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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它们可以杀人的。珍珍被送来时,器官都衰竭了。”
    民警倒吸一口气。
    花崇想到那个画面,也颇感不忍。
    “和珍珍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洋娃娃。”老院长说:“我当时把它收起来,想洗干净之后交还给杨芳,但后来不见了。这事我一直觉得很怪,你说,谁会偷一个洋娃娃呢?那是珍珍的遗物啊。”
    普通人面对面一件惨痛事时,容易陷入悲戚的情绪中。经验丰富的刑警却必须冷静。
    死者的洋娃娃失踪,谁会偷死者的洋娃娃?洋娃娃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告别老院长之后,花崇再次赶到派出所。
    珍珍被马蜂蜇死并非命案,属于事故,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派出所不一定还有记录。但只要有人出过警,就必然留下只言片语。
    副所长老李一辈子没和公安部的人打过交道,和花崇说话时不免有些紧张。花崇和他聊了一些别的事,才开始询问珍珍,没想到他正是当年出警的人。
    “小姑娘太惨了。”老李一说就直摇头,“春天,衣服本来就薄,她和她妹妹去看油菜花,遇到了马蜂,我们和医生赶过去时,她的头啊,肿得这么大。”
    老李比划了一下,“已经看不出五官了,身上也被蛰了很多,她还有意识,说痛,后来没能救过来。”
    花崇说:“她是和妹妹一起去的?当时调查的结论就是马蜂袭击?”
    “我们其实考虑过他杀,因为女孩儿真的太惨了。”老李说:“但怎么可能呢?谁会用马蜂去杀人?而且死者的妹妹,就是你们这次来调查的施厘淼,她亲口说,是姐姐说油菜花开得很好,叫她带着洋娃娃去玩。这事就是偶然发生的。”
    花崇翻阅着记录,眉心渐渐皱起。
    施厘珍过世时年仅11岁,施厘淼当时才9岁,事件距今已有23年。
    23年前的纸质记录十分粗糙,有施厘淼的笔录,也有施齐家和杨芳的。但关于施厘珍遭遇马蜂袭击前后,只有施厘淼一个人的说法。
    “妈妈值班,爸爸出去送货了。姐姐说,今天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去看油菜花吧。我说,油菜花田在镇子外面,妈妈不准我们去那么远的地方。姐姐说,不怕,我们带上小仙,它会保护我们。”
    小仙就是姐妹俩的洋娃娃。
    “……我好累,躺在一块石头上休息,我想姐姐陪我休息,但她说想去更远的地方看看。后来我听到她的叫喊,看到一群蜂子围着她。她在哭,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敢靠近,她对我喊,让我去找医生,我找不到路,迷路了,我很害怕,但后来我还是找到了医生。”
    “……医生说,姐姐没了。”
    花崇注意到施厘珍被蛰,和施厘淼叫来医生之间,足足隔了5个小时。
    5个小时里,施厘珍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施厘淼自称迷路。
    那时施厘淼只有9岁。一个9岁的小姑娘,在镇子外迷路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并且她那时很紧张。
    但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施厘淼与父亲关系不睦,多年不曾回家。在姐姐过世23年后,她和姐姐一样,死亡的背景里有着漫山遍野的油菜花。
    她的姐姐丢失了一个洋娃娃,而她的尸体被切开又缝合,像一个血淋淋的玩偶。
    零星的线索似乎扣上了一小部分,但这样的推断却让人不寒而栗——施厘珍真是死于意外吗?这意外是不是由某人故意促成?
    “杨芳病逝的证明,也是我去开的。”老李又道:“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家庭真是祸不单行啊,大女儿才走了一年,又一个人没了。镇子小,大家都默契,都不提这事,久而久之,都忘了。现在小女儿又出事了,施齐家脑子颠了,也好,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花崇问:“施厘淼和家里关系似乎不怎么好?”
    老李想了一会儿,点头,“可能因为大女儿太出色了吧,小女儿一直不怎么受关注。当年要不是办案,我都不知道施家还有一个小女儿。”
    第15章 孤花(15)
    白苑镇面临和齐束镇一样的问题——青壮年流失。施厘淼的同龄人很多已经不在白苑镇生活,要找到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花崇略一思索,打算去施厘淼念过书的学校看看,那里或许还留有什么线索。
    白苑镇一小现已改名光耀小学,校园内读书声朗朗,正上体育课的孩子们在塑胶操场上练习接力,一个个生龙活虎。但若是仔细观察,也能发现不那么合群的孩子,他们在热闹之外,做着自己的事,也不知是根本不想融入集体,还是被集体所排斥。其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站在树荫下,她一直注视着嬉笑追逐的同学,几次有迈出步子的举动,却终是没有向他们走去。
    花崇看了一会儿,向教学楼走去。
    教导主任快退休了,听花崇说明来意,许久才平复下来,“我记得她,我还带过她,她怎么会出那种事?”
    花崇摇摇头,“在您的印象里,施厘淼是怎样的人?”
    窗外传来学生的欢呼,教导主任站起来,向窗户走去。片刻,他往西边指了指,“那个女孩你看到了吗?”
    花崇一看,正是之前经过操场时看到的女孩。
    教导主任说:“施厘淼也从来不参与集体活动,就像那样。她成绩挺好的,就是性格过于内向,和人说话总是低着头。小孩是很‘功利’的,他们邀请你,你不和他们一起玩,几次之后,他们就不会再邀请你。”
    花崇脑中浮现出施厘淼在“浮生”工作室的样子,二十多年时间,已经彻底改变了一个人。
    又或者,改变的只是表象。
    “我那时还年轻,见不得学生掉队。发现施厘淼的问题后,我找她,还有她的家长谈过几次,渐渐了解到一个问题。”说着,教导主任叹了口气,“施厘淼就是不自信,你知道她不自信的根源是什么吗?”
    花崇道:“她的家庭,尤其是她的姐姐。”
    教导主任有些诧异,愣住片刻,才点了点头,“那你知道,她的姐姐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吗?”
    “知道。”花崇说:“事实上,除了施厘淼,我还想向您了解施厘珍上学时的事——如果您还记得的话。”
    “记得,记得。”教导主任说:“我带的是施厘淼的年级,但她姐姐施厘珍当时在整个学校都很有名,成绩好,会跳舞,性格活泼,有很多朋友。小孩子的心其实很敏感,也很脆弱,施厘淼有这么一个各方面都比她优秀的姐姐,姐姐还与她同校,从小被比较,到我发现问题的时候,她已经变得非常内向、胆怯、不自信。”
    “我尝试和她聊天,和他父母交流,可惜的是,她父母似乎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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