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一处私人会所内。
    门外的停车场只有一辆车，挂着的车牌号是京城众人都畏惧的存在。
    会所内部别有洞天，一二楼是装修堂皇的娱乐场所，但在三楼入口处却有整整两队的保镖看守。
    三楼最中心的房间内，沈慕川听着手下禀报的消息。
    “sky的势力范围在国外，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这时候突然来到京城，恐怕是来者不善。”
    “确定了消息？”沈慕川平静的眸光下，暗藏旁人看不懂的汹涌。
    “嗯，而且还抓到了sky领导人之一星火的踪迹。”
    “踪迹？那就是没有抓到人了。”
    坐在一旁的穆许一挑眉，笑了笑说道：“就因为这件事，方少大半夜把我们叫过来？”
    他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未免太有些小题大做了。”
    方远山啧了一声，“这不是想你们了吗？最近这段日子，被任少清缠得厉害，很烦。”
    “放心，组织上会记住你的付出。”穆许在身前画了一个十字，然后合掌假装祈祷。
    “慕川，你怎么看？”方远山没理会穆许插科打诨，转而问沈慕川。
    沈慕川沉默片刻，就在方远山以为这位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开口道。
    “小心为重，但不要将视线过多留在sky身上，我们之前和sky的人交过手，而且签订的和平合同也到期了，对方就算来京城也未必是为了和我们作对，也可能是单纯的商业竞争。”
    要是被外人听到，把控着全球消息的天息的老大，将自己的事业说成是商业，恐怕会把下巴惊掉，但很明显方远山和穆许都熟悉了沈慕川的说话方式，对此没有任何不适。
    “而且这个时间段，拥有全球顶尖黑客的sky，竟然会被泄露行踪？”
    “你的意思是……”
    方远山想到自己最近查到的境外人士，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目的为了隐藏一个更为重要的消息。”
    能比sky更加重要的，就只剩下了……
    “ghost？”穆许听后一笑，“可以啊，这群人敢来，爷就敢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社会险恶。”
    在g国，他可是和这群人有很多笔账要算。
    “那群人查得怎么样了？”
    “没有任何不寻常，但这本身就是不寻常。”方远山点着膝头问：“千里迢迢到京城，就是为了开个牙科诊所？”
    “你们在说慎姐吗？”穆许前倾身子，双手交叉，手肘放在膝盖上，连忙为覃慎开脱。
    “我敢打包票啊，慎姐他们虽然在g国势力不小，但一直挺讲义气，也挺遵纪守法的，估计就是慎姐……为了某个人，所以才来京城的。”
    方远山浓眉一挑，上下打量了一遍穆许，“你不要告诉我，所谓的某人，是你吧？”
    “怎……怎么了？”
    穆许一仰头：“除了我，还有谁会让慎姐千里迢迢到京城？”
    “如果你的脸皮在面对覃慎时，有这么厚，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个名分了。”
    方远山笑看着穆许，明显对于他的感情生活有了非常详细的了解。
    “喂，方远山，咱们是来聊正事的，你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我身上来了？”
    方远山一脸无辜，“最开始说这话的，不是你吗？”
    穆许一噎，还的确是他提起来的。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沈慕川起身，将场地留给连个没有老婆的残障人士。
    他和这些人不一样，家里可是有娇妻等着他的。
    “对了，你让我查的事情，有了点眉目。”
    方远山收了调笑的表情，严肃地看着沈慕川。
    “结果你肯定想不到，常砚临曾经收到过前ctw董事的帮助，之后在多年偶有出现，身边必定有这位董事的身影。”
    “哪个？”
    “列威廉。”
    ……
    沈慕川驱车回家，在楼下吸了一根烟后才上去。
    回到卧室，一开门他就顿住了。
    不算亮的卧室里，顾千寻正靠在床头看书。
    沈慕川摸到壁灯开关打开，轻声问道：“这么黑的环境里看书，不费眼睛吗？”
    “懒得下床了。”顾千寻将书放到一旁，看了一眼时间：“来回不到两个小时，看来沈总动作很迅速啊。”
    身侧的床往下凹陷，沈慕川撑着身子靠近顾千寻。
    “忙着回来交作业。”
    顾千寻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没喝酒？”
    “是去谈事情，没有参加酒局。”沈慕川将西装外套脱掉，顾千寻趁着这间隙又闻了闻，“但是抽烟了。”
    “这么明显？”沈慕川起身，将衣服挂到衣柜里，“我去洗澡刷牙。”
    浴室的玻璃被雾气遮盖，顾千寻看着模糊的轮廓，心里突然安定了许多。
    明明他离开之后毫无睡意，但现在却很想睡觉。
    顾千寻思绪模糊之际，感觉有人在旁边躺下，还传来一声轻笑：“不想收作业了？”
    她睁开眼，眸光潋滟，有些娇憨和不设防。
    沈慕川亲亲她的眼睛，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深夜十二点，顾千寻被他折腾得清醒了不少，戳着他的胸膛说道：“明天我要去机场接一个人。”
    “几点？”
    “还没定下来。”她抬头问道：“都不问问我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顾千寻一撇嘴，“不告诉你。”
    沈慕川笑笑，将床头灯关掉，“睡吧。”
    黑暗中，顾千寻忍不住问沈慕川：“慎姐的公司被方远山查得很紧。”
    “是我让他多关注一下。”
    “为什么？”
    “怕你被人骗。”
    沈慕川相信顾千寻，却不相信所谓的朋友，他更加相信自己调查过后的结果，包括覃慎他都持怀疑态度，哪怕覃慎和穆许的关系很微妙。
    “我这么大的人了，哪里会被骗？”
    顾千寻沉默了片刻说道：“等有机会，我向你好好介绍介绍他们。”
    但是需要再一切都尘埃落定后。
    “好。”
    顾千寻满意一勾唇，满意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下午五点，顾千寻独身一人到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