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够准确，但引导能量做出这样的火焰本质上跟异能在没有区别。异能是人类独有的天赋，虽然五大异能属系创造的东西都是有实体的，但最根本的存在你体内的能量都是无形的。
    不管是魔法师还是异能力者，我们使用能量实际都是将它从一处引导至另一处，其中间发生的不管是形态还是属性的变化都只是附带，只不过我们大多数时候想要的就是这个变化。
    这就是万物运作的基础。记住他，只有理解了这个，你才能看透异族的攻击原理。”
    “引导能量……。”安诺雨看着火焰在赫连的指尖熄灭，没有冒出一丝烟尘，“那我也能像你这样使用魔法吗？”
    若说万事万物都是由能量产生的，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知道了控制能量方法，她也可以操控别的物体，甚至是其他种类的异能？
    安诺雨的想法没做掩饰，几乎就是雀雀欲试般直白的写在脸上。而赫连对她这样的表现并不奇怪，依旧很是淡然的喝水润喉，转而问道：“猜猜看，我是几阶异能力者。”
    对着突兀的转移话题感到不满，安诺雨暗自哼唧了一下，但也还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她曾经认定了赫连如此的个性必然是雷系异能所导致的，然而对方又说过了是曾经，那么现在是让她猜她过去是什么阶位吗？
    异能者的分级安诺雨早就滚瓜烂熟，但赫连的情况比较复杂，越是细想，记起的细节越多，越是让人犹豫了起来。
    异能者本身的实力认证在正式的机构分为10个阶位，一般来说6阶的异能者就已经非常强了，只不过阶位的判断还会被异能的天赋分数所影响。
    水火金雷风，这五大类异能的分化虽然已经表达了技能的大概，但不同的人放出的火焰也不尽相同，只有测出了天赋的abcd以后，阶位的上限才能被基本确定。
    因为天赋决定了实力的上限，所以一般来说不知道天赋等级就瞎猜阶位很不靠谱，然而，赫连这个级别的人已经可以反用实力来倒推天赋等级了。
    真正的问题不在这里。在沉思中摸着下巴，安诺雨每每想开口作答就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不由得越发困惑而谨慎了起来。
    判断实力的要点在于过去，然而赫连作为雷系异能者却从未使用过雷电，而且“曾经是异能者”的说法她过去从未听过，倒不如说相比异能消失，能力变异的例子更为常见。
    回忆过去中赫连的种种行为和表现。风系的凌空移步，金系的巨力，火系的特殊虹膜……哪一个不比从未发现的雷系能力更有凭据。
    一个异能属系的导师并不一定是同系。军事课程中异能者学习的大都是战术和格斗应变。而要说拥有多种异能的人是否存在……那也确实是有的，只不过被算做了一种病症。
    安诺雨在浏览文档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件确实存在的双异能病例。那名男子有着火系和风系两种异能，然而他内里的能量容库像是肺部一样分化成了两个，只要任何一边的异能储量越过了连接两者的闸口，马上就会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必须释放一部分出去。
    这个男人一生都为了保持能量平衡而无法肆意战斗。作为异能者的部分算是基本废了，后来好像是作为普通人加入了后勤，自然是不可能达到强者的阶层。
    所以赫连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不能确定是雷系，过去的情况不甚了解。多种异能的体现，又有魔法的加持，只不过这个魔法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情报严重不足，却要去猜她到底是第几阶位……。
    安诺雨苦思冥想中望向赫连，在那道淡然目光的许久注视下，隐隐感觉到对方气场的变化。
    “你该不会……不是异能者吧。”
    安诺雨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而赫连抿着杯沿没有出声，却已然做出了回答。
    “可是，这不可能啊！我从没听说过异能还会消失的。除非异能者死去，不然能力应该在觉醒以后就相伴一生的。”
    “我的情况比较特殊。”赫连看着篝火，一只手支在膝盖上撑住脸颊，悠然晃了晃水杯，“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类都是用不了魔法的，但多少还是会出现例外，甚至在更小的概率中，会有人同时拥有异能和魔法两种天赋。”
    “所以，你是那个概率中中奖的人？”安诺雨不解的看着她，“既你会魔法也会异能，那之前那些跳的很远跑的动作到底是用魔法还是异能做到的？”
    “不，那些只是我自己的身体能力，而你应该尽快锻炼到我这个程度。”
    安诺雨哑声，不知道怎么就给自己挖了个坑。恐怕眼前的这人根本没意识自己刚刚说出了怎样可怕的话，又是确立了自身多么怪物的形象。
    “所以……。”安诺雨叹了口气，也同样撑起了脸颊，“所以你现在是不知道怎么的就没了异能，但是却可以使用魔法？”
    “没错。我曾经是雷系异能力者，不过一次意外让我发现了自己的魔法天赋，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我为了修炼魔法主动抛弃了异能，好让身体更适合接受全新的能量。”
    这……抛弃什么的真是说做就做啊。
    安诺雨的心思在赫连面前毫不遮掩，于是察觉到了她的鄙夷，赫连很是自然的顺其教导道：“变强的道路必然要舍弃很多东西，就像你为了逃跑所受的伤，这些都是单纯的代价和付出。如果想要改变自身，你必然要抛弃一些东西才能蜕变，比如，软弱。”
    稍稍瑟缩了一下肩膀，虽然安诺雨觉得软弱之类的词已经不适合套在自己身上了，但是不久以前的自己确实是抛弃并认清了一些东西才获得了现在的心境。赫连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但这转来转去，有跟她的血液有什么关系？
    宛如冥冥中的心意相通，安诺雨正在如此疑惑的时候，赫连的话锋就回到了原先的这里。
    “我虽然身为人类，但因为魔法能量的缘故多少都产生了一些身体上的变化。这种变化说不上好坏，但在个别术式上很有优势。其中，我的血液就变成了很好的能量媒介。”
    血契。安诺雨想起了爱丝莉尔对她说过的话。
    赫连张开自己手掌，遗失了手套，她的手臂现在火光下被映的更为苍白，“我用魔法在那些血里留下了一种术式，这种术式可以欺骗异族的眼睛，让他们不会主动向你挑事。”
    是让他们知道我有你在背后罩着，不敢动手才对。安诺雨看着她悄悄腹诽。
    “不过魔法与异能两相冲突，所以你会有排斥反应也很正常，后来的出血也是同样的理由。不过这一现象给你带来的好处更多一点，因为我的能量一旦被你接受就会成为疏通脉络的助力，至少在体能上，你会获得不小的提升。”
    原来自己突然扩充一倍的电容是这么来的，安诺雨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思绪整理着情报，却忽而又发现了一个矛盾的地方。
    “等等，你说魔力和异能相互冲突，那为什么我后来不排斥了，那时候感觉就好像……融合了一样。”
    安诺雨说到后面缓缓弱下了声音，想起赫连先前提到的极小概率，无法避免的做出了联想。
    难道我也中奖了……？