息战小组调至洛城,他很明显地察觉到,花崇与他二十岁时见到的那个精英特警不太一样。
    成熟了,也内敛了,不那么意气风发、浑身光芒,却是另一种意义的迷人。
    他不得不承认,花崇就是勾到了他的心,二十来岁时的嚣张恣意,三十岁时的稳重深沉,都轻而易举吸引着他靠近。
    但彼此交心之后,他明白,花崇是因为心里压着莎城的事,一个人孤独地走了太久,才磨成如今这样的性子。
    他既心痛,又后悔自己没有更早来到花崇身边。
    花崇这两年的改变,一是因为莎城的谜底终于解开,一是因为他——他毫不怀疑,自己在花崇的人生里有多么重的分量。
    前不久花崇说他是笔记本成精,还拍照给他看,现在花崇又开玩笑说会被他嫌弃。
    这样的事更像是当年那个有点皮的精英特警会做的。
    担子由他接过一半后,花崇渐渐将失去的轻松找回来。
    不过成熟男人的皮和二十出头时的皮是不一样的,后者有些傻气,动不动就失去分寸,前者却是从容自得,而有魅力。
    重要的是,花崇的这份特殊魅力,是“特供”他柳至秦。
    花崇不知道柳至秦想了这么多,此时,他的注意力被悬挂着的电视吸引。
    食堂一共挂着四台电视,统一播放着早间新闻。
    东南一个小城上个月发生一起灭门案,昨天,嫌疑人黄某某被抓获。
    警方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布了案件真相——
    黄某某的女儿郑某今年13岁,念初一,在体育课上和同学发生争执,争执的另一方有一人名叫徐某某,认识校外的大姐大。
    几日后,徐某某和大姐大,以及大姐大找来的四个男生,将郑某堵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郑某被扇了六十多个巴掌。
    黄某某是单身母亲,当晚就带着郑某去学校讨要说法。学校却含糊其辞。最终,因为徐某某未满14岁,只是被批评教育,郑家赔偿了一笔医药费。
    黄某某无法忍受女儿受到如此羞辱,深夜翻窗进入徐家,先后将熟睡的徐某某父母、徐某某、徐某某弟弟、徐某某祖父母全部砍死,然后带着女儿逃走。
    警方经过十七天的侦查,终于在邻近的村庄里找到黄某某。
    这案子是一起恶性刑事案件,却也不单是刑事案件,它折射了社会的不少问题,自从案发,就引起全国关注。
    花崇吃完鲜肉饼喝完粥,感慨道:“因为儿女被欺负而盛怒的父母,有时你根本想象不到他们会做出什么事。”
    柳至秦点点头。
    父母其实算是他的“盲区”,他对父母没有印象,最重要的亲人是兄长安择。
    但这些年查案,他接触过形形色色的父母。
    说到底,人都是单独的个体,再怎么被归类,个体与个体之间都是不一样的。有只生不养,不顾孩子死活的父母,也有为了孩子放弃一切的父母。
    “走吧。”花崇起身,端起餐盘,“去陈萱蕙家里看看。”
    柳至秦有些意外。
    当年在寰桥镇,一共有三户人家因为女儿被侵害报警,目前市局存有记录的就只有陈萱蕙一家。
    花崇回过头,“还不起来?”
    柳至秦挑眉,“我以为你没听见。”
    刚才他说起这件事时,花崇不仅没回答,还问他为什么把鲜肉饼泡进粥里。
    “怎么可能听不见。”花崇笑了笑,“对于凶手的动机,我昨天就模糊有了种猜测,但暂时还没有完全理顺,不好说。总之余俊的死,恐怕还是和儿童性侵有关。你要去见受害人的父母,我当然得一起去。”
    谦城南部,复兴三村。
    “都过去多少年了。”白兰玲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看向柳至秦和花崇的眼神有些戒备,“以前都破不了案,现在更是破不了了。我们家早就不提这些事了,萱蕙现在过得很好,也早就嫁人了,生活幸福,你们别拿这件事去打搅她。”
    白兰玲是陈萱蕙的母亲,五十多岁。花崇看得出她对警察的到来很惊讶,但比惊讶更多的则是抵触。
    “我们暂时不会去找她。”柳至秦说:“现在我只是想从您这里了解当年的事。”
    和余俊的母亲、萧欢的父母都不同,白兰玲和丈夫陈正勇都是小学的老师,即便说的是最不愿意回想的事,她的言谈举止仍然算得上温和。
    “我和老陈工作都很忙,萱蕙出事之前,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些外地人会伤害小孩。”白兰玲说:“我一直教育萱蕙,在外面受到任何欺负,都要回来告诉我。有一天她哭着回来,说痛。我脱掉她的裤子,那时的感觉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吓懵了,也气疯了,她才十岁,什么禽兽会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做出这种事?”
    白兰玲双手轻轻发抖,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我和老陈立即将她送去医院,马上报警。医生检查后说伤得不重,能够恢复。我要求警察找到作案者,但是……”
    柳至秦等了半分钟,“但是什么?”
    “警察不断向萱蕙提问,要她回忆被伤害的细节,还有作案者的长相。”白兰玲叹息,“她形容不出来,一直哭,一直哭。”
    花崇和柳至秦对视了一眼。
    一个才十岁的女孩,回忆这样的事实在是过于残忍。
    但侦查条件有限,陈萱蕙又是唯一的当事人,警察只能从她这里寻找突破口。
    “警察和我们谈过很多次,他们和我们一样想找到凶手,但后来,我实在是不忍心看萱蕙这么痛苦,更不希望她将来被人指指点点。”白兰玲低下头,“所以最后这事就,就算了。”
    算了。
    看似简单的两个字,后面藏着多少辛酸与无奈,恐怕只有当事人和家属自己知道。
    “其实这些年我都在后悔。”白兰玲又道:“可能不报警,对萱蕙更好一些。被伤害的不止她,报警的却只有我,听说还有两家人。报警有什么好呢?人抓不到,倒是镇里所有人都知道她被伤害了。她身体上的伤早就好了,但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不快乐,尤其是上了初中,开始明白那方面的事之后,她特别消沉,总觉得自己和同学不一样。”
    过去,家庭、学校、社会的各个环节都低估了性伤害在一个小孩身上产生的影响,这几年才开始重视起来。
    余俊、萧欢,他们都是受害者,萧欢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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