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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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面,拿着一本书,便好心提醒她,看书的话可以去顶楼的玻璃房,那儿有垫子。她拒绝了,说就喜欢这里。”
    花崇从阿娟的语气里听出一丝轻蔑。
    人死为大,这种轻蔑显得有些突兀。
    阿娟自己也意识到不妥,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说她不好的意思。我……唉,我没什么文化,你别介意。”
    侦查一起命案,至关重要的不仅是凶手的线索,还有被害人生活里的细枝末节。花崇经验丰富,对细节格外敏锐,耐心追问:“她坐在那里,其他客人就无法拍照了?”
    阿娟愣了下,在花崇高超的谈话技巧下打开话匣子,“这倒不是,当时院子里其实没什么人。既然你问到了,我也不隐瞒。我觉得这位客人有一点,有一点……”
    她琢磨着用词,似乎觉得除了某一个词,其他词语都不足以形容施厘淼给她的感受,但若要用那个词去形容一个刚被杀害的人,又显得她冷心冷肺,没有教养。
    花崇说:“你认为她有一点装?”
    省略最后一个字,似乎顿时就没有那么恶劣了,阿娟松了口气,“嗯,她每天都将自己打扮得特别精致,像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或者是外出旅游,但其实她只是在院子里转转,去秋千上摆一摆造型。好像她是故意给我们展示她的精致,让我们羡慕?我不知道,反正我当时真的觉得有点不舒服。其实住我们这种店的客人,或多或少对外表都有些在意,化上妆都是精致女孩,我见多了,都没什么,她有点,有点过火吧。”
    花崇沉默了一会儿。
    阿娟所描述的施厘淼,倒是与他根据施厘淼的经历推断出来的性格有相似之处。
    施厘淼骨子里有极其自卑的地方,越是自卑的人便越是自尊,她不允许自己显露出失意和窘迫。在陌生人和对她不那么熟悉的人面前,她需要展现出自己最优越的一面。
    优越是她铠甲,保护着她或许脆弱,或许受到过伤害的内心。
    即便这一身铠甲如同皇帝的新衣,只是一个不堪一击,又自欺欺人的谎言。
    “刚才你说她像是去见什么重要的人?”花崇说:“你见过她和别人交流?”
    阿娟说:“这倒没有。我们这儿有个天台,是客人聚会的地方,她从来没有参加过。她有点傲。”
    花崇又问:“除了在秋千上的那次交流,你们还说过话吗?”
    阿娟说:“她问过我除了江滩,市里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就在花崇询问阿娟时,许小周已经获取了“红线”的内部监控。
    此前柳至秦拿到的只是公共监控。虽然对顶尖的信息战专家来说,调取私人监控也不费吹灰之力,但查案讲究一个程序合理,若非特殊情况,没有必要通过非法方式取得录像。
    “我只是在这里打工,我知道的真的不多……”阿娟抠着手指,眼眶泛红,时不时用眼尾瞄花崇,又看向大门,巴不得老板们赶紧到。
    花崇道了声谢,“这样吧,施厘淼住哪间房,方便的话麻烦带我去看看。”
    这大约是最轻松的一个问题,阿娟立即带上房卡,“好的,你跟我来。”
    “红线”一共有两栋楼,彼此呈直角,一栋两层,一栋三层,大多数是床位间,大床房和豪华套房加起来才五间。
    施厘淼住的就是唯二的套房之一。
    “套房价格高,一般没人住的。”阿娟打开门时说,“她走后,这间房一直空着,不过阿姨做过清洁,床单被套都换过了,应该没有什么东西留下来。”
    “没事,我随便看看。”套房占据着“红线”的最佳位置,日光几乎照亮了每一个角落,花崇被晒得眯了下眼,环视着室内的布置。
    和正规酒店不同,这里的床具以及其他布置走的是可爱路线,一水的粉色,非常梦幻。
    许小周在一旁“咦”了一声。
    花崇回头,“小周有什么想法?”
    “这也太少女风了吧?”许小周皱了下脸,“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原来御姐心里也住着一个二八少女?”
    花崇问:“这房间是随机的,还是施厘淼自己选的?”
    “她自己选的。另一间是盛夏风格。”阿娟快步走到走廊对面,将另一间套房也打开了,“其实当时粉色套房已经被两个女学生预订了,她看过之后说一定要住,我们还和女学生商量过,对方愿意让出来。”
    花崇食指轻抵住下巴。
    想要住喜欢的房间,这可以理解,没有谁规定成熟女性就不能睡粉红色的套房。
    但在房间已经被预订的情况下,还要争取,这放在施厘淼身上,行为逻辑就有点说不过去。
    花崇转身,“小周,看看施厘淼待在房间的时间是不是很长。”
    许小周迅速查看走廊上的监控,“只要不去院子,她一天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房间里。”
    花崇眉心浅拧,自言自语:“她是对这间套房情有独钟,还是尤其喜欢套房里的色彩和氛围?”
    这时,楼下大门传来迎客铃的清响,但来的并非客人,而是“红线”的两位老板。
    男子面相年轻,看上去比阿娟大不了几岁,留着及肩的卷发,有一丝颓废的艺术气息。
    女子与他年纪相仿,穿着浅绿色的布裙,素面朝天,走的是森女路线。
    他们像一对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情侣,但命案当前,面具一般的漠然明显挂不住了。
    “这事能不能给按下来?”男人名叫贺野,28岁,神色惶惑不安。
    “按下来?”花崇斜挑起一边眉。
    “是这样的。”贺野擦着汗,艺术气息荡然无存,终于像个为了金钱斤斤计较的商人了,“您也看到了,我们这儿生意不大好,客人没几个,接连亏本。我们几个合伙人已经商量好,一旦有人接手,就算价格低一点,也要把这房子院子转租出去。”
    贺野还没说完,但花崇已经听明白了。
    现在正是民宿转租的关键时期,若是传出客人遇害的消息,势必对转租造成影响。
    这想法虽然不近人情,自私而功利,但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查案时突然听到这样的话,难免让人觉得不舒服。
    花崇视线扫过贺野,又落在女老板身上,女老板立即别开目光,无措地拢了下头发。
    “我控制不了消息的传播。”花崇说:“你不必过度焦虑,施厘淼不是在这里遇害。就算消息传出之后,对你们有影响,这影响也不会太大。”
    “话是这么说……”贺野焦虑地皱着眉,片刻后主动转移话题,“算了,我理解。您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花崇蓦地有种古怪的感觉,但这感觉闪电一般稍纵即逝,他未能抓住。
    垂眸须臾,花崇再次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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