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川带着许清苑往回走，快到地方的时候才接到顾千寻那边发来的消息。
    手下告诉他，顾千寻也被袭击了。
    本来还淡定的沈慕川，立即要求司机加快速度，以最短的时间赶回了别墅。
    别墅内灯火通明，沈慕川没等车停稳，直接冲进了屋内。
    开门的声响，让坐在客厅里舒舒服服喝咖啡的顾千寻手一顿，她立即放下咖啡，起身看向朝她走来的沈慕川，被他紧张的情绪感染，皱眉问道：“怎么……”
    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让顾千寻脑袋一空，她感觉自己的脖颈喷薄着火热的鼻息，灼得她身体发烫。
    她一笑问道：“怎么了呀？”
    沈慕川松开她，认真打量了她一下，确定顾千寻没事后，拉着她的手坐下，“幸好你没事。”
    顾千寻抚平他衬衫的褶皱，柔声说道：“你都将所有人调到我身边了，我会有什么事？”
    门外，跟着脸红未褪的许清苑，进了别墅后，站在空地里，对两个人鞠了一躬，“对不起，我错了。”
    顾千寻回过神，连忙让沈慕川松开自己，上前拉着许清苑坐下，“没关系清苑姐，我们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以后再有这种事情，一定要和我们说。”
    许清苑见到顾千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双手握住她的胳膊，“千寻，你帮我说说好话，让小芮走吧，我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背叛我，就当做她照顾我多年来的回报，给她一个机会，好不好？”
    顾千寻转而看向沈慕川，“怎么回事？”
    刚才事发突然，她只来得及通知覃慎让星火保护好许清苑，其余的一概不知，再加上她那边也被人袭击，更是没时间了解来龙去脉。沈慕川进门之前不久，她才刚刚回来。
    “内奸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一个是家里的佣人，一个是清苑姐的助理。”
    沈慕川沉着一张脸，扬声道：“带进来。”
    外面进来两个人，压着小芮进来。
    她的半边脸高高肿起，只一眼，顾千寻就认出来这是星火的手笔。
    别人都是打人不打脸，星火不，他偏偏打人打脸，而且男女不忌，老少不论。
    “说吧，谁指使你的？”
    沈慕川慢条斯理的开口，音调不高，小芮却没有一点反抗的心思，不需要沈慕川多说一句话，直接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小芮不是别人安插进来的内奸，但人都有贪念，她没忍住诱惑。
    对方最开始只是要许清苑的设计以及喜好，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算背叛许清苑。
    可是渐渐的，对方要的越来越多，小芮想摆脱他们却发现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她已经告诉了太多关于许清苑的事情，更加不敢离开许清苑。
    害怕对方会利用手中的消息来害许清苑。
    她选择了和对方摊牌，却被对方派来的人抢走了手机，里面保存着许清苑的设计图。
    “我从始至终没想害过大小姐。”小芮看向许清苑，眼眶通红，满是后悔，“对不起，大小姐。”
    “在京城，很多人都不会去同一家酒店太多次，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慕川眼神很冷，起身挡在许清苑和小芮之间。
    小芮在他的威压下，颤抖着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因为去同一个地方太多次，很容易被害。”沈慕川微扭头，看见许清苑渴求的目光，闭眼沉了一口气，对小芮说道，“滚。”
    小芮一愣，想再看一眼许清苑，却被沈慕川呵止，“还不滚？”
    许清苑看不清情况，见沈慕川松了口，连忙隔空对小芮说道：“快走啊，慕川已经答应了放过你，再晚一会，他就会改变主意了。”
    ……
    一切尘埃落定，只等着算总账。
    时间太晚，许清苑被安排到了楼上的客房休息。
    顾千寻站在窗边，回想着小芮离开前，后悔的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想什么？”
    沈慕川从后面抱住她，身上是洗过澡后的清爽气息。
    “我在想，人心难测。”
    八年的感情，小芮竟然会为了钱背叛许清苑。
    “人心是很难测。”
    顾千寻将窗帘拉开了一点，外面的路灯下，纷纷扬扬的雪花缓慢落地，一年一度的圣诞夜伴随着洁白的雪降临，然而名为平安夜的一夜，过得并不平静。
    沈慕川盯着一片雪花，陪顾千寻看了一会夜雪，然后拉上了窗帘，“不早了，想看的话，明天再看。”
    等到两人躺在床上，闭眼十分钟，又默契睁眼对视的时候，沈慕川撑起手臂在她上方， “但我的心不会变。”
    “真的吗？”顾千寻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感受到睡衣下手掌的滑动，打趣地说道，“这个时候说的话能信？”
    “不然什么时候说的话能信？”
    沈慕川一探，顾千寻被堵得难受，抬头埋在他肩膀，“不知道。”
    “我对你说的话，什么时候都能信。”
    “哼……瞎说。”
    顾千寻沉沦在他的温柔当中，后续沈慕川说了很多话，但都记不太清了。
    当两人趴在浴缸里洗澡的时候，顾千寻终于想起了一件事。
    “慎姐说，让你明天给穆许放个假……”
    她的声音很低，困得很，说完这句话后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圣诞节的喜悦气氛也带到了别墅里，顾千寻穿着睡衣，趴在栏杆上看向客厅中央硕大的圣诞树，笑着对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沈慕川说：“早啊，沈总。”
    沈慕川一笑，“下来吃饭，晚些带你出去玩。”
    “好。”
    顾千寻回到房间，换了一身居家装，踩着拖鞋下楼，还没等吃上两口，别墅门被敲开。
    一身寒气的穆许，身上只穿了一套西装，而且皱皱巴巴的。
    他越过开门的沈慕川，直接奔向顾千寻，脸上又急又气，仔细看，还带了点……委屈？
    穆许站定在顾千寻面前，提高音调说道：“小嫂子，慎姐把我睡了，你快让她对我负责！”
    顾千寻手中拿着叉子，上面的意大利面缓缓掉回盘子里，她消化了这个消息许久，落针可闻的气氛当中，她极慢地发出一个语气询问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