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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如雨的切了二十分钟韭菜,兢兢业业也是称得上的。
做人要有一颗慈悲心,学会宽宥他人是人生必学之课,切菜切的慢不是罪过,我们要......
嗯,没人和李言妤过不去,先掀桌的是她自己。
李言妤机械似得切啊切,切啊切,然而呢,那洗干净的韭菜仿似生在了聚宝盆里了一般,切完一茬还有一茬,就是不见得少,就宛如达成了苏轼诗里所描述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下子把她作为淑女的耐心磨了个干净。
在李言妤看来,任劳任怨算不得是个好词。
她的手渐渐的酸软的不行,顿觉的沈织买的韭菜,又完美的契合了另一句诗句里写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时间没有声响的流逝着,约莫又过了十分钟,在怀疑自己的一双纤纤玉手会因为切韭菜而残废的李言妤忍不住吐槽道,“这么多韭菜,是准备要过年了吗?现在才八月啊......”
顾时默像是静心念佛的僧弥,听闻李言妤给他递话梯子,也仍旧一丝不苟的干着他手里的事情(切肉)。
吐槽这种事需要一个抛梗的,一个捧哏的,才能如同永动机一般如火如荼地源源不断的开展下去。一旦两方有一个不配合,现场一尴尬,就会冷的似南北极。
寂寞无声就要想办法让人出声。
一个巴掌打不响,那就加码,追加成两个巴掌。——这和经典名言,如果有什么事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那就两顿,有着异曲同工,同出一族的理论支撑点。
李言妤深谙这两个道理,“顾时默,你为什么不理我?”她道,“别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切猪腿肉嘛。”
顾时默还是不说话。
李言妤把刀放在菜板旁,她凑到顾时默的身旁,“顾时默你说话呀,你这样安静,我会以为整个厨房就我一个会呼吸的活人。”
顾时默蓦地转过脑袋,面无表情的冷张俊脸,把脸怼到李言妤的眼前。
两人的距离近的可以听到互相之间呼吸声。
李言妤甚至可以闻到顾时默身上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和她喜欢的牌子一样。
面面相觑良久,李言妤打破沉默,她问道,“你......好好地,挤着我干嘛?”
顾时默的鼻息有丝丝拂过李言妤的面庞,她看见他薄唇张张合合,突然觉得其实他真的很好看,连嘴唇的形状也很优越。
让她有点想吃果冻。
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因为李言妤的走神而神展开。
“李言妤,你在走神?”
“你是不是刚洗过澡?”
“什么?”
“我是说......是说.......嗯......嗯......其实我是想问你刚才说了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两句话天差地别到,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然而只要有人无心追究,那么糊弄就不是件难事。
两人的距离才拉远,又被顾时默猛的缩短,李言妤再一次感受到了他浅浅的呼吸,“我刚才说......”
顾时默顿了顿,李言妤等不及追问,“说了什么?快说啊。”
她听见他口齿清晰的道,“感受到了吗?厨房里另一个活人的呼吸。”
活人的活字咬音特别重,李言妤黑着脸推开顾时默,“小气,较真,小心孤独终老,没人要。”
顾时默礼貌回应,“多谢关心。”说罢,他话锋一转,“但我孤不孤独终老,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言妤想了想,还真是没什么关系。她小声的发牢骚,“好心没好报这句话我现在算是充分理解意思了,关心你都不可以?脸这么臭,好像我抢你初恋了一样......真是没道理。”
顾时默闻言,无声的笑了笑,“说不定呢?”
“你现在在和我开玩笑吗?”从顾时默的话语里,李言妤莫名听出一股子自嘲的意味,她有种想要把他脸上并不算好看的笑容抹去的冲动。笑的这么勉强,何必要勉强自己呢?她心里疑惑,却并没有问出口,只是为自己辩解道,“我性别女,虽然没对象,但取向确确实实相当的正常,你的初恋,打死我,我也不会感兴趣,更别说去抢了。”她想了想,严谨的补充道,“除非......你喜欢的和我喜欢的一样......唔......我说的是性别。”
一寸光阴一寸金,切肉时间要珍惜。
李言妤叭叭叭说了一堆,说了个寂寞,顾时默嘴巴一合,又不说话了,专心负责着他的工作——切肉。
和韭菜的斗争注定是漫长且枯燥的,李言妤心定不下来,纵使顾时默安静,但她叽叽喳喳的,一个人就能完成一场单口相声,每隔几分钟就要骚扰他一回,扒拉着他同她聊天。
阿弥陀佛,一心想把肉馅切好的僧弥顾时默觉得自己被打扰了。第五次被打断进程后,他冷声道,“李言妤,你很吵。”
李言妤的歪道理很多,“你不懂我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